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頭上滿是傷痕和血污,一道猙獰的刀疤從額頭一直劃到了嘴角。

    “連長!”

    “是連長!”

    “媽的,畜生,老子跟你們拼了!”

    當夜老虎的隊員們看清地上的人是陳嚴之後,紛紛從地上爬起來,企圖衝到連長自己的連長身旁。

    可他們剛一起身,一根鐵棍就會招呼在他們身上,本就被捆住了手腳的衆人,一棍之下便被揍翻在地。

    “看來你們十分在乎這個男人,那事情就好辦了!”

    紋身男讓手下將陳嚴掉在了半空中,然後掏出一把左輪槍,在其中裝上一發子彈,隨後轉動彈夾,“咔”的一聲,將左輪槍扣好指着陳嚴。

    “我這個人吧,不太喜歡被人拒絕,你們最多有六次機會。”

    紋身男隨後指了一個人:“你,告訴我,你的姓名,番號,任務!”

    “我……”

    譚高遠看着被吊在半空中已經不成人樣的連長,他下意識地就開口說道:“我叫譚……”

    “閉嘴……!”

    垂死般的陳嚴忽然發出一聲嘶吼,像是在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喊道: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

    “呵……好!好一個忠於祖國,忠於人民。”

    紋身男不再遲疑,將左輪槍對準陳嚴後連開數槍。

    終於,在第五槍的時候,槍聲響起。

    夜老虎小隊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連長,他的肚子上炸開了一簇血花。

    “連長!!”

    “去,把他塞麻袋裏,扔火車道上。”

    夜老虎隊員們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連長被武裝匪徒塞進麻袋,拉扯着拽到了廢棄廠房外。

    隔着窗戶,衆人看到一個麻袋被扔在了鐵棍上,麻袋上還滲着血跡。

    “讓我看看啊。”紋身男擡起手看了看手錶:“下一班火車不出意外的話會在十分鐘後到達。”

    “誰能告訴我他的姓名,部隊番號,任務內容,我就把你們的連長從鐵軌上拽下來。”

    “當然,肚子上捱了一槍,他肯定是活不了了,但至少可以留個全屍。”

    “十分鐘後,火車一過,能不能再湊個全屍可就說不準了。”

    夜老虎小隊沒人吭聲,他們低着頭,儘量不去看窗外。

    他們生怕看到鐵軌上的麻袋後,會忍不住將敵人想知道的信息脫口而出,換得連長一個全屍。

    “唉,何必呢,只是姓名、部隊番號和任務內容而已嘛,其實你們不說我也大概清楚。”

    “特種部隊,任務是清剿水壩內部的武裝匪徒。”

    “只要你們把我知道的內容重複一遍,我就給你們的連長留個全屍。”

    夜老虎小隊的隊員們緊咬牙關,可是一道令他們絕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轟隆……轟隆……

    火車逐漸靠近,聲音越來越清晰。

    “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告訴我,你們的姓名、部隊、任務。”

    二排長項飛突然站起身,他雙目赤紅地喊道:“我說!你去把我連長帶回來!”

    “先告訴我你的姓名!部隊!任務!”

    “姓名,軍人!部隊,陸軍特種兵!任務,殺了你!”

    “艹!有種!”

    紋身男一把抓住了項飛的頭髮,將他拽到窗戶邊,雙手掰開他的眼皮:

    “你好好的看着!你的連長,就是因爲你,所以死無全屍!”

    火車轟隆隆地從廠房旁邊經過,橫在鐵軌上的麻袋頃刻之間被攆得粉碎。

    火車過後,鐵軌上只剩下了一攤血跡和一些碎肉塊。

    目睹了全程的項飛目光呆滯,身體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紋身男拍了拍手:“嘖嘖嘖,多好的硬漢子啊,可惜了,被手下一羣無情無義的兵給害死了。”

    “分明張張嘴就能救下他,結果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看來你們心中都十分討厭他,巴不得他去死吧。”

    紋身男的話激起了衆怒,夜老虎小隊的隊員們紛紛紅着脖子喊道:

    “閉上你的臭嘴!!連長是我們最尊敬的人!”

    “媽的,老子一定讓你給連長償命!”

    紋身男面對挑釁面不改色:“呵,看來你們是精力太旺盛了,那就先關你們幾天,等你們餓得頭腦發昏的時候我再來問話。”

    聽到這個武裝匪徒竟然妄想用飢餓來征服自己,經歷過地獄周的夜老虎隊員們不屑地冷笑。

    “我知道,你們一定經受過飢餓訓練,相信我,這次跟你們體驗過的不一樣。”

    說完,武裝匪徒們押着夜老虎小隊前往廠房後面。

    剛一開門,一股腥臭的味道便撲面而來。

    “這是我特別爲你們準備的水牢,好好享受吧!”

    紋身男說着打開了牢門,將十七人推入了化糞池之中。

    濃烈的沼氣辣得他們睜不開眼,泡在化糞池中連呼吸一口都覺得嗆人。

    “我們走!把這化糞池留給硬漢們享受吧!”

    “哈哈哈!”

    一衆武裝匪徒們在他們的老大帶領下,鬨笑着離開了“水牢”。

    大門一關,水牢之中變得漆黑一片。

    他們的戰術手錶都被收走了,在這暗無天日的廠房中,十七人早已沒有了時間觀念。

    不知過了多久,在所有的嘗試都無果之後,“水牢”中開始傳出細微的啜泣聲。

    監控室。

    紋身男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監控,大門忽然被打開。

    一身“血跡”和“傷痕”的陳嚴從外面走了進來。

    “陳連長!”

    “嗯,他們表現得怎麼樣?”

    紋身男一改之前的囂張跋扈,語氣謙和的說道:“現在剛關了兩個小時,大部分人還挺得住,有幾個人情緒已經開始崩潰了。”

    陳嚴點點頭,坐在監控前看着被關在化糞池中的隊員們,有三人身體一個勁地抽搐,應該是在哭。

    “再關他們幾個小時,然後挨個利誘、審問,特別是這三個哭鼻子的,一定要好好針對他們的心理薄弱環節下手!”

    “是!”

    四個小時後,水牢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幾名武裝匪徒將十七人中的一個拽了出來,嫌棄地推着他朝着外面走去。

    李衛國被武裝匪徒帶出了廠房,他的身上滿是糞便和嘔吐物,再一次呼吸到新鮮空氣他才發覺,能夠自由自在地呼吸是多麼暢快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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