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指望着用大王去壓小王,結果這倆湊一起成了王炸,這不就把集團軍的首長給炸出來了麼。
在許安邦想事情的時候,一隊軍車從遠處駛來,停在新兵連的宿舍辦公樓前。
車門打開,一位大校和一名上校走下車,許安邦立刻上前敬了個禮:“首長,怎麼突然就過來了,我這也沒來及做準備實在是……”
大校態度隨和,朗聲笑道:“哈哈,許團長不用客氣,我們這次就是來隨便看看,要是有了準備反而不好。”
許安邦點頭稱是:“首長,您要去哪個連隊視察,我給您帶路。”
“咱們現在不就在新兵連門口麼,先去看看新兵連,聽說你們連隊今年的新兵不一般啊,四天氣走了三位連長。”
“今年的新兵確實不好管教,很多都是軍官子弟,稍微管得嚴厲一些可能就被記恨上了。”許安邦說話時朝着首長身後的人看了一眼。
這傢伙他熟啊,隔壁587團的參謀長,他的兒子好像也在新兵連裏。
首長走在前面,許安邦和587團錢參謀長走在稍靠後的位置,許安邦瞅準機會湊到錢參謀長身旁:
“老錢,是不是你在給我使絆子,老實交代,首長到底來我588團幹什麼的!”
許安邦的588團與周圍的幾個團同屬特種警備團,團級領導相互之間都認識,他和這位錢參謀長也是老熟人了。
“我不知道啊。”錢參謀裝作無辜地攤攤手。
“你還裝!”
“要不你把開春聯合軍演的主攻任務讓給我們團,我就告訴你首長此行的目的。”
好傢伙,在這等着呢。
588團以前有夜老虎偵察連這個集團軍中的尖刀連在,主攻任務一般都是588團的。
今天夜老虎偵察連改編,其他團的領導聽到這個消息睡覺都能樂醒。
結果改編之後的夜老虎實力更加恐怖,一個連隊竟然左右了一個戰場的勝負手。
有這成績在,來年開春的春季聯合軍演肯定還是588團主攻。
主攻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有更多的參戰機會,意味着立功,除非天塌下來,否則許安邦絕對不可能讓出主攻的機會。
“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你們587團擔得起主攻任務麼,到時候別再因爲你們團把咱們整個集團軍都給賠進去嘍。”
“入了狗了,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麼,瞎說什麼大實話!”
許安邦瞪了錢參謀長一眼:“我那還有兩瓶軍區特供茅臺呢,晚上請你和老王他們喫酒,趕緊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有好酒,錢參謀雙眼放光:“其實也沒什麼,首長他老班長的孫子在新兵連呢,他就是過來看看。”
許安邦聽後鬆了口氣,然後看向錢參謀長又問道:“那你來幹什麼,爲了蹭頓酒。”
“哪能啊。”剛纔還有說有笑的錢參謀長臉色一變:“我兒子說他被你的新兵連長揍個半死,我來看看是不是實情。”
要不是自己慣着孩子,新兵連的這些二代又豈會成這種紈絝模樣。
許安邦最怕的就是有人見不得孩子被打罵,然後趁機在背後搞他,這屆新兵連就是個燙手山芋,誰碰誰倒黴。
“老許,我是那不講理的人,就算我兒子身上有幾個方框和紅星我都不會說什麼,可那小子跟我說他被揍成了豬頭,這明顯是在撒氣泄憤!”
許安邦不敢接話茬,因爲他覺得陳嚴幹得出來這種事。
“老許,我看在咱們老哥幾個十幾年的交情我先跟你打個招呼,如果事情屬實我一定會跟首長舉報你們團新兵連虐打新兵。”
“唉……行,我知道了。”許安邦沒有辦法,只能點點頭,他只能祈禱陳嚴沒有做過這種事,是他手下的新兵被教訓後蓄意報復,誇大事實。
走進新兵連宿舍樓,新兵們已經跑完早操回來,正在宿舍中整理個人內務。
經過幾天的調教,這些新兵內務整理得比以前好了許多,雖然距離優秀還有一定差距,但總體上算是中規中矩。
找不到亮眼的地方,卻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首長看着正在疊軍被的新兵們,滿意地點點頭:“都說588團這屆的新兵是咱們集團軍歷史上最難帶的一屆,我看這不是挺好的麼,一切井然有序,哪有傳聞中那般桀驁不馴。”
這時,曹茂端着臉盆牙缸從外面回來,見到宿舍門被幾個當官的圍住,本來已經堆好了笑臉準備敬禮呢。
可仔細一瞅這幾個當官的都不認識啊,狗連長和三個排長一個不在。
他的笑臉立刻收了起來,大搖大擺地從幾位首長中間擠了過去:“讓讓!一點眼力都沒有,都擠在門口看什麼,有病啊?”
“喂!你這個兵,怎麼說話的!”
一名跟在隊伍後面的少校見首長被一個新兵頂撞,立刻出言呵斥。
曹茂轉身瞥了一眼他的軍銜,見只是個少校後連理都懶得理,冷哼一聲後回到宿舍裏。
“站住!剛纔那個兵,叫你呢!”
一班宿舍的人這才發現門口來了一羣軍官,就跟動物園看猴子一樣看着他們。
李歡很討厭這種目光,他走到曹茂身旁:“怎麼了?”
“沒事歡哥,外面來了一羣神經病,一個個閒得淡疼大白天的堵在宿舍門口。”
少校聽了這話直接走進宿舍,伸手就去抓曹茂的衣領:“你小子說什麼?!誰閒的淡疼?”
“喲,想動手?”李歡之前被連長帶去當人質、傳炸彈,正窩了一肚子火呢,這時候有人往槍口上撞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兄弟們,給我上!”
李華的話音落下,宿舍內的新兵呼啦一下全圍了上來。
“你們想幹什麼!想當着首長的面鬧事不成?!”
一旁的新兵喊道:“歡哥,別跟他廢話,先揍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