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右翼響起槍聲後,伍六一心中一沉。
響起槍聲的位置並非白鐵軍他們消失的地方,也不是之前狙擊槍聲傳來的方向。
按道理來說那邊不應該出現戰鬥纔對,除非右翼也有敵人在裏面埋伏,許三多過去就是自投羅網!
而且之前的槍聲除了八一槓外,還有九五式的聲音。
要知道702團裝備的都是八一槓,哪怕是身爲尖刀連的鋼七連都沒能裝備九五式。
“走,過去看看!注意警惕!”
伍六一帶着剩下的三人朝着右翼摸了過去。
鄭三炮和陳喜娃正在打掃戰場,聽到耳邊通訊器傳來的消息後,他倆立刻加快動作。
“哎!哥幾個,你們現在是屍體了,我們就在旁邊盯着,你們要是開口給自己隊友提示,那就是違反演習規則!”
鄭三炮完成手上的活後,轉臉看向許三多他們。
三個人咬着牙點點頭。
他們現在的心情還不如死了呢,眼睜睜看着敵人佈下陷阱等着隊友鑽進來,他們卻不能給出提示,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弟兄落進敵人的圈套裏。
做好準備後,鄭三炮對陳喜娃使了個眼色,喜娃躺在地上,鄭三炮拉着他鑽進一旁的草叢中。
半分鐘後,伍六一帶着人來到右翼位置,他看向耷拉着腦袋的許三多三人。
當看到三人頭盔都冒着煙,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怎麼回事,敵人呢?!”
“班副,我……”許三多話說一半停了下來,目光瞥向地上的九五式步槍。
伍六一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見到地上的九五式後愣了一下,臉色稍微緩和:“你們幹掉了一個敵人?”
“班副……!”
旁邊一人正要說話,伍六一擡手將他打斷。
“你們已經陣亡了,不要透露敵人的信息給我。”
他留下三人警戒四周,自己則來到地上的九五式步槍旁觀察起來。
一名三班士兵忿忿的說道:“班副,對面的人耍賴啊!哪有死了還能移動位置的!”
伍六一指着地上的一道拖痕:“這哪是什麼耍賴,你看地上的痕跡,分明是活着的把死了的給拖走了。”
“這都哪來的變態啊,之前剛遇到一個實力強到離譜的少校,現在又撞上個連影都見不着的隊伍。”
伍六一看着地上的九五式,將手中的輕機槍放到一旁:“哼,我倒要看看這九五有什麼特殊的!”
“別!”
一名被鄭三炮淘汰的士兵剛剛喊出口,伍六一就已經將九五式拿了起來。
地面上忽然升起一陣白煙,伍六一和他身旁的一名士兵身上的紅外接收器響起,兩人頭頂的發煙裝置被激活,他們被淘汰出局。
“艹!還有這樣玩的?!”跟着伍六一被淘汰的士兵氣的跺腳,他看向許三多他們:“你們怎麼也不吱個聲啊,還是不是兄弟了?!”
許三多是個悶罐子,面對無理的指責也不吭聲,可他身旁的戰友可不樂意背黑鍋;“老子從剛纔就一直用眼神往槍上瞟,示意你們有陷阱,你們不看怪誰啊,老子都快瞟成蛤蟆眼了!”
三班剩餘的兩名戰士轉身看向伍六一:“班副……我們怎麼辦?”
“我死了,別問我!”
伍六一鬱悶地坐在地上,他看着懷裏的九五式,擡起來朝天上打了一梭子。
現在他也被淘汰,三班就剩下兩個人,想要翻盤幾乎是天方夜譚,史今留在部隊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砰!砰!
就在存活的兩名三班士兵猶豫下一步如何行動時,森林深處接連傳出兩聲槍響。
二人被精準命中。
眼前這一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伍六一併沒有責怪二人,他站起身衝着槍聲響起的方向喊道:“對面的!敢不敢出來露個臉,讓我們看看到底是敗在誰手裏!”
話音剛落,幾人身旁的草叢和落葉聳動了一下,緊接着兩道人影從裏面鑽了出來。
看着身披叢林僞裝服,臉上塗着迷彩如鬼魅一般的人,三班的人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
單單是從氣勢上他們就弱了對方一頭。
“伍班副,好久不見。”
正當伍六一想過去跟出現的兩人攀談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陳嚴抱着狙擊槍,帶着莊焱一起來到伍六一面前。
“陳首長?!”伍六一詫異地看着陳嚴,然後用手指着鄭三炮和陳喜娃:“這林子裏的是你的人?!”
這次演習702團內只有寥寥幾人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第一作戰旅,夜老虎營,這些都是我手下的。”
現在是演習中,陳嚴與伍六一是敵對方,也就免去了敬禮環節。
陳嚴朝着身旁的莊焱使了個眼色,莊焱立刻走上前:“哥幾個,走吧,先到戰俘營裏待着,裏面喫的喝的都給你們備好了。”
正常來說演習中被淘汰後要退出演習區域,只有被活捉的纔會押入戰俘營,但陳嚴不想錯過這個挖人的機會,便將三班的人都送到了作戰旅後方。
獵鷹偵察車上,陳嚴親自開車,伍六一坐在他身旁。
看着這位跟史今差不多大的年輕少校,伍六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在心中盤算着該如何開口。
陳嚴看了他一眼,率先打破僵局,笑着問道:“怎麼樣,喜歡這把九五式麼?”
之前伍六一撿起的九五式步槍還抱在他懷裏,陳嚴沒有急着要回來。
“還行……比八一槓輕巧點,適合城市戰。”
“不喜歡也沒事,我那裏的槍械多着呢,如果你能進入夜老虎營,加入特別突擊小隊,就算你喜歡老外的槍我都能給你弄來。”
“老美的M16A4,老毛子的AK74m,還有什麼FAMAS、HK416、SCAR,我那裏都有。”
陳嚴毫不掩飾自己的招攬意圖,伍六一沉默不語,陳嚴也不急。
從這裏開車到戰俘營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呢,足夠讓他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