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後招

    而另一邊。

    路繁花和陳默兩人從審問室回去後,當晚,誰也沒有再提“分居”的事情。

    路繁花原本也不想和陳默分開,昨晚只不過纔剛剛分開睡了一囧夜,她就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踏實。

    既然如此,又幹嘛爲了賭氣勉強自己?

    所以,到了晚上,她見陳默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以爲他忘了,心底不禁存了幾分僥倖,便悄悄沒提。

    而她不知道的是,同樣的,陳默也存在着類似的僥倖心理……

    他原本留下來是不放心路繁花,想着她今天才剛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害怕。

    但是眼看着夜越來越深,路繁花卻絲毫沒提讓他離開的事情,他的心思也不禁活泛起來……

    她沒趕他走,是不是說明……她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他?

    是不是……可以就這樣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沒有分居。

    也沒有離婚。

    這樣想着,他就更不可能主動提離開的事情了。

    於是……一個心存僥倖,一個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小心翼翼地什麼都不提……就這樣,陳默當晚順其自然地留了下來。

    這一場“分居”只持續了一夜,就在兩人的“自欺欺人”中草草結束了……

    卻沒想到,這份平靜在第二日就被打破了。

    昨天才剛得了一頓教訓的錢有財竟然又帶人來了。

    另外,一同來的還有苗樹人。

    陳默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苗樹人一定不會任由錢有財鬧上門!

    他看向苗樹人,問道:

    “村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苗樹人有些爲難地看了路繁花一樣,這纔對陳默道:

    “錢副隊長找到了證據,說是能夠證實繁花‘投機倒把’的證據。”

    其實,苗樹人這樣說已經是給路繁花留了退路了。

    錢有財拿出來的“證據”,他看過,有了那“證據”幾乎可以直接將路繁花定罪了。

    但他到底還是偏向路繁花的,所以還是願意給她一個替自己辯解的機會,所以才滅有當衆把話說死。

    否則,即便將來能夠證明路繁花的清白,也於她今後的名聲不利。

    陳默聞言,狠狠地皺了眉。

    倒是一旁的路繁花,表情裏沒有絲毫意外。

    從昨天錢有財突然帶人闖上門來開始,她就猜到,他不會這麼簡簡單單只是憑藉一封“舉報信”就出手,必定留有後招。

    她倒是要看看,他的“後招”是什麼。

    她淡淡地嗤笑了一聲:“哦?證據?我倒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證據’。”

    “繁花?”苗樹人一愣,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不是要帶我走嗎?走吧。”

    路繁花今天倒是痛快,絲毫沒有像昨天那樣態度強硬。

    畢竟有苗樹人在,肯定不會允許有人當着他的面“動手腳”,她沒有後顧之憂。

    而且,錢有財既然連“證據”都拿出來了,她今天這一遭肯定也是非去不可了。

    既如此,又何必還浪費時間?

    然而,路繁花卻不知道,她這樣的態度愈發激怒了錢有財!

    她這是什麼意思?

    他昨天上門來拿人,她又是言詞犀利,又是不肯跟他走,態度強硬得狠,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可今天苗樹人一來,她一句話也不說,就乖乖答應了接受調查。

    她是在瞧不起他嗎?

    她覺得他這個稽查大隊的副隊長比不上苗樹人這個村長官位大!沒有官威,是不是!?

    好個路繁花!

    等下有她好受的!

    等他把那些“證據”拿出來,看她還怎麼笑得出來!

    他一定要親眼看着她身敗名裂!

    錢有財惡狠狠地想着,滿是猙獰,將他那原本就醜陋不堪的臉映襯得愈發扭曲!不堪入目!

    幾人一行,到了審問室。

    路繁花緩緩在椅子上坐下來,清冷的眸光淡淡地掃了下昨天才剛來過的地方,突然朝着坐在她對面的錢有財輕輕勾了下脣。

    明明是一個極淺淡的笑容,但錢有財卻分明從中看到了她的不屑和冷意,就彷彿他是一個笑話,一個低賤的螻蟻!

    錢有財一瞬間就明白了路繁花那個笑容的意思。

    她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無能!嘲笑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昨天卻在這間審問室裏,被她壓着打!毫無還手之力!更被她設計!!

    他不由又想到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今早,他纔剛剛衛生站出來,還沒來得及回家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麼對付路繁花和陳默這對賤人,就被苗樹人叫了去……

    苗樹人將他叫到辦公室,面色陰沉嚴肅地看着他,教訓道:

    “錢有財,你知錯了嗎?”

    錢有財身上的傷還在作痛,只要稍微動一下,都能感覺體內的內臟都要移位一般。

    一聽苗樹人非但沒有要爲自己討回公道,將陳默抓起來好好教訓一番的意思,居然還聲聲斥責他的不是,他頓時只覺得心口一番怒火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

    當即便忍不住怒聲道:

    “村長,你也看到了,是陳默打的我!是他先動手的,我有什麼錯?我沒有錯!我……”

    可不等他把話說完,苗樹人就打斷了他:

    “你沒有錯?你敢說,你強行帶走路繁花沒有錯?你敢說,你沒有對路繁花動用私刑?縱使陳默打人不對,那也是因爲你先對人路繁花動了手!

    “啊,人家一個小姑娘,你們三個大男人竟然一起欺負她?你們想要做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做!對,路繁花是我讓人帶走的,但我接到了‘舉報信’,我只是按照正常流程,帶她過來問問話而已!哪裏知道她非但不配合,還出言挑釁……”

    “所以你就讓人打她?對她屈打成招?”

    “我沒有!”錢有財氣得不輕。

    他對路繁花動手?

    開什麼玩笑?

    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身法詭異得狠!他們根本連近她的身都做不到!

    但這種話他又怎麼好細說?

    難道他要告訴所有人,他們三個大男人連一個黃毛丫頭都對付不了,還被她耍得團團轉嗎?

    一想到這裏,錢有財那雙細小的眯眯眼裏不禁劃過一抹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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