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A大隊的人?表面上是去圍攻702團營地,實則中途殺了一個回馬槍,衝着咱們來了?”

    陳國濤的猜測令指揮所裏的人不由點頭,除了這種情況外,他們想不到還有誰會去進攻一營和七營。

    消息雖然出乎他們預料,但在場的人很快就穩定好心神,A大隊只剩下半數人馬,如何能跟一營和七營較量,何況他們還有陸航大隊的人在空中支援。

    作戰旅和A大隊的戰鬥一旦打響,後方702團的人勢必會摻上一腳,到時候A大隊腹背受敵,將再無回天之力。

    就在衆人想當然地認爲事情會按照他們所想的方向發展時,通訊員焦急地說道:“不止是A大隊,還有702團的人!他們兩家聯合起來,進攻了咱們的人!”

    “什麼?A大隊和702團聯合了?”

    “這場演習還允許這麼搞的麼?”

    “營長,咱們必須聯絡導演部進行投訴,哪有這麼玩的啊!”

    聽到通訊員的話後,指揮所內頓時羣情激奮,說好的三方軍演,怎麼突然就成了三國演義了。

    真當這是魏蜀吳,擱着玩聯吳伐魏呢?!

    還不待陳嚴表態,又有一名參謀匆忙跑過來說道:“營長,不好了!”

    “一營和七營撤退途中遭遇炮擊,損失慘重,剩餘人數不到三成,已經被後方敵人圍困,恐怕……恐怕是逃不出來了。”

    指揮所內頓時陷入沉寂之中。

    前一刻他們還在感慨這次演習太過簡單,彷彿勝利觸手可得,沒想到下一刻形勢急轉直下,一營和七營眼看着就要全軍覆沒。

    “這可怎麼辦啊?!”

    “營長,咱們趕緊過去支援一營和七營吧!”

    指揮所內,衆人心情焦慮,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陳嚴,希望他能拿出一個主意來,不然這次演習作戰旅可以第一個被淘汰出局了。

    可是當他們的目光落在陳嚴身上時,卻不禁愣了一下。

    陳嚴不但沒有因爲突如其來的情況而驚慌,反倒是露出一絲笑容。

    “營……營長?您這是……”

    “哦?哦,沒什麼。”陳嚴收起笑容,看向面前的人。

    指揮部內除了一營和七營留下的協助指揮人員,其他都是夜老虎的人。

    看到陳嚴沒有慌,夜老虎的人心中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般,恢復平靜。

    “沒什麼,不過是幫手沒了而已,夜老虎營的主力連隊基本沒有損失,這場戰鬥還未結束。”

    “倒是沒想到702團與A大隊唱了一出好戲,竟然把我給坑了。”

    陳嚴已經理清了所有事情,那造成一營、七營傷亡超七成的攻擊,肯定是來自032高地702團的自行榴彈炮。

    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東西能造成這麼大的殺傷,他們的偵察機早已將邊界地區探查了無數遍,不可能有藏在他們眼皮底下的敵人存在。

    “是我想當然了,認爲032高地的榴彈是用來對付咬餌的人的,如此一來倒是能夠解釋爲什麼王團長會親自來當誘餌了。”

    陳嚴現在唯一還不明白的,就是A大隊和702團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他之所以沒有起過疑心,正是因爲莊焱和鄭三炮回覆的消息,說是有一支A大隊的偵察小隊要去斬首王慶瑞。

    當時A大隊肯定還沒有跟702團勾搭上,如果雙方是故意演戲,以莊焱和鄭三炮的經驗不可能發現不了端倪。

    這次之後A大隊就直接進攻702團後方營地,不可能再有聯繫的機會了呀……

    偵察小隊……偵察小隊……

    突然,陳嚴腦海中靈光一現,瞪大了眼睛,口中不禁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旁,陳國濤不知發生了什麼,趕忙詢問道:“營長,出什麼事了?”

    “我知道702團和A大隊是如何勾搭上的了!”陳嚴看着指揮所內的人解釋道:“之前小莊他們彙報,說是A大隊偵察小組的人被702團的人抓走了,他們一定是這時候開始相互聯繫的。”

    難怪702團要抓活口,難怪702團的人會對A大隊的人的提醒置若罔聞。

    這麼看來是702團主動聯絡的A大隊。

    王慶瑞,不愧是老江湖!

    這一切肯定是出自他的手筆。

    演習規則上雖然沒有說明參演的己方可以合作,卻也沒有明令禁止。

    王慶瑞是鑽了演習規則的空子。

    平時的軍演大都是紅藍雙方,這一次搞出一個三方軍演,陳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有這種騷操作。

    “營長,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一營和七營沒了,他們肯定會直奔咱們的指揮所而來!”

    “還有陸航大隊的機場,一旦落入敵軍手中,咱們的制空權可就沒了!”

    陳嚴在腦海中思量着對策,片刻後開口道:“命令夜老虎全體成員,以及陸航大隊人員,全部做好準備。”

    “既然702團和A大隊的人喜歡玩,那我就陪他們玩一把大的!”

    “一連長,你帶人迅速規劃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將夜老虎的人投送到戰場各個區域,既然已經不佔優勢,那我們就化整爲零!”

    “投送到整個戰場?”陳國濤提醒道:“營長,這麼做會耗費大量時間,敵軍有可能趁機攻下咱們的機場,陸航的同志完成投送任務後可就沒有地方進行補給了。”

    “不需要補給,咱們人少不能跟敵人硬拼,機場本來就是守不住的,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放棄。”

    聽了陳嚴的話,陳國濤明白過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營長,您的意思是……”

    陳嚴淡定地說:“等直升機起飛後,就把機場給炸了,將夜老虎的人投送出去,是陸航的同志在本次演習中最後的任務,完成之後他們可以選擇留在戰場中跟敵人打游擊,也可以直接退出演習。”

    游擊戰說着輕巧,其實是最累的打法,陳嚴對作戰旅的人還不熟悉,不確定陸航的人是否能吃得了這種苦。

    畢竟飛行員是十分金貴的職業,萬一在演習中出了什麼岔子,他也不好跟作戰旅的首長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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