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女人不爲所動,居高睨着楚絮的頭頂。

    “滾開!”身後的保鏢上前,照着楚絮的腰側狠狠踢了腳。

    她喫痛差點抱不住,原本就體力不支,楚絮眼淚在往外掉,被人毫無尊嚴的扯着、踐踏着。

    她的手抓着蔣太太的褲腿,指關節用力到泛白。

    “我去,我現在就去!”楚絮咬緊了牙關,“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說服蔣修知,但只要他點了頭,你就要救我奶奶,可以嗎?”

    “好。”

    蔣太太之前想要見蔣修知一面,並不容易,可今天卻出乎意料的順利,她立馬將人給帶了過去。

    會面的房間和上次不一樣,蔣太太被人攔在了外頭。

    她隱約有點不放心,“我不能見嗎?”

    “只能見一位,您不是想讓她勸勸蔣少嗎?您要是在場,也不方便。”律師站在蔣太太的身邊輕聲道,“既然她說了有辦法,就讓她試試。”

    那是個密閉的房間,四周都是堅硬的牆體,蔣修知被帶出來的時候,看到楚絮怔怔地坐在桌子跟前。

    他被按在了椅子上,發出那麼大的動靜聲,她彷彿也沒有聽到。

    過來的一路上,蔣太太讓人給她臉上消了腫,雖然還有些痕跡,但不明顯,用一層厚厚的粉底液勉強能遮蓋住。

    “喂。”

    聽到蔣修知的聲音,楚絮擡下頭。

    屋裏就剩下他們兩人,蔣修知端詳着她,“又要跑來跟我離婚嗎?”

    “我不該離婚嗎?”楚絮將手放到腿上,“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這還沒遭難呢,你就迫不及待要飛了?”

    楚絮擡起目光看向蔣修知的臉,她知道他爲什麼傷人,也知道他如今陷入這樣兩難的境界,都是因爲她。

    她向來鐵石心腸,可是看到蔣修知面上的憔悴和不堪,她心裏有一處就跟塌陷了似的。

    楚絮掐着自己的手腕,蔣修知眼裏滋生出憤恨和不甘來。

    “楚絮,你一輩子都別想逃,我上次警告過你的話,你看來都忘了。”

    “哪個男人要是敢惦記你,我一定把他剁了!”

    都進了這種地方,他居然還敢這樣囂張。

    “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

    “是啊,但你還有不少在乎的人呢,你要是逼瘋了我,我們就比比看誰的下場更慘烈。”

    楚絮聞言,嘴角扯動了下,有一種人本性就是如此,他即便短暫見了陽光,可他終究不是天使。

    蔣修知一日不倒,她就只能沉墜在地獄。

    楚絮眼眸漸漸眯了起來,“蔣修知,你這幅模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更別說愛上你了,你身上充滿着罪惡,而我心之所向皆是陽光,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蔣修知脣瓣都在抖,“那你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喜歡我呢?”

    楚絮沉默了三兩秒,開口的時候沒有帶一絲猶豫。

    “認罪。”

    “你說什麼?”

    “蔣修知,你認罪吧,給你的所作所爲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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