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昏迷不醒”的王寡婦突然一個魚挺,從地上跳了起來:
“哎喲喂,疼死老孃了!疼疼疼!”
衆人:“……”
看着如此活蹦亂跳的王寡婦,現場氣氛頓時陷入一陣尷尬。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什麼撞樹自殺,昏迷不醒,鬧了半天,這就是人家唱的一齣戲!
難怪剛剛路繁花會這樣說。
什麼玩意兒!
衆人回過神,看王寡婦的眼神變得怪異起來。
沒想到啊,平常看起來最“守規矩”的王寡婦,竟然也會做出“一哭二鬧三上吊”把戲。
像個潑婦一樣。
該不會……她平常那副正經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吧?
“王嬸子,你今兒個這事辦的也太不厚道了,這不是拿着我們大夥兒開涮嗎?”
“就是啊,害我們平白擔心了一場……”
此刻的王寡婦只恨不得直接昏過去!
她倒是還想再裝暈一次。
但,想到路繁花剛剛的手段……心裏不由直打突。
也不知道這臭丫頭使了什麼手段,從她的頭上拔了一根髮卡,往她的手上這麼一戳,她就好似渾身被針紮了一般,痛得忍都忍不住。
現在想想都還頭皮發麻。
她恨恨地瞪了路繁花一眼,眼珠一轉,捂着額頭裝模作樣地唉喲起來:
“哎啊啊,我頭好暈……怎麼回事?我怎麼看不清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燕兒啊,你趕緊扶我家去……”
王小燕也反應過來,羞得一張圓臉盤漲得通紅,忍不住偷偷看了陳默一眼,又快速縮了回去,愣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王嬸子,你這……”苗樹人張了張嘴,最後嘆了一口氣,“小燕啊,你趕緊扶你孃家去……”
他話音還未落,一人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忽然衝了過來,直直衝向路繁花。
路繁花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但她這具身體卻反應不過來,啪——地一聲,臉上石更生生地捱了一巴掌!
原本白淨的皮膚,瞬間紅腫一片。
她危險地眯起眼眸,擡手就想反擊,卻在看清楚女人的臉時,身子一顫,生生止住了動作。
那是一股源自於身體本能的害怕。
不是她的,而是原主殘存的意識。
眼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陳默的後孃——張紅霞,也是原主的婆婆。
陳母在生了陳默沒多久就死了,後來陳父才娶了張紅霞這個女人進門。
原主對她幾乎言聽計從,害怕得狠。
有很多事情,其實並不是原主的本意,倒是替這個後孃背了黑鍋!
今日這筆賬,且記下!
還有過去,她對原主做的那些事情……
總有一天,她會一一回報!
路繁花冷冷地看着張紅霞,眸光如刀。
張紅霞一愣,竟覺得路繁花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死人,她駭得直直打了個哆嗦。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心中頓時一陣火起。
這個小賤人,居然敢瞪她!?
膽兒養肥了,敢造反了是吧!
她微微擡起下巴,看路繁花的眼神就像看什麼低等下賤的玩意兒:
“孽障,還不給我跪下!”
張紅霞突然來的這麼一手,直把衆人都給弄懵了,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原來,張紅霞只在路上聽人說了,路繁花把人王寡婦逼得撞樹自盡了,還不知道後續發展。
眼見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只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立了威風,不由暗自一陣得意。
看路繁花的表情也愈發趾高氣昂:
“路繁花,我告訴你,我們老陳家絕對不會承認你這個媳婦!從今往後,你不許再踏進我們老陳家半步,免得污了我們老陳家的門楣!”
路繁花看着她這副唱大戲的樣子,只覺得可笑:
“我倒是想問問,我做了什麼了,就污了你們老陳家的門楣?”
張紅霞哼了一聲:
“你以前做的那些醜事,我都沒臉說!我怕從我嘴裏說出來,都嫌髒!但今天你把人家王嬸子逼得尋了短見,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
說完,她一眼瞟到了還沒來得及離開的王寡婦,上去一把扶了人家的胳膊,好一頓安撫:
“王嬸子,你放心,雖然繁花是我們老二媳婦,但是我絕不偏袒,今天一定要她給你個交代!”
王寡婦表情一僵,只恨自己剛剛離開得太慢!
現在倒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想着,不免又在心裏暗暗把張紅霞罵了一通。
這個攪屎棍,瞎攪和什麼?
偏偏張紅霞還沒注意到衆人的眼色,見路繁花還站在那裏沒動,只覺得怒火一重又一重,呵斥道:
“你這個混賬東西,還不趕緊給我跪下,向王嬸子磕頭認錯!”
她說完,現場頓時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