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攝入甚至不足以抵消接下來一小時的訓練消耗。
跑步、游泳、越障、划艇,如果只是單純的體能訓練或許還好受一些,但在陳嚴的修改下,體能訓練中會摻雜特定的戰術任務。
如跑步後立刻攻佔教官組佔據的某個陣地,划艇進行搶灘登陸,迅速建立陣地等。
在疲憊與飢餓的雙重影響下,他們最大的困難已經不是訓練,而是能否集中注意力聽清楚教官佈置的任務。
有時候教官會故意犯一些低級錯誤,或是故意遺漏命令的一部分,來測試哪些菜鳥在認真傾聽。
參訓隊員們若是沒有發現問題,就會在接下來的訓練中掉進設置好的“坑”裏,或是白走冤枉路,或是找不到目標地點而被淘汰出局。
而發覺到問題的人,能夠得到一點點的獎勵,或是稍微降低下一個任務的難度,或是允許他稍微休息一會。
第一天的訓練一直持續到了凌晨三點多,可教官們依舊沒有讓他們休息的意思。
看着剛剛結束抗木樁訓練的菜鳥們,灰狼站在一旁拿着大喇叭喊道:“誰讓你們坐在地上的!都站起來!”
“下一個訓練科目,十公里武裝越野,最後達到終點的五人淘汰出局,動作快!”
“灰狼……反正現在野狼也不在,你就讓我們休息一會吧……”
通過第一天的接觸,菜鳥們漸漸摸清了教官們的性格。
野狼是唱黑臉的,罵人罵的最兇,下手也最黑,是菜鳥們最忌憚的人。
第二就數那個半路加進來的上尉連長了,他沒動過手,而且主要是盯着夜老虎小隊的十人,本來菜鳥們應該是不會忌憚他。
可是據某位教官透露,他們原本的訓練計劃是沒有這麼辛苦的,被這位上尉連長改過一次之後就成了這樣。
而灰狼,則是菜鳥們公認的大保姆,是這裏所有人中最照顧菜鳥的教官。
“不行!立刻執行命令!”灰狼果斷回絕了菜鳥們的請求。
他來到新兵們面前,用眼神朝着旁邊的草叢中瞟了一下,小聲道:“我勸你們不要有半路偷懶的打算,記住一句話,野狼的耳目無處不在。”
新兵們立刻明白了灰狼的意思,這附近,有暗哨!
聽到灰狼說完,夜老虎十人小隊立刻出發。
耿繼輝、強子跟在他們身後,再往後就是鄧振華、史大凡等人。
跑了一段路後,強曉偉漸漸開始跟不上夜老虎等人的速度。
“這十人,真的是人麼……就算他們身體素質比我好,也不至於差距這麼大啊!”
耿繼輝跟在強子身旁說道:“不,其實他們跟我們一樣累,只是他們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什麼意思?”
“你以爲地獄周只是爲了不停地練我們麼,好像特種兵選拔只注重體能?”
“難道不是麼?”強子看向耿繼輝:“體能不好,一切技能都是扯淡,我的班長是這麼教我的,我當了班長也是這麼教手下的兵的。”
耿繼輝的父親是狼牙特種大隊以前的政委,父親犧牲後他就一直在爲成爲一名特種兵做準備,經過研究外國特種兵的資料,他對於地獄周的理解比平常人要深刻一些。
“其實地獄周90%考驗的是心理,極限的體能訓練是爲了讓我們的心理防線更容易被突破,你記住一點,要放棄的是你的大腦,不是你的身體。”
“我送你一句話,如果你不在乎,那就什麼都無所謂。”
耿繼輝說完,竟然加快了腳步,追上夜老虎的十人。
“不在乎,就無所謂?”強子想了想,感覺還挺深奧,沒能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都別想,埋頭練唄?”
強子嘴裏唸叨着我不想我就不累,跟着耿繼輝一起加快了腳步。
“我靠,夜老虎的那十個人腦子被門夾也就算了,怎麼還有兩個跟風的啊!”
鄧正華看着前面的兩個人竟然想去追夜老虎小隊的腳步,這不是腦子生鏽了是什麼?
“他倆腦子也被門夾了唄。”
聽到身後的迴應,鄧振華看向後面的衛生員:“哎,我說你個衛生員,幹嘛老是跟在我後面啊!”
史大凡笑着解釋說:“看你跑步像個鴕鳥,好笑,心情好了跑步就不累了。”
“你個死衛生員,你說誰是鴕鳥啊!”
十公里途中,陳國濤一邊跑步一邊分辨着道路兩旁的植物,時不時揪下兩片葉子塞進嘴裏。
強子瞧見後加快腳步,跑到夜老虎小隊其中一人身旁。
莊焱手裏正拿着一把亂七八糟的葉子和草根。
“哎,兄弟,你們這喫的什麼啊,這東西能喫麼?”
“你嚐嚐?”小莊遞給強子一個草根。
強曉偉接了過來,將上面的泥土給弄掉後扔進嘴裏。
結果剛嚼了一下就被他吐了出來:“呸呸!臥槽,這什麼玩意啊,怎麼又苦又澀!”
“你當這是什麼美味佳餚啊?能補充體力就行,管他苦不苦呢。”
莊焱說着將一片葉子塞進嘴裏,嚼了兩下後嚥下肚。
耿繼輝來到小莊身旁,看了看他手裏的植物,從路邊也採了一些,試着嚐了一口後皺起眉頭。
這個味道,確實不敢恭維,但爲了能夠在地獄周裏堅持下去,他只能忍了。
正當他準備多采摘一些草葉根莖時,強子的聲音突然傳來:“小耿!待在原地別動!”
“怎……怎麼了?”
聽着強子的聲音有些不對勁,耿繼輝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保持靜止姿勢。
“你腳邊有蛇,劇毒的銀環蛇,千萬別亂動!”
銀環?!
聽到這兩個字,耿繼輝額頭直接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邊的騷動立刻吸引了後面菜鳥們的注意。
“快看,是銀環蛇!”
“我們怎麼辦啊,得想辦法救他纔行。”
“你們誰會捉蛇啊?”
面對傳說中的劇毒銀環蛇,沒有人敢上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