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脫臼能忍到現在不吱聲,這人也算是條硬漢子了。
“你把手鬆開,我來檢查一下情況。”陳嚴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胳膊:“放心吧,骨頭沒問題,只是關節錯開了,我下手是有分寸的。”
聽到只是關節錯位,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上步砸肘,剛纔那種姿勢下,就算陳嚴想砸斷這名戰士的臂骨都不成問題。
裁判來到陳嚴身旁詢問道:“陳營長,他的胳膊接得回去麼?”
“接回去沒有問題,不過會有點疼,你忍得住。”
這名戰士咬着牙,衝着陳嚴點點頭:“來吧!要是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特戰中隊的好漢!”
陳嚴一手抓着他肩膀一手攥着小臂,輕輕活動着他的胳膊,只聽“咔嚓”一聲,這名戰士臉色驟然一變,臉擰得跟麻花一樣,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不是……首長,您不是說只是有點疼麼?!”
“我已經很輕了,不信下次你胳膊再脫臼去軍醫院試試,他們弄得肯定比我疼,能一次性成功你就知足吧。”
陳嚴拍了拍這名戰士的肩膀:“回去後好好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
裁判爲了穩妥起見,讓一旁的醫生上前又檢查了一遍傷者的情況。
片刻後醫生衝着裁判點頭:“接得很好,手肘已經復位了。”
經過醫務人員確認,現場的人徹底鬆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切陳嚴回到賽場上,看向裁判問道:“比賽繼續?”
“這……”
裁判轉頭看向評委席。
陳嚴雖然將傷者的胳膊接了回去,可是他下狠手打傷人是不爭的事實。
到底是否該繼續比賽他有些拿不準主意。
一名上校起身說:“小陳同志,你剛纔使用的上步砸肘動作過於狠辣,這是明顯的違規動作。”
“之前那位同志運氣好,只是關節錯位,稍有偏差他整條手臂可就廢了,經過評委席商討決定……”
“報告首長,我之前的動作並非上步砸肘!”陳嚴突然打斷上校的話:“我用的是與上步砸肘動作十分相似的拆解技。”
“根本不存在什麼運氣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內,無論再來多少次剛纔的動作,那位同志只會是關節脫臼,不可能存在其他情況!”
上校皺起眉頭:“陳營長,我當兵快二十八多年,軍體拳也打了二十八年,上步砸肘是軍體拳裏的招牌動作,你覺得我會認錯?”
陳嚴知道多說無用,他直接演示了一遍之前的動作。
“上步砸肘是在牽制敵人的胳膊後,直接重擊對手肘關節,起到令對手喪失戰鬥能力的目的。”
“而我的拆解技在抓住對手胳膊後會翻轉一定角度,以特定的姿勢去進攻,而且我的右臂也不是砸,而是卸,用的是巧勁。”
陳嚴的說法弄得評委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如果真的是拆解技而非上步砸肘,那之前惡意打傷戰友的說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可是在場的人沒人懂得拆解技,根本無從判斷陳嚴的說法是否屬實,如何去說完全憑陳嚴的一張嘴。
他衝着臺下夜老虎的人招招手。
之前下場的夜老虎突擊隊的九人重新來到沙坑中。
“營長!”
“按照我們之前訓練的那般,兩兩一組,給首長們展示一下拆解技壓肘動作的第七式。”
“是!”
說完,突擊隊與陳嚴一起分成五組,陳嚴與莊焱分到一組。
“準備,開始!”
一聲令下,五組同時動手。
小莊上前一步,抓住陳嚴的胳膊反壓,最後右臂用力一砸,陳嚴的小臂被小莊輕鬆卸掉。
另外四組同步完成了動作,場上立刻多了五個手臂被卸的“傷員”。
九個營的戰士和評委席的首長們發出一陣驚呼,這一幕乍看之下確實嚇人,手臂好似被打斷扭曲一般。
陳嚴忍着劇痛,大聲下令道:“復原!”
小莊聽令後抓住陳嚴的小臂,仔細對準位置,“咔嚓”一聲將陳嚴的胳膊裝了回去。
接下來攻守雙方交換位置,又將相同的動作展示了一遍,陳嚴將小莊的胳膊也給卸掉、裝回。
做完展示,陳嚴衝着突擊隊的人揮了揮手,讓他們回到夜老虎營的隊列裏。
他看向評委席大聲道:“拆解技是夜老虎突擊隊的必備技能,爲的是能夠迅速制服對手,又不會致使對手昏迷,在審訊中拆解技同樣能派上用場。”
有了夜老虎突擊隊的掩飾,共計十次拆解動作,沒有一次發生意外,小隊成員的胳膊全部都被順利接回。
事實擺在眼前,現場再沒有質疑的聲音。
曹正陽衝着裁判揮手示意,裁判上前宣佈:“評委認定,陳嚴同志不存在違規行爲,挑戰賽繼續進行!”
陳嚴和剩餘的二十名挑戰者回到賽場上,他笑眯眯的看向面前的對手:“你們很走運,將成爲作戰旅中第一批體驗到拆解技威力的人。”
“大家不用擔心,賽後我會親自動手幫你們接回卸掉的關節的!”
此話一出,剩餘的二十名挑戰者愣是沒人敢去進攻,紛紛跟陳嚴保持着五米間距。
“你們不上,那我可要主動進攻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賽場上慘叫連連。
有的人手指被卸掉,有的人小腿被卸掉。
二十號人愣是沒人能抵擋住陳嚴的攻擊,在各種技能的加持下,對手的拳打腳踢落在陳嚴身上基本沒有感覺。
而他則盯着亂拳攻擊,一個一個地將對手解決掉,那場面真有種“擦着就傷,碰着就死”的即視感。
裁判有了前車之鑑沒有立刻叫停比賽。
當最後一個人被卸掉整條胳膊,喫痛地倒在地上,搏鬥挑戰正式宣告結束。
吹了哨子後,裁判急忙找到陳嚴:“陳營長!趕緊幫同志們把胳膊、腿都給接上!”
“一個個來,不用急!”
接胳膊不比卸胳膊輕多少,沙坑中又是一陣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