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我……我還能堅持一會兒……”
曹茂說了沒兩句話鼻涕口水流了一大把。
瞧着他這個樣子,李歡趕忙把水瓶拿過來給他倒了一盆清水:“曹茂,你趕緊過來用水洗一下臉,萬一把眼睛辣壞就麻煩了!”
曹茂本來還在享受這種痛楚,可隨着辣椒水的效果逐漸深入皮膚,痛感漸漸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
“我說歡哥……你……你這辣椒水裏真的只放了小米辣嗎……?”
他雖不是重慶人,可自問還是比較能喫辣的,小米辣他又不是沒喫過,這個辣度絕對不是小米辣能夠達到的程度。
李歡笑着撓撓頭:“嘿嘿,主料是小米辣,除此之外我還加了一點別的東西。”
“加了什麼……?”
李歡露出得意的神色:“加了真正的防爆噴霧!”
“我趁警衛換班的時候偷偷溜進值班室,用他們的防爆噴霧往我的小塑料瓶裏噴了一點。”
曹茂的臉已經完全變了樣,又紅又腫,真就跟被毛毛蟲爬過一樣。
“歡哥,你可別蒙我啊……我感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你確定只加了一點嗎?”
“真的就一點,我可以對天發誓,就按了一下!”李歡信誓旦旦地伸出三根手指說道。
曹茂終於忍不住了,M歸M,總歸是有個度的,超過他的承受極限後,感到的就不是爽而是真的疼了。
他急忙趴在水盆旁,用手捧着清水往臉上澆。
可是當清水碰到臉上的那一剎那,一班宿舍內發出殺豬一般的吼叫聲。
“啊!!”
“臥槽!曹茂你幹什麼,想把連長給引過來嗎!”
“快,把他的嘴給捂住!”
李歡帶頭,幾個新兵在一旁配合,他們合力將曹茂摁在牀上堵住了嘴巴。
可曹茂卻像發了瘋似的,一個勁兒地掙扎,就像是困獸在做殊死一搏,力量大得出奇。
“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間就成這個樣子了?!”李歡不解的看着曹茂。
這小子的受虐程度有多強他是知道的,一般的小打小鬧連他的防禦都破不了,可眼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曹茂痛苦成這樣。
“對了!”一名新兵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急忙說道:“我聽我爸說對防爆噴霧噴中之後一定不要用水清洗,要站在通風良好的地方讓防爆噴霧慢慢揮發。”
旁邊的人好奇地問道:“但要是用水洗了呢?”
“會變得非常非常疼……具體有多疼你們看曹茂的表現應該能體驗到一些吧。”
曹茂感覺疼痛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瞪着李歡:“歡哥,我真心待你,你何故要如此害我……”
李歡十分無語,是他把水盆端到曹茂面前的,此刻一股罪惡感在心頭悄然生起。
不知者無罪……他在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
“我不是也才知道防爆噴霧不能用水洗嗎……不過還好,今天不會再拉緊急集合了,你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肯定就好了!”
宿舍中一些睡得正香的新兵被同伴拍醒:“哎哎,趕緊起牀,緊急集合了!”
“別鬧,今天沒有緊急集合了,這可是連長親口說的。”
走廊上突然響起排長的聲音:“重裝緊急集合!動作快點!”
這一次倒不是陳國濤在喊話,而是換成了項飛。
之前還賴在牀上的新兵一個激靈從牀上翻了下來:“我靠,還真的緊急集合了!”
四班宿舍門口,一個新兵探出腦袋看着項飛:“排長,您是不是搞錯了,連長都發話今天到此爲止,您怎麼又搞緊急集合啊。”
“就是,排長你這麼搞,連長他老人家知道麼?”
項飛看了看手錶:“還有四分三十秒!抓緊時間,超過五分鐘的人罰做五十個俯臥撐!”
“排長,不帶你這麼玩的,我們抗議!你要是非要這麼搞我們就去找連長去!”
“對,大家一起找連長去!”
新兵們簇擁着走出宿舍,作勢就要前往連長宿舍告狀去。
這時,一聲怒喝聲響起,那些鬧着要去找連長的新兵全都安靜下來:“大晚上地吵吵什麼!”
陳霖出現在走廊上,新兵們一個個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幾步。
陸小寶鼓足勇氣說道:“連長,我實名舉報我們排長,他瞎折騰我們,您都說了今天到此爲止他還讓我們緊急集合!”
“是麼。”陳霖語氣平淡,他看着陸小寶:“讓你們緊急集合有什麼問題麼?”
聽了這話,陸小寶和其他新兵都有些急了:“您可是說過今天到此爲止的呀,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我十二點之前說今天到此爲止,現在已經零點三十分,算是第二天了!”陳霖看向項飛:“還剩多長時間?”
“報告,還剩三分十五秒!”
陳霖點點頭,轉臉看向新兵們:“三分鐘後還未到樓下集合的人,每人罰做一百個俯臥撐!”
說罷,陳霖帶着項飛離開了宿舍樓,留下新兵在身後隨他們怎麼抱怨。
“無恥啊,堂堂連長,竟然玩這種小把戲坑我們!”
“是哪個混蛋把零點定爲第二天的啊,把早上六點作爲第二天不好麼!”
“別說了,抓緊時間收拾東西吧。”
這一次新兵們是完全放鬆下來,生活用品一股腦都從揹包裏掏了出來,他們根本沒想到夜裏還會有緊急集合。
穿衣服,打揹包,捆被子。
這已經是第三次做這些事情,再加上第二次緊急集合結束後,他們跟着班長仔細學習了捆被子的方法,這一次做得倒是比前兩次稍微快了一些。
“快沒時間了,先把揹包和被子搞好,衣服帶着去樓下穿!”
爲了趕時間,不少新兵腰帶都沒扣上,提着褲子拎着包就往樓下衝,到了樓下再開始扣腰帶,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