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忘刺激他，“難不成又有哪個姑娘懷孕了？那要恭喜沈先生得償所願。”
窗外有燈光泄進來，男人的臉是斑駁的，令人覺得可怕的，時而透着癲狂，時而又透着絕望。
“楚絮懷孕了。”
“誰？”
沈嘉許沒再吱聲，就聽到沈太太兀自笑開，“她懷孕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喜歡她啊？”
她最後的幾個字，被撞得支離破碎，她頭髮很長，壓在背後。上下挪動的動作牽扯着她的髮絲，亂地打成一個結。沈嘉許重重地壓在她身上，帶着黏稠的呼吸聲。
“她想順順利利生下這個孩子，沒門。”
沈太太盯着窗外，唯一的一點亮光來自於院內的景觀燈。“她身後有蔣修知，你最好別作死。”
“就算要死，我也拉着你一起。”
“當年那件事跟楚絮沒關係，她不也是遭了別人的陷害麼。再說，要怪只能怪那個小模特不聽話。”
沈嘉許對孩子的執念太深，太深，最終已經幻化成了魔怔，是他心口上一道過不去的坎。
他最恨沈太太，其次就是各種阻撓了他孩子出生的人。
楚絮在家躺了足足半月有餘，只覺腰痠背痛，看到牀就害怕。
蔣修知進來時，見她靠坐在牀上，膝蓋併攏，兩腿之上放着一個電腦。
雖然她已經宣佈退圈了，但那些攻擊她的言論卻是隻多不少。
她們在楚絮的微博留言區肆意謾罵，甚至還蓋樓。
“就是！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不要臉，她這輩子都別想洗白了，呵呵！”
楚絮手指在鍵盤上敲着，開始一條條回覆。
“我該說的都說了，我是縮頭烏龜？罵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吧，就是條見不得陽光的蛆罷了。”
“下地獄是吧，那你先去地獄等着我啊。”
“滾。”
她手指飛快地敲打着，蔣修知看了眼，忙拽住了楚絮的手腕，“別跟這幫人一般見識，別生氣。”
“我沒生氣。”
楚絮表情平和，還在往下翻着留言，蔣修知坐到了窗邊，伸手擁住她的肩膀。
“這些交給我就行，我找人封她們的號，讓她們全部閉嘴。”
“那有什麼用？留言幾十萬條，你封得過來嗎？”楚絮再也不像前段日子那麼藏着、躲着了，“我沒做錯事，我不是見不得光的那一個，我一點都不怕她們。”
被她回覆過的人反應很快，一看就是氣的跳腳了。
“你纔是蛆，你就是犯賤，仗着一張臉勾引天下所有男人。”
蔣修知眼睛裏蹦出怒意，楚絮手指敲上鍵盤，輕描淡寫回道：“我剛看過你的主頁，裏面有你的照片。塌鼻子小眼睛，顴骨高得跟山一樣，所以勾引男人這種事你確實做不了，你很安全。”
她一點不覺跟人互嗆很掉價，蔣修知麪皮鬆動下，“爽嗎？”
“超級爽。”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