他放下杯子走到楚絮的身邊,蔣修知拉起她的手,掌心裏有一道口子,不算很深,但還在往外淌血。

    蔣修知這纔想起,兩人爭執間摔了個杯子。

    她剛纔摔倒的時候,應該是手撐在了碎玻璃上。

    蔣修知眉頭不禁打起死結,他伸手將楚絮撈起來,“不就這點小傷嗎?至於你躺在這裝死?”

    楚絮動一下,身後有幾個地方痛得要命,蔣修知這才注意到光可鑑人的大理石磚上也有血。

    他朝她背後看眼,有玻璃紮在衣服上,蔣修知深吸口氣,楚絮生怕自己再倒回去,忙抱住他的手臂。

    蔣修知將她拉拽起身,“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這種小傷你就能處理。”

    楚絮挪動腳步就要往房間走,蔣修知攔了她一把,“你確定你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我小時候割草,鐮刀拉開的口子都要比這些大,要死早死了。”

    楚絮走進了臥室,蔣修知見狀,只好跟上。

    “有醫藥箱嗎?”

    “有。”

    雖然備着從來沒用過,但裏面的東西還是齊全的。

    “要不我去隔壁房間,省得把你這兒弄髒了。”

    蔣修知伸手想要將她背上的玻璃渣取下來,“我可以直接動手嗎?”

    “嗯。”

    他剛握上去,明顯感覺到楚絮戰慄下,還算幸運的是隔了層衣服,碎片只是扎進去了,但是不至於整片都埋進皮肉內。

    蔣修知沒想到他那一腳踢出去,會是這樣的後果,他有些懊惱,替楚絮將上衣慢慢地脫掉。

    “你就在這躺着,我給你叫醫生過來。”

    楚絮小心翼翼地趴向大牀內,眼見蔣修知要去打電話,“不用什麼醫生,你給我消下毒就好了,要有傷口還在流血,你就貼幾個創口貼。”

    “你別害我,你要是死在了我牀上,我有口說不清。”

    “蔣少之前差點鬧出人命的時候都不怕,還能怕這點小傷?”蔣修知逼得她爸爸跳河時,他比誰都鎮定。

    蔣修知從箱子內翻出一瓶碘伏,楚絮的後背肌膚細嫩,手感柔滑,如今淌着幾條血漬,每一道傷口都是細長的,雖然不算猙獰,卻看着都疼。

    蘸了碘伏的棉球按到傷口上,火辣辣的一片劇痛。

    楚絮只是低低地哼了一嘴,“疼。”

    “我都跟你說了,去醫院。”

    “去醫院也這麼處理,還動不動想給人縫針,我這些口子養養就能好的。”

    楚絮抓了下枕頭,蔣修知俯下身,每一道傷口都細緻地看過了。

    “你今晚只能這麼睡了。”

    楚絮手心裏的傷已經止住了血,都不深,但是疼啊。

    蔣修知處理完後,坐在牀沿處,嘴上說着很難聽的話,“活該。”

    “蔣少要是還不解氣,就再把我丟出去一次吧。”

    “丟哪裏去?你還能住在哪裏?”

    楚絮手指在牀單上勾畫幾下,“都行,可以住酒店啊。”

    她到底還是跟童以綺不一樣的,蔣修知看了眼楚絮,覺得她比童以綺要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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