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咋呼人，起來。”
他用腳踢了下楚絮，她眼簾閉了閉，像是暈過去了。
蔣太太過來的時候，楚絮躺在牀上，額頭一整塊都發青了。
而跟在蔣太太身後的，居然還有童以綺。
楚絮顧不得這麼多，雙臂撐在身側坐了起來，“蔣太太，我奶奶很不舒服，能不能讓她去醫院？”
“媽，您別聽她的，”童以綺穿着掐腰的連衣裙，“她最會裝可憐了。”
裴頌言現在沒心思管別人的事，她只想着趕緊把自己的兒子弄出來。
楚絮說着軟話，求着情，“我奶奶年紀大了，可能也是受了驚嚇，送去醫院耽誤不了什麼事。我保證會繼續勸蔣修知，行不行？”
“媽，我看這是他們商量好的，人一旦去了醫院，指不定會招來多少麻煩呢。”
“童以綺！”楚絮咬着牙關盯向她，“你要找我算賬，你儘管來，但你別去爲難一個老人家行不行？”
“媽，”童以綺來到蔣太太的身邊，親暱地挽住她的手臂，“你答應我的事，肯定不會反悔的是不是？”
裴頌言眉宇間有刻意的鬆動和一些不悅，“以綺，其實你不必這樣，有些事等修知娶了你再做，也不遲。”
“媽，您都不知道我這一兩年都是怎麼過的，也是，誰都做不到感同身受。”
楚絮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額頭大片淤青還在泛着疼痛，她剛想再去跟蔣太太求情，就看到童以綺過來，她迎面吃了她一個巴掌。
她抱着手看楚絮，她那張漂亮的才消腫了的臉蛋，頓時又浮起了紅印子。
楚絮偏着腦袋，臉上的痛感延伸到耳朵裏，童以綺下一巴掌甩過來的時候，被她擒住了手腕。
“媽已經答應我了，每天過來送你三個巴掌，楚絮，你敢不接着嗎？想想你奶奶吧，別惹我不高興。”
楚絮握緊的手指鬆了些，蔣太太什麼都沒說，走到了窗邊。
三個巴掌，只要打不壞，她日後照樣可以跟蔣修知有個交代。
童以綺個子嬌小，被楚絮輕輕一推，高跟鞋往後踩了兩步。
她再度揮過去的時候，楚絮閉了下眼睛，還是扇在了剛纔那一巴掌的地方，楚絮嘴裏都能嚐到血腥味。
童以綺從未覺得這麼快慰過，蔣修知把她捧在手心裏，當成心肝寶貝一樣寵着，最後怎樣呢？
還不是任她糟踐嗎？
楚絮挨完第三個巴掌，臉腫得一時間說不出話。
她沒有看童以綺一眼，而是徑自走到了蔣太太的身邊。
“您要是覺得去醫院麻煩，您就幫我奶奶叫個醫生好嗎？”
蔣太太望向了站在一旁的童以綺，“消氣了沒？”
“好多了。”
“既然這樣，走吧。”
蔣太太還有一堆事情要去處理。
而楚絮的委屈和求訴，無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