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望着窗外,她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地方,會有那樣一把傘。

    是公司的人去過,還是蔣修知去過?

    “絮絮,你喜歡住別墅還是大平層?”

    她對住的地方不挑,“不要別墅了。”

    曾彭澤腿腳不便,上樓總是喫力的,楚絮回頭看他,“我手裏還有點錢,我們可以一起買。”

    “不用,那是我們以後的家,我一定要精挑細選。”

    楚絮悵然若失,車子經過湖邊,曾彭澤卻停了下來,他放下手剎,解開安全帶,然後下去了。

    外面下着挺大的雨,楚絮想要拉住他,“彭澤,你幹什麼?”

    曾彭澤沒說話,徑自走到了湖邊上,楚絮見狀趕緊追過去。

    她將撐起的傘遮在曾彭澤頭頂上方,男人被雨淋過,整張俊臉被凍得發白。

    他看了眼那把傘,緩緩地扯出抹譏笑。

    曾彭澤拉起楚絮的手,指腹在她的戒指上摩挲兩下,然後慢慢摘了下來。

    他攥緊手掌,隨後用力一拋,戒指被丟進了湖中。

    楚絮急着出聲,“你幹什麼啊?”

    “你既然不願意,爲什麼要答應?因爲愧疚?還是可憐我?”

    曾彭澤搶了楚絮手裏的傘,將它也丟入了湖中。

    “我不是木頭人,你愛不愛我,我心裏恐怕比你更清楚。”

    楚絮拉着他想要回去,卻被曾彭澤掙開了。

    “是因爲在淮揚場看到的那一幕嗎?還是因爲沈嘉許跟你說的那番話?”

    湖邊的草坪都溼透了,楚絮的鞋子也溼了,她有些看不清楚男人的面色。

    “沈嘉許都跟你說了嗎?”

    曾彭澤沉默着,心裏很是煎熬,也知道有些話一旦說出口,意味着什麼。“絮絮,你怎麼那麼好騙呢?”

    “誰騙了我?”

    “我。”

    曾彭澤手掌按着楚絮的肩膀,將她拉近到面前,“我知道你和沈太太見過面,淮揚場的事,是我讓沈嘉許故意透露給她的。我知道你那天去了,也知道你會去找沈嘉許,那些話都是我讓他說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楚絮聲音細小如蚊,“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害怕,我怕我是爭不過蔣修知了,哪怕讓我卑鄙這麼一次,只要你跟我結了婚,就好了。”

    楚絮看到他閉上了眼簾,像是不敢看她,“但我沒想到你會發微博,我親手把我愛的人給毀了,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曾彭澤別過了臉,“絮絮,你這輩子再也不欠我什麼了,我們兩清吧好不好?”

    “沒有求婚了,你也把我對你的欺騙,忘了吧,不要厭惡我……”

    曾彭澤手掌越握越緊,“我就知道,我跟你下跪的時候你肯定受不了,我逼你了。可是聽到你說願意時,我又一時迷了心竅。”

    他傷到極處,卻反而笑了起來。

    “絮絮,你沒發現嗎?你已經不愛我了。也許你還沒發現吧,可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對我來說是最大的殘忍,所以啊絮絮,我們別再嘗試了,到此爲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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