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
她知不知道他剛纔多擔心她?
就好像眼睜睜看着天在他面前塌下來一樣。
楚絮走到蔣修知的面前,臉上隱約帶着怒意,“你再跑啊,你再拽着它啊,這繩子要是死死纏在你手上甩不掉,你現在可能已經被丟到懸崖底下去了。”
蔣修知輕笑,“我命大啊,總能逢凶化吉的。”
“真被甩下去,你就屍骨無存了。”
“那你給我建個衣冠冢,墓碑上刻上亡夫兩個字。”
楚絮氣地揮打在他手臂上。
蔣修知儘管極力隱忍,但楚絮一眼就看出了不對,“怎麼了?”
“手有點疼。”
他的手臂以不自然的姿勢垂在邊上,楚絮這會衣衫破爛,假髮也都散了,兩人看着是一樣的狼狽。
劇組的人員也都趕來了,那名馴馬師嚇得臉色發白,一下跑到驄雪身邊去。
“楚絮,你沒事吧?怎麼樣了?”
助理急的,跑上山時一隻鞋子都掉了。
曾彭澤是率先發火的,“爲什麼會出這種事?這就是你們說的安全!”
楚絮看到現場沒人敢應聲,曾彭澤怒火中燒的樣子十分駭人。
蔣修知身上還有潮溼的泥漬,後背的襯衣也被劃開了一道,他伸手摸了下楚絮的臉。
她臉上有一道被抽過的痕跡,又紅又腫。
“先去醫院。”蔣修知目光在四周掃了圈,轉身要走。
她臉上的傷雖然不至於毀容,但誰知道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呢?
蔣修知有些苦笑着轉身,“那你看看可憐的我,你覺得我是不是也不用去醫院呢?”
楚絮趕緊走到了他身邊,看着蔣修知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要不要我扶着你?”
“你想扶就直接扶着我,還用問嗎?”蔣修知在想,是不是他太能忍了?他就該痛苦地喊上幾聲,楚絮纔會知道他傷得不輕?
曾彭澤望了眼自己的腿,在楚絮出事的時候,他根本就幫不上忙。
他一次次說服自己,只要他接受這條假腿,他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樣,可現實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旁邊的馴馬師抱着他的驄雪,看着它脖子上一個個的血洞洞,很是心疼。
曾彭澤一道視線掃去,眼角處也覆蓋了一層陰戾。
蔣修知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能牽扯到身上的疼痛,楚絮攙着他的另一條手臂。
“要不我幫你喊輛救護車,讓人擡你下去。”
“你就想讓別人都看看我這鳥樣是不是?”
“都什麼時候了,面子重要嗎?”
蔣修知腳步停住,靠着旁邊的大樹喘兩口氣,“你緊張我啊?”
“以後不要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
蔣修知拉起楚絮的手,摸着她掌心內的血漬。“不,我纔不會聽你的。”
“你……”
“在我眼裏,你就是重於我自己的命,不論誰說多少次都改變不了。”
保護她,已經成了蔣修知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