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知道的東西，你問了沒有好處！”
“小心惹火上身。”
牛頭馬面先後開口，語氣不善，神色陰沉，周身繚繞的黑霧，更加將他倆襯托的很陰森。
來者不善！
不管是劉安，還是依舊平穩端坐的魏遠，都認爲他倆不是善茬。
犀利的眼神，詭異的嗓音，已經證明了這個猜測。
魏遠在心中措辭良久，正準備開口化解危局，卻不想對方根本不給自己機會，瞬間化作陰風便襲殺過來。
莫非今日要給自己辦場葬禮？
選什麼配置好呢？
荒天帝送行？
砰——
接連兩聲碰撞突兀間響起，半點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定睛一瞧，牛頭馬面正跪在自己面前，眼神虔誠，滿臉的慾求不滿。
“求前輩賜下一場葬禮！”
“求求了！”
還在門口站着的劉安，當時就驚了。
這兩個醜東西，腦子沒問題吧？
且不論求取葬禮的要求，單是方纔強硬的態度，跟眼下虔誠跪倒的畫面重合起來，就讓劉安始終無法適應。
魏遠就淡定多了，自己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只要不危及生命，萬事皆可商量。
“你們兩個一起？”魏遠疑惑道。還有人真的能做到同生共死？這也太離奇了吧。
“一起，一起，若是分開那就太麻煩前輩了。”牛頭趕緊回答，激動莫名。
“額…”魏遠沉吟片刻，說道：“壽元……”
魏遠剛想說，壽元何時耗盡這種問題不是他能控制的，需得等到合適的時機。
況且，他瞅着兩個醜東西生龍活虎的，半點不似壽元將盡。
但是，沒等他說完，馬面立即迫切說道：“我們隨時可以辦，早就準備好了，就等前輩您大顯神通！”
嗯？
這是什麼鬼話？
“我是有幫助你們彌補遺憾的手段，可需得有個前提條件……不能是活人，得死！”
再不說清楚，誰知道兩個腦回路不太正常的傢伙，又會說些什麼鬼話，所以儘管很不禮貌，但他依舊選擇開口。
聞言，牛頭馬面嘿嘿一笑，“可我們不是人啊！”
魏遠從他們話語中聽出了自豪。
沒有着急接茬，好好回憶了一番他倆的出場、身體外貌、言語內容，再結合此方光怪陸離的世界，魏遠得出一個結論。
儘管這話聽着彆扭，但或許就是字面意思。
他倆可能真不是人。
“牛頭馬面？”細緻入微的再度揣摩了他們的外貌，魏遠不確定的問道。
嚯！
牛頭馬面彼此用自己的牛眼和馬眼對視一番，心中一震。
前輩就是前輩，我們隱藏這麼深，居然都能被看出真實身份。
念及此處，牛頭馬面態度更加恭敬，連忙點頭，“我倆正是牛頭馬面！”
妖族才登場，還沒有接觸呢，地府中的鬼差倒是提前來了。
私底下偷偷跟系統問了兩句，得到的回答是，鬼差自然也能辦理葬禮。
只不過比較麻煩的是，需尋到生前貼身之物，然後葬禮地點不能在凡間之外，還無法使用系統提供的葬禮配製。
也就是說，魏遠要依靠商城自行搭配纔行。
“你們可能要等一段時間，近些時日，不太方便。”頓了頓，魏遠繼續說道：“此事雖不算難，可問題是需要有你二…鬼生前的貼身之物。”
貼身之物嗎？
牛頭馬面思量一番，彼此對視着，半晌才說道：“我們有辦法弄到手！”
再者說如今三界格局大變，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地府鬼差不必到人間鎖魂，由每個地方的公墓祭壇，就能直達地府，如此一來，只要到生前所葬地點的祭壇走一遭，基本穩了。
魏遠嗯了一聲，又說道：“還有一事也得提前知會爾等。你們的情況跟凡人大不相同，耗費的代價自然是更爲昂貴……當然了，效果、回饋等方面自是無需擔心。”
此前瀏覽商城之際，就看到購買場景道具，除了要支付積分外，還要一定數量的靈石。
可以想象，下個階段開啓的人物設置功能，顯然也是需要此二者的。
鬼差無法辦理系統提供的葬禮配製，只能由他自行搭配。
所以暫時他是無法確定價格的，只能等功能開啓後，根據牛頭馬面的願望，替他們在商場挑選。
爲防止意外，提前通知一聲，省的到時候因爲價格太過昂貴而發生糾紛。
牛頭馬面等的就是這句話。
回饋！
就是回饋。
效果的確能讓他們在地府所有鬼差面前狠狠裝逼，但回饋，即冥冥中的眷顧纔是最主要，並且實實在在的收穫。
價格昂貴？
那在正常不過了，要他倆來說，這完全是無價的！
再怎麼貴，都是他倆佔了便宜。
你可能有的賺，但我永遠不虧！
而且之後魏遠也表達了代價其實就是靈石。
靈石誰都缺，沒什麼值得稀奇的。
“前輩放心，不管多少靈石，我們都給您弄來。”
牛頭馬面說這話，不像是在掏錢，反而更像賺錢，說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那便沒什麼難處了，好生等着吧，時機成熟，你倆的願望就能成真。”
得到這句蓋棺定論的確切承諾，牛頭馬面渾身發抖，呼吸困難。
啊～
好舒服。
“前輩，我能問一下，屆時會有古時閻王現身葬禮嗎？”
實實在在的眷顧是他倆必須要的，但人前顯聖，衆目睽睽裝逼的好事，又有誰能拒絕。
二者合一，最好不過。
眼下人物設置功能暫未開啓，商城的人物道具也沒有激活，所以魏遠並不能保證一定有某個人物。
但場景道具，他倒是知道有不少好東西。
“閻王身位干係重大，不可輕易降臨……”
聞言，牛頭馬面當即猛點頭，同時捂住嘴巴，甕聲甕氣說道：“明白明白。”
“嗯。那你們等個十天半個月，到時候說不定就是最佳時機。”
說罷，魏遠擺擺手，牛頭馬面飛也似得離開小院。
……
昨日跟魏遠喫完炸雞喝過酒，又聊了聊有關地府和牛頭馬面的問題後，劉安就離開了小院。
傍晚的時候，他打聽到明天會有一批可樂從妖族那邊，送到白帝城中，於是很早便休息了，準備明日趕早，給魏先生訂購幾罐。
活了千萬年的老怪……高人，指定沒喝過那等滋味的飲品。
得意的想着，一晚很快過去。
豎日。
一大早，劉安起牀後隨便洗了把臉，連喫東西的時間都沒有，直奔城內坊市而去。
坊市中的人跟意料之中一樣，人山人海，好似潮起潮涌。
正當他爲此懊惱之際，一個扎着馬尾，有着獅耳的女孩，從人海另一側跑出來，恰好看到劉安。
“劉安？”
“獅小姐！”劉安有些驚訝，居然是獅族千金，獅淼淼親自前來。
片刻，他纔想起，獅淼淼的哥哥，獅焱焱最近狀態越發不佳。
此次由獅族千金前來，倒也算正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