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嚴明白許彥的意思,他放下手中的水筆:“我看這樣吧,劉海生跟蠍子都已落網,等兩天他們肯定會爆出大量情報。”

    “我們可以挑選一個小目標,帶着許三多去親眼瞧瞧這些人平日裏是怎麼作威作福的,沒準這樣可以減輕他的心理負擔。”

    許彥思量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確實可行:“那我去跟金海那邊的同志聯繫一下,跟一下他們的審問進度。”

    這件事陳嚴就交給許彥去辦了,與其說許彥是教導員,不如說是陳嚴的副手更合適。

    他不僅要負責營裏的政治工作,手中還有自己的研究項目,平時還要幫陳嚴處理一下雜務。

    不過這對許彥來說並不算什麼,他主動申請來到夜老虎就是爲了離陳嚴更近一些,方便自己隨時請教。

    雖然自己的工作量變多了,可研究項目的進展程度卻比在研究所裏快了一大截。

    無論在研究上遇到什麼問題,陳嚴總是能很快地將瓶頸解決掉,甚至他的一句話都會令許彥和其他研究員眼前一亮。

    “陳營長,還有一件事,你知道的咱們軍區的研究所最近要升級安全系統,這是我們組的方案,您幫忙過一遍。”

    這不,在許三多的事情商量結束後,許彥立刻將最近一個研究項目中遇到的問題說了出來。

    陳嚴被系統賦予了頂級電腦技術,看許彥給他的資料就跟看小學課本似的,一目十行,期間還用筆在上面進行了簡單的標註。

    兩天後,從金海那邊傳回消息。

    劉海生面對審問非常配合,一股腦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據說當時劉海生特別聽話,審問的同志但凡咳嗽一下都能將他嚇得身體一顫,害怕又要捱揍,弄得那邊的同志有些摸不着頭腦。

    怎麼說也是個上百人規模犯罪集團的老大,怎麼跟個害怕家長的小孩似的,難道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絕望了麼?

    陳嚴從許彥那裏聽到這個消息只是笑了笑。

    這還要多虧了小莊他們,將劉海生轉移給金海地區的同志前,他們實實在在地將這老小子胖揍了一頓。

    如何揍人不留傷還能揍的很疼,這是一門技術活。

    拷問情報可是突擊隊成員的必備技能之一,一些折磨人的小手段全被小莊用在了劉海生身上。

    換了誰差點被人搞死,都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何況小莊這種火爆性子了。

    當劉海生轉移給金海的警察時,他立刻抱着警察的腿不肯鬆開,似乎只有警察叔叔才能給他帶來一絲絲的安全感。

    至於蠍子,這完全是個老江湖,無論金海的同志用什麼方法詢問,他就是坐在那不發一言。

    由於蠍子是國際刑警的頭號通緝犯,再加上他主要的活動都是在其他國家搞出來的,最終金海那邊決定將蠍子移交給國際刑警。

    關於劉海生犯罪集團的審判,劉海生以及主要的幾個頭目判處死刑,其他人等根據各自罪行進行判處。

    陳嚴看着報告上的內容,將文件扔到桌上:“這要是放在九幾年,這百來號人一個都跑不了,全都得拉到後山槍斃。”

    現在國家對死刑的判罰更加謹慎,這是好事,說明法制更加完善,但陳嚴還是覺得有些遺憾,這些人判的太輕了。

    “營長,我請旅裏的首長跟地方的同志聯繫了,他們表示願意讓咱們配合行動,這是我挑選的一個目標,您看一下可以麼。”

    這兩天許彥一直在關注劉海生的案子,金海那邊有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後,許彥立刻過來彙報。

    陳嚴拿着卷宗瞄了一眼:“行,就這個吧。”

    許彥離開後,陳嚴收拾了一下東西朝着突擊二隊的宿舍走去。

    金海行動結束後旅裏給夜老虎營放了一天假,這兩天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訓練。

    “首長好!”

    來到宿舍樓前,值班的士兵站直身體衝着陳嚴敬了一個軍禮。

    “好。”

    陳嚴回了一個軍禮,徑直走上樓。

    現在是訓練時間,宿舍樓內空空蕩蕩的。

    許三多跟成才住一個屋,當陳嚴走進宿舍時許三多正一個人呆呆的坐在牀上。

    陳嚴都已經站在他身邊了都沒有察覺。

    “許三多,着裝。”

    聽到聲音,許三多身體顫了一下,這纔回過頭看向陳嚴:“營長……”

    這些天成才、何晨光,還有其他二隊成員都來勸慰過許三多,可惜沒能收到太大的作用。

    這小子對用槍擊斃敵人的感觸不大,唯獨對一肘子打死的那個女匪耿耿於懷。

    特別是女匪捂着胸口,口吐白沫死在眼前的場景,許三多隻要閉上眼睛就會想起來。

    陳嚴沒有計較許三多見到長官沒立正敬禮,他只是重複着剛纔的命令:“許三多,着裝,這是命令,聽不到麼?”

    “是!”

    這次完全是許三多本能的反應,他一下從牀上站起來,繃直了身體回答道。

    然後許三多老老實實的將作戰服、作戰靴穿好。

    來到樓下,陳嚴將許三多的揹包扔到軍車後座上,將許三多塞進副駕駛裏。

    整個過程中陳嚴一言不發,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去安慰許三多,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下反倒是許三多有些疑惑了,他扭頭盯着陳嚴:“營……營長,咱們幹嘛去?”

    “有任務。”

    陳嚴回了一句,從兜裏掏出香菸,往嘴裏抖了一根,又將煙盒遞給許三多:“來一根?”

    “我……我不會抽菸。”

    “你個悶葫蘆,又不抽菸又不喝酒,所以遇到事才悶在心裏,發泄不出去。”

    陳嚴不去理會許三多,自顧自地點火抽了起來,不時吐出一口煙霧。

    許三多轉身朝身後看了看,猶豫了一下後再次問道:“這次任務就我一個人麼?”

    “怎麼,害怕一個人完成不了?”

    許三多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陳嚴叼着煙,大大咧咧的說道:“放心吧,還有我幫你兜底呢。”

    一路無言,兩人坐着車直奔金海而去,到了目的地時已經臨近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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