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嵐不知天有多高,那就利用這個機會讓她體驗一下高低落差,也好讓她成長一下。
“夏參謀,我仔細看了一下這些檔案,其他那些‘貨倉’、‘作坊’倒還好說,只是這個李老二恐怕不容易拿下,還是得藉助你們武警部隊的力量纔行。”
聽公安同志這麼說,夏嵐拍了拍自己的飛機場:“放心,李老二就交給我們,就算他們跟孫老六一樣請了僱傭兵過來看場子都不怕。”
“還有狼牙特種大隊和陳連長的快反連給咱們撐腰,拿下一羣泥腿子傭兵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呵呵,我的三排長到現在可還躺在醫院裏呢。”
陳嚴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將原本融洽的氛圍攪得有些尷尬。
不過,夏嵐和警察同志並不介意。
有能耐的人脾氣大多古怪,就衝着陳嚴今天拿來的這些檔案,就算是他放屁兩人都會說是香的。
不爲別的,實在是這份功勞太大了,哪怕他們兩個人只是參與其中喝口湯,那也是莫大的好處,嘉獎、表揚甚至晉升,一個都不會少!
平常破獲一個“小作坊”,都能在中央新聞聯播畫面最下面滾動的字幕中報道此事,也算是上電視了。
若是破獲一個“貨倉”,那就不是滾動字幕報道了,新聞頻道會花費一分鐘時間專門報道此事。
而此刻,這種“貨倉”、“小作坊”足足列了一大堆,要是將上面的這些走私窩點全部拔出,絕對是轟動全國的大事件。
接頭結束後,陳嚴先一步離開了這片廉租公寓樓,出門前夏嵐將下一次街頭地點告訴了陳嚴。
不管用不用得到,必須得提前準備好纔行。
走到樓梯口,陳嚴長了個心眼,沒有急着走出去,而是衝着四周打量一番。
結果,斜對面的一個六層小樓樓頂,一道刺目的光芒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夏嵐被跟蹤了?”
當陳嚴來廉租公寓時,一路上繞了不少彎路,他可以確定自己已經甩開了馬雲飛安排的小尾巴。
而到達接頭地點時公安的同志已經到過了,當時他特意查看了一下四周建築,並沒有發現異常。
這個在樓頂用望遠鏡打量他的傢伙,只可能是跟着最後到來的夏嵐過來的。
陳嚴嘆了一口氣,袖口一鬆,他的袖管中滑落一柄短刃進入手中。
“這女人什麼時候才能長點心,別總是讓我來擦屁股。”
說完,他的身影一晃,從樓道中消失不見。
廉租公寓對面,住宅樓樓頂。
一名穿着黑衣的人正拿着望遠鏡朝廉租公寓裏打量,他的任務就是探查清楚跟夏嵐碰頭的人都有誰。
“奇了怪了,我明明看見樓道中有人走下來,怎麼到了一樓就不見了?”
廉租公寓光照條件並不好,即使是白天樓道中也是漆黑一片,他只能根據體型推算,出來的人應該是個男人,年齡不大。
“兄弟,你是在找我麼?”
陳嚴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漬,蹲在黑衣人面前,抓起他的雙手幫他捂在脖子的傷口上:“別緊張,傷口並不深,只要你用力摁住十五分鐘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你就是跟那個娘們碰頭的人……?”
咕嘟。
黑衣人一開口,他的雙手縫隙中立刻涌出血液。
“嘖嘖嘖。”陳嚴搖搖頭:“都跟你說了好好摁住,不要亂動,這下好了,本來能活十五分鐘的,現在只剩下十三分鐘了。”
黑衣人無語,但也不敢再開口說話了。
“我現在打電話通知夏嵐,到她喊救護車過來,大概需要十分鐘時間。”陳嚴看着黑衣人,語氣冷淡:“你現在只有三分鐘回答我的問題,超過三分鐘的話,你將有足夠的時間去體會死亡降臨的感覺。”
黑衣人看着陳嚴,很想開口讓他趕緊說出問題,他現在已經感到身體開始發冷了。
“你是馬雲飛的人?”陳嚴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黑衣人十分配合的點點頭,動作很輕,但依舊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口。
“你是來針對我的?”
黑衣人搖了搖頭。
陳嚴繼續問了幾個問題,確定了這個人只是負責盯梢夏嵐而已。
他並不害怕自己暴露,從攻打孫老六到守護朗德寨,是個人都猜得出來他跟夏嵐有關係。
陳嚴不怕死,但是陳嚴不能讓夏嵐這傻女人牽連到其他人,比如一同來接頭的那位警察同志。
自己孤家寡人不怕什麼,可人家有可能上有老下有小的,該消滅的威脅必須消滅掉。
當陳嚴問完問題後,黑衣人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昏,他用最後一口氣力問道:“你……趕緊幫我叫救護車……我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黑衣人因失血過多直接陷入休克狀態。
陳嚴給夏嵐發了一條短信後,然後幫黑衣人緊急處理了一下傷口,隨後徑直離開了樓頂,至於黑衣人是死是活就不關他的事了。
回到酒店時已經接近傍晚,馬琪彤經過中午的一番滋潤,又睡了一下午,此時面色紅潤,已經完全恢復了精神。
她正和馬雲飛坐在大廳中聊着些什麼,見到陳嚴後馬琪彤立刻來到陳嚴身旁,雙手挽住他的胳膊。
可是她的腦袋剛剛靠在陳嚴身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有血腥味,你去殺人了麼?”
“咳!”
陳嚴乾咳一聲,趕忙朝周圍看了看,還好附近並沒有陌生人在。
真不愧是馬家的大小姐,如此風輕雲淡地問出這句話,就好比隨口問人吃了嗎似的。
“不是,我……”
陳嚴剛要解釋,馬琪彤又低下頭在他身上嗅了嗅:“不對,除了血腥味好像還有香水的味道。”
馬琪彤的聲音擡高八度,瞪着陳嚴質問道:“你去外面找狐媚子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