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就算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得出來。

    “真沒這麼個人。”

    蔣修知氣吼吼的,美萱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天都亮了,叫了人過來催。

    楚絮不着急,最後自己坐不住了,這纔出去。

    現場的工作人員看到她都客客氣氣的。

    “謝謝楚絮。”

    “早餐很豐盛,有心了。”

    拍攝完回去的路上,蔣修知看着鬱鬱寡歡的,臉別向窗外,一個人都不理睬。

    楚絮也不慣着他,這樣也挺好,清淨。

    宋雯下葬的這天,楚絮看着窗外在下雨,很是應景。

    蔣修知一身黑衣,從衣帽間裏出來,楚絮深吸了口氣,往門口走去。

    “你也要去嗎?”

    “陪陪你。”

    楚絮走到門口,蔣修知將她拉住,“最後一次了。”

    “什麼最後一次?”

    “爲宋雯掉的眼淚,”蔣修知見她眼角掛着哀傷,“老一輩人都說人死不能復生,這話挺有道理的。對她的掛念越深,她就越走不了。”

    楚絮點着頭,“好,我知道了。”

    也難爲他了,爲了安慰她,什麼理由都能找出來。

    宋雯的墓地是楚絮給挑選的,宋家人眼瞅着自己不用掏錢,也就答應不把宋雯帶回老家了。

    墓碑上的照片也是楚絮挑選的,那時候的宋雯還沒認識蕭子翟,笑容陽光,心裏所想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蔣修知高撐着傘,楚絮的身子被嚴嚴實實藏在傘底下。

    宋母撲在墓碑上不停地喊着女兒,“你知道媽這些日子怎麼過來的嗎?我恨不得跟你一起去啊,雯雯……你讓我以後怎麼辦?”

    不遠處的松柏後面,站着個人影,男人鼻樑上駕着一副墨鏡。

    他手指在墨鏡上輕推,目光緊盯着楚絮的方向。

    蔣修知將手放到楚絮的肩膀上,又將她攬進懷裏。

    遠處男人的眼中透着些鄙夷,刺過了薄薄的一層鏡片。

    楚絮彎腰,將手裏的一束花放到墓碑前,這時墓園的一名工作人員也過來了。

    “這是一位客人訂的花,他說他不方便過來。”

    楚絮紅着眼眶望去,看到了一大束的向日葵,正是宋雯喜歡的。

    她以爲是蕭子翟送的,拿過去就想扔到地上。

    “客人說,是她妹夫,希望她下輩子平安快樂。”

    “妹夫?”楚絮怎麼不知道,宋雯還有個妹妹。

    花上插了張卡片,她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妹妹楚絮及妹夫。

    蔣修知將卡片拿了過去,上面的每個字都很刺眼,他將那張紙緊攥在手裏,那一捧花也被他丟到地上。

    他極力地壓着怒火,在宋雯的墓前沒有發作,但走的時候狠狠踩過了那束向日葵。

    回到車上,他將那張卡片遞給助理,“去這家花店跑一趟,看看訂花的人是誰,這上面的字又是誰寫的。”

    “好。”

    楚絮靠在邊上閉目養神,蔣修知就算再氣,也不可能將氣撒到她身上。

    回到悅景水灣,楚絮進屋睡了覺,起來的時候看到蔣修知在看新聞。

    嚴三爺落網了,據說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裏。

    嚴仕風光了一輩子,進進出出有人簇擁,手上還有命案,可一直苦於沒有證據,抓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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