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好久都沒來了！”
“最近忙。”
“藉口！你肯定是去找別人了。”
“看你說得，我從來就只找你，哪裏會去找別人？”
“看你嘴巴甜得，”服務員嬌嗔一笑，“還是去樓上？”
“樓上樓上。”
老王沒有說謊，他確實只來這家店，每次都找同一個服務員，也算輕車熟路。
再加上做賊心虛，怕被別人看見，所以動作賊快，說話間就上了樓梯。
不料剛踏一步，瞬息之間，整個店裏變得黑燈瞎火。
“怎麼回事，停電了？”
但回答他的，卻是一個十分威嚴的聲音：“警察臨檢，身份證拿出來！”
“王啓發？你怎麼在這裏？”
警察？
老王肝子都嚇得一顫一顫的，兩腿發軟，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是什麼運氣啊！
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偷偷跑出來“放鬆”一下。
結果，剛一進門就遇到警察！
關鍵是，還被人給認出來了！
這事要是被老婆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死法啊！
這時燈突然亮起，嚇得老王兩眼一閉，趕緊用手擋住了臉。
“王哥，你怎麼了？”
老王還沒回過神：“走……走哪兒去啊？”
“你不是要去樓上包間嗎？”
老王臉一垮，警察都來了，還進個毛線的包間！
不對，警察都來了，這女人怎麼一點也沒反應？
他睜開眼睛，發現根本沒什麼警察，但已經被嚇破了膽，哪裏還敢久留，低着頭轉身就跑。
“哎王哥，你怎麼走了，王哥……”
看着老王丟了魂兒似的跑掉，李單覺得自己又挽救了一個可能會破滅的家庭。
看着他臉上微微的笑意，汪巖更懵了。
要說剛纔的年輕人，可能是因爲突然有事走了。
可這次這個大叔，進去就上樓，一看就猴急。
可他們一來，前後不過幾秒鐘，什麼都還沒做，又像見了鬼似的扭頭就逃！
奇，真的奇！
早知道這位房東多半是爲奇人，現在也算開了眼。
“11號店有人。”
這次沒等李單催促，汪巖渾身得勁，一腳油門把車開了過去。
這可是他結交房東的好機會，他必須要好好把握。
……
凌晨一點，將軍嶺村的大街小巷，漸漸歸於平靜。
今天晚上，“戰果”頗豐。
李單算了算，一共阻止了139人去消費。
這意味着，他拯救了139個家庭，以及139億個生靈。
無量天尊，功德無量！
“房東，”看看街上也沒什麼人了，汪巖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還早呢。”
“都這個點了，應該不會有人了吧？人家也要休息的。”
李單搖頭，“不是等客人。”
正說着，劉波帶着王遂出現，快速走進了一家理髮店。
他們是來收錢的。
可店裏的服務員兩手一攤：“今晚沒錢，一個生意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
劉波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
自從他堂哥壟斷了將軍嶺村的生意，除了嚴打期關門，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
“沒有就是沒有，不信你們看監控，”服務員沒有收入，心情不好，語氣也不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幾個人都到了門口，突然又像見鬼似的跑了。”
劉波和王遂對視一眼，他們相信服務員不敢說謊。
沒有就沒有吧，趕緊去下一個店。
“沒有，今晚沒客人。”
啥？
又沒有？
“沒有，到門口就跑了。”
“沒有！”
……
一個都沒有！把所有店走完，一分錢都沒收到！
劉波和王遂不能淡定了。
這裏可是城中村，住了幾千上萬的打工人，有大半都是單身狗，今晚的月色又是如此撩人，竟然沒有一個來消費？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兩人不敢回去，現場就給劉老大打了電話。
“什麼？”
劉老大一聽今天竟然沒有一分錢收入，當場就破口大罵：“你們是怎麼搞的？怎麼可能一個客人都沒有？”
“老大，我們都看過監控了，真的沒客人。”
“到底怎麼回事？”
劉波心裏發苦，他咋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現在要是不給個交代，日子要不好過啊。
“是這樣的老大，那些服務員都說今晚有點奇怪。”
“什麼奇怪？”
“她們說，今晚其實客人不少，”劉波道，“但不知道爲什麼，要麼是在門口，要麼是進了店，還有個連褲子都要脫了，可全都又突然走了。”
“鬼扯淡！還有這樣的怪事？”劉老大又要罵人了。
劉波着急解釋：“真的！我們看了監控，確實也是這樣。”
“你們在那兒等着，把監控準備好，我馬上過來。”
沒過多久，一輛熟悉的寶馬Q5停在了街口。
劉波和王遂兩人，趕緊把拷貝了監控的筆記本，放到了他的面前。
只看了幾段視頻，劉老大的眼睛就眯了起來。
作爲一個老江湖，他已經敏銳地意識到，這不是什麼巧合。
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巧合。
肯定是有人在搞他。
到底是誰？
用的什麼方法？
他雖然有不少仇家，但他卻想不出，誰能毫無痕跡，就讓他二十幾家店，整晚一個生意都沒有。
“你們這幾天在外邊，有沒有惹什麼人？”
“沒有，我們哪會去惹事啊，”劉波道，“不過，今天下午我們按你說的，去給李單那小子下了點眼藥。”
李單？
劉老大眼睛一眯，莫非是他？
但也不可能，他已經把李單的底細查清楚了，諒他沒這能耐。
但不管是誰，算是已經跟他槓上了。
“走，去店裏看看。”
……
看到劉老大下車，李單挺滿意。
引蛇出洞，總算成功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意念一動，就把劉老大的元神收進紫金葫蘆。
“吸取到一個沒用的元神。”
聽到腦中的提示音，李單對汪巖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這就好了嗎？
自從劉老大的車出現，汪巖就一直在觀察李單，想看看他到底會怎麼做。
可還是跟之前一樣，他什麼都沒做！
而這一次，結果卻不一樣。
那個叫劉老大的地頭蛇，竟然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站在車門前一動不動。
房東這手段，簡直了！
他實在心服口服，開着車把李單送到家門口。
看着滿地的垃圾還沒有收拾，汪巖趕緊道：“我馬上讓人來把咱們家清理一下。”
“不用，明天早上環衛會打掃的。”
“那門上的油漆呢？”
“自然是誰弄上去的，誰負責清理，”李單道，“時間不早，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今晚謝謝你了。”
“客氣了，說什麼謝啊！”
“不過房子還是不能租給你。”
汪巖：……
看着李單進門，汪巖輕輕嘆了口氣。
他也知道，要是那麼容易就結交到，那就不是奇人、高人了。
今後還要加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