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詩壇七至高現身一事,好似長了腿,瞬息間傳遍了整個雲龍王朝。

    不過,這種速度其實也說不上稀奇。

    畢竟有鏡花水月這種,類似於現代通訊設備的法寶,中高層的高門大戶,以及不少身家富裕的修仙者,第一時間有所瞭解。

    加之相互通傳,一傳十,十傳百,基本上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等到上達天聽,鑽入皇帝耳朵後,那羣蠱惑皇帝的官員,嚇得面無血色,一個個恨不得逃離雲龍王朝的地界。

    但這種事兒不切實際,一旦有逃走意圖,估摸着還未走出京都附近,立馬人頭落地。

    於是,幾十名尸位素餐,卻身居高位的大臣一合計,反正事已至此,那就咬着牙不鬆口,往死裏抹黑!

    果然,不出半個時辰,皇帝的指令就挨個到了每個官員府邸。

    一炷香後,皇宮大殿,諸臣跪拜,膽戰心驚的等待皇帝開口。

    “今早的消息都看到了吧?啊!詩壇七至高那等先賢都引來了,你們說說,自己該不該死?”

    皇帝那是氣急敗壞,龍椅都不坐了,直接下場指着那幾十個官員的鼻子罵。

    “季言吶,真是我雲龍王朝的忠臣,若有他在,我雲龍王朝必將昌盛萬年!”

    聽着皇帝追捧季言的言論,那羣低着頭的官員人都驚了。

    哪有人能這麼不要臉?

    我們當初只是動動嘴皮子,真正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是你?

    現在改口叫人家忠臣了!

    忘了你以前怎麼說季言的?

    看到你就噁心,讀你的詩朕就想吐,這些話他孃的不是你說的?

    在往細裏講,我們還沒注意到季言這個人的時候,是誰有意無意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

    別以爲大家不清楚!

    人家季言不就是給某位得寵的妃子做了一首詩,然後你不樂意,又找不到藉口出氣,最後把我們這羣人推在前面。

    這誰敢忤逆?

    你是君,我們是臣,可不就得鉚足了勁抹黑。

    幾十個人心裏罵娘,可卻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可有一點都清楚,皇帝陛下之所以轉態,蓋因詩壇七至高,以及季言撲朔迷離的身份。

    倘若沒有這些,季言就是死一百回,他都不會在意。

    “找!一定要給朕將季先生的轉世之人找出來,朕要大加封賞,往後,他就是我們雲龍王朝的國師!”

    “是是是!”

    “臣等回去就找,就是挖地三尺也給陛下找來!”

    官員們紛紛表態,生怕慢一步腦袋搬家。

    “嗯。”皇帝臉色稍有緩和,頓了頓,又說道:“我聽人說,白帝城那羣百姓,居然敢罵朕,而且還禍及列祖列宗們……”

    又來了!

    就是這種語氣,就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話語,跟當年一模一樣。

    只不過將季言換成了白帝城百姓。

    “該殺!陛下,他們都該殺啊!一羣逆賊,陛下乃九五之尊,豈能由一羣刁民辱罵!”

    “附議!”

    “附議!”

    一聲聲附議,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好。

    當聽到百姓無休止的謾罵自己,還是爲了那個他心裏的狗奴才罵自己時,他恨不得殺光所有人。

    可是,轉眼間,那個他痛恨無比的人,卻做到跟詩壇七至高這等,他就算仰望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先賢把酒言歡。

    甚至,不管是民間,還是修仙者中,都有蓋棺定論,說季言是與詩壇七至高同等的存在。

    惶恐之下,他只能把怒火撒在別人身上。

    “丞相,你覺得呢?”皇帝問道。

    聞言,丞相一陣頭皮發麻,想了好半天,這才說道:

    “陛下,此些人都曾見證過季言引發的異象,倘若就此誅殺乾淨,勢必會寒了季言的心,我想這不是陛下想看到的,不如……”

    “不如將這些口出狂言的讀書人全部抓起來,送到我們與千璽王朝的戰場上,如此,好歹也算是爲國盡忠。”

    說着,丞相悄咪咪看了眼皇帝,發現龍顏大悅後,連忙說道:“就算季言在這裏,也一定會支持陛下的!”

    片刻的沉默後,響起皇帝的大笑。

    “好好好,丞相所言極是,看在季言,季先生的面子上,那些個刁民死罪雖免,活罪難逃!”

    “季先生一生爲國爲民,一定會支持朕這麼做的!”

    “給朕下旨,將那羣賊…讀書人送去前線戰場,爲我雲龍王朝獻一份力!”

    ……

    京都發生的翻天鉅變,白帝城沒有一個人知曉。

    日子過的跟往常一樣,只是在茶餘飯後,大家在聊到季言時,都會無比的恭敬。

    而那個引發這一切的高人,卻成了永遠的迷。

    “喲,魏先生來啦,還是老三樣?”

    “老三樣!”

    很快,店小二便將魏遠需要的酒菜端來,瞅瞅周圍也沒顧客,便大大咧咧坐下。

    “魏先生,上次楊柳村宋天朗的葬禮,還有這一次的葬禮,你都出現過,所以有人就懷疑,那位高人,就是你!”

    店小二雙手捧着下巴,露出期待的眼神,“高人不會真是魏先生吧?”

    聞言。

    魏遠放下筷子,“你看我像嗎?”

    “像!長得就一副神仙模樣,倘若魏先生去胭脂樓,那些姑娘就是倒貼銀兩,都願意跟你睡一晚!”

    魏遠哈哈一笑,“還有人做這等賠本買賣?”

    “有才華,又英俊,那些姑娘巴不得賠本!”

    “胡說。”

    “魏先生別不信,我曾讀過一本書,上面說,在千年之前的某個時代,就有一位無敵強者,在年輕的時候,便引得青樓的姑娘們爭相做賠本買賣。”

    “還有這等奇人?姓甚名誰啊?”

    “這…”店小二好似忘記了,急得直撓頭,片刻雙眼驟亮,“我不記得他叫什麼,但那時的百姓,都稱呼他許銀鑼!”

    看着魏遠只顧着喫,好似沒聽到自己說話,店小二埋怨道:“魏先生,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在聽在聽。”

    等到迴應,店小二眼珠子直打轉。

    “魏先生,要不今晚咱一起去個地方?”

    魏遠剛好喫完,喝了一口酒,含糊不清的問道:“去哪?”

    “一個可以花花草草的地方。”店小二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花花草草?”

    “花花錢,草草……”

    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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