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手中的旱菸突然停在空中,手臂微微顫抖起來。
一旁正在冥神的老人,身軀也微微一顫,隨即轉過身,渾濁的雙眸看向門口。
他的腰間還彆着一把質樸的長刀,外面還有一個殘缺的刀鞘。
“葉天拜見師父,師叔!”
嘭!
葉天忽然跪在院子裏,猛地磕下三個響頭。
小憨也是一愣,瞪大眼睛看着葉天。
“大哥,不可啊!”小憨渾身的氣息瞬間展現出來,伸手就拉住了葉天的胳膊。
如今葉天乃是他西南的軍主,西南軍主自古以來唯有父母可跪!
小憨的身軀微微顫抖着,如果西南衆軍知道這件事情,說不定會平了他石頭村!
葉天自然知道小憨想的什麼,隨即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唰!
一個瞬息間,一個手拿旱菸的老人已經出現在他們兩人的面前。
老人的目光沒有看向葉天,反而落在了小憨的身上。
“小柱子,你們先回去。”老人的目光突然冷冽下來。
精瘦男孩目光微微一愣,知道可能發生什麼大事了,隨即示意的點了點頭,帶領其他小朋友離開了這裏。
院子裏還剩下他們四人。
“師父,他是我弟弟,我......”
葉天話語還未說完,王大發伸手示意葉天停下。
轟!
一股精純的氣息瞬間涌入小憨的五臟六腑,老人的手指已經搭在他的手腕處。
小憨眉頭先是緊蹙,隨即又舒展開來。
另一個腰間別着長刀的老人也已經來到葉天的面前。
“松柏師叔。”葉天微微鞠躬。
老人點了點頭。
此人名爲張松柏,雙目失明,卻能聽聲辯位,正是葉天的師叔。
當年葉天重傷,不知怎麼醒來便在此處,他在此地足足修養了將近一年,這才離開。
他的八卦金鎖刀也正是和眼前這個失明的老人所學。
張松柏感受到周圍異樣的氣息後,眼神也轉向了一旁的小憨。
許久之後,張大發這才睜開眼睛。
“師父,他怎麼樣?”葉天焦急地問道。
王大發沒有看向葉天,反而扭頭看着張松柏。
“師弟,冰裂術出現了!”張大發眉宇緊緊皺起,臉色微微陰沉。
“孫寒冰?!”
“那個老傢伙怎麼可能還活着!”張松柏提及此人,臉色也是一變。
一旁的葉天則是一臉疑惑的看着二人。
王大發伸手便把小憨抗在肩上,隨即一個閃身已到房間門口。
葉天瞪大眼睛,沒想要張大發的實力竟然已到了這種地步。
“師叔,師父他的實力......”
張松柏沒有說話,點了點頭,隨即猛然抽出自己懷裏的長刀。
轟!
身邊樹上的樹葉瞬刻間全部掉落,古樸的氣息從他的長刀中傳來。
“讓我看看你的八卦金鎖刀到了何種地步!”
還未來得及葉天反應,老人的長刀已經反轉起來,雙腳在地上不斷橫移起來。
瞬刻間,院子裏風聲大作。
夕陽西下,餘暉已經落下。
一個男人渾身大汗的半跪在地上,手中還拿着一把殘缺的大刀。
此人正是葉天,而他的對面則是一個手持長刀的老人,張松柏。
長刀入鞘。
“看來這段時間你的實力未有什麼增長。”張松柏搖了搖頭,臉上盡是失望之色,隨即轉身朝着房門處走去。
葉天微微低頭,不敢擡頭看他。
“趁着這段時間,在這裏好好修煉吧。”
“從今天開始,每天我都會來找你練刀。”
話音剛落,王大發的木門突然打開。
一個清瘦的老子從房間裏緩緩走出來,步伐還有些許的飄逸。
葉天片刻間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師父,他怎麼樣。”葉天焦急的看着王大發。
王大發搖了搖頭:“我現在也只能暫時穩定住他的壽元,如今寒意正在慢慢侵蝕着他的五臟六腑。”
“如果不是他頭頂的銀針,恐怕他的五臟六腑早已被凍住。”
王大發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葉天也是內心一顫。
原本自己以爲依靠王大發的實力,完全能夠救活小憨,沒想到......
正在葉天低頭不語的時候,王大發再次說道。
“冰裂術是孫寒冰獨創的絕技,只是爲何會出現在這個小傢伙的身上。”
“而且十年前,孫寒冰便已經在江湖中消失,有傳言,他早已身死。”
“冰裂術本就是江湖中人人皆知的禁忌之術,乃是魔道之術!”
“它能使人短暫時間內,擁有超越自己實力數倍的能力,而且不但如此,這種實力並不會隨着時間消失,反而會一直停留在你的身體內,慢慢充沛進你的丹田。”
“一旦你丹田內的氣息對它進行排斥,那麼瞬刻間,它便能冰封你的五臟六腑!”
如今小憨身體內的寒氣已經愈發眼中,他的滿頭銀髮便是最好的證明。
葉天的臉色猛地陰沉了下去。
“恐怕只有找到孫寒冰,可能纔會有辦法救他!”王大發臉色陰沉的說道。
葉天眉頭說話,要知道,茫茫人海中,自己連他一點蹤跡都沒有,甚至都沒聽說過,該從何找起。
王大發似乎看出了葉天的擔憂,隨即繼續說道。
“你放心,這個小傢伙的身體也非常人所能媲美,他是大福之人,更是罕見的戰神軀體,十年的時間還是沒什麼問題。”
這句話剛落,葉天猛地擡頭,眼神中不斷閃爍着精光。
十年!?
那麼說自己就有豐富的時間去找孫寒冰了。
王大發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晚上,院子裏篝火四起。
三個人此時正圍在火旁,大口喫這火中間靠着的肉。
“松柏,你來嚐嚐嘛!”王大發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小憨擦了擦自己滿是油水的嘴角:“大狗叔,你這狗肉是從哪弄來的啊?這麼香!”
話音剛落,小憨又從火中拽出來一條烤的滋滋冒油的後腿。
王大發嘴角突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葉天微微一愣,隨即扭頭看向一旁坐着不動的張松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咳咳,我困了,我就先離開了。”葉天隨即離開了院子裏。
不一會,院子裏還剩下一人。
“這麼好的肉居然沒人喫,嘖嘖。”小憨再次撕下一大塊肉,塞進自己的嘴裏。
砰砰砰!
忽然,木門傳來一陣劇烈的響聲。
“王大狗,你快給老孃出來!老孃家的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