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死了呢?”

    “不會的,”蔣修知緊貼着楚絮的面頰,“他沒事,真的,相信我。”

    楚絮掐着蔣修知的手,想要讓他鬆開,她按在他的傷處,血都冷了,浸溼了楚絮的手指頭。

    “你別這樣。”

    何必呢?

    蔣修知心裏空落落的,不想她走,更不想讓自己一顆心死在這。

    “楚小姐,你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別的事能不能暫且緩緩?”

    楚絮說的話,好像特別沒心沒肺,“手也沒斷,腳也沒掉,這傷很重嗎?”

    助理杵在邊上,有些難以置信地盯着她。

    這女人的心好像就是石頭做的,比他見過的所有人心都要硬。

    如果他是蔣修知,他早就放手了。

    “你留着我幹什麼呢?我不喜歡你,這輩子都不會對你動心,懂嗎?”

    蔣修知抱緊她的雙臂陡然僵硬,臉一寸寸轉向楚絮,“真的嗎?”

    “當然,我心裏有人了,一顆心都被他佔了,任何人都休想擠進去。”

    楚絮猶如在蔣修知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覺得痛感不夠,便又將它架在了火上烤。

    “我每晚睡在你身邊,不過就是想知道曾彭澤在哪,我從未放棄過找他,在你最艱難的時候,我用你給我的首飾換了錢,我不惜重金在找另一個男人。蔣修知,你不覺得很諷刺嗎?我都替你覺得可憐。”

    助理就這麼站着,看眼蔣修知的表情,彷彿跟着感受到了他的痛,痛入骨髓,所有的付出打了水漂不說,還被人踩在地上踐踏。

    “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那當然啦,”楚絮的語氣一點都不激烈,就是帶着無情的折磨,“他多好啊,他所有的優點我都喜歡,樂觀、積極向上,我就喜歡看他笑,一笑就連陰霾天都能感受到陽光的暖意。”

    “蔣修知,你不會懂的,因爲你不是這種人。”

    她一句話,就把他否定得乾乾淨淨。

    楚絮推了下他的手腕,他還是不肯鬆手。

    “如果我昨晚被人害了,被生生鋸掉了一條腿,而害我的人偏要跟你在一起,你答應嗎?”

    他自然不答應,而且一定會宰了她!

    蔣修知這麼想着,後背爬上了一層層的冷汗,他的雙臂都發麻了,他手一鬆,楚絮的身前明顯帶出一團血印子。

    楚絮拉過了行李箱,她走到門口。

    蔣修知眼前發暈,靠着門框看她,“昨晚的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我會把那幫人找出來。”

    楚絮一聽,手掌緊握住拉桿。

    “不必了,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嗎?再說我應該謝謝他們。”

    她走到外面,將門拉上。

    蔣修知順着門框無力地往下掛,助理快步上前將他攙扶住,“祖宗,咱能不能去醫院了?給自己留條活路吧行不行?”

    蔣修知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在往下掛,“是,去醫院,我可不能出事。你讓人繼續找曾彭澤,要是有了他的下落,楚絮就不會這麼恨我了吧?”

    助理強行將他拉起身,“那腿呢?賠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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