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他多想,路繁花已經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我們就此道別,有緣再見。”
“等等,你家住哪裏?
你今天幫了我,我總要道謝。
而且……”盛老爺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還得還你衣服的錢。”
路繁花擺擺手,“不用了。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老先生也趕緊離開吧。”
他們已經在這裏耽擱了一會兒了,這裏距離那個商場又近,着實不太安全,還是趕緊離開爲妙。
如果只是她自己一個人,她倒也不是很擔心,但她現在還帶着愛國,還是不要招惹上麻煩爲好。
剛剛是迫不得已,現在自然是能離開就趕緊離開。
至於這位盛老爺子……她真沒想要深交,饒是個瞎子都能夠看得出來,這位老先生的身份必定不凡,她沒有興趣沾染麻煩。
那衣服錢,不要也罷。
盛老爺子倒也沒有堅持,同路繁花這麼一說,也就爽快地道了別。
路繁花帶着小愛國匆匆過了馬路對面……
卻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與她分別的盛老爺子並沒有像她以爲的那樣“逃亡”……
他站在同她分別的地方,一動也沒動,彷彿在深思什麼,又好像在懷念什麼,只一雙眼睛深深地注視着她和小愛國離開的方向……
而後沒多久,剛剛還在追着他們不放的那羣黑衣人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但是他們並沒有衝上去抓住盛老爺子,反而站在他的身後,齊刷刷地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禮:
“老太爺,大少爺讓我們來尋你回去。”
盛老爺子回過神,摸了下身上的衣服,有點意興闌珊:
“真煩人……”
但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麼,跟着人走了。
另一邊,路繁花帶着小愛國去了醫院。
她雖然知道李老醫生的辦公室在哪裏,她到底也沒有過分放肆,直接去找李老。
而是先跟服務檯的工作人員說了一聲自己的來意。
前臺的工作人員聽說她來找李老,倒是沒有再像上次那樣問她有沒有預約,只是一臉遺憾地道:
“啊,真不湊巧,李老今天剛好不在醫院。”
路繁花還不知道,自從她上次治好了患有吸血蟲病的糞蛋兒之後,她在醫院就已經“聞名”了。
大家都知道了,李老有一個忘年交的“好友”,姑娘姑娘不但容貌妍麗漂亮,還醫術高明,李老口口聲聲喊人家“小神醫”。
一時間,大家都對路繁花這個容貌出衆的“小神醫”充滿了好奇。
如果路繁花知道還有這麼一出,不知道會怎麼想。
不過,現在的路繁花顯然沒有心情關心這些,她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人員剛剛那句話上:
“李老不在?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還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湊巧,李老醫生居然剛好不在。
同時也爲自己的不周全感到懊惱,早知道,她應該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的。
當初李老醫生是有給她留醫院的電話號碼的。
工作人員搖搖頭:“這我們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
這下,路繁花有些意外了。
偶爾不在醫院,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畢竟醫生也有出診的時候。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就有點奇怪了。
“難道李老最近都不來醫院?”
她疑惑地問。
工作人員道:“李老下鄉去了,我們也不清楚他什麼時候回來。”
路繁花一愣,下鄉去了?
她雖然不知道李老醫生怎麼會突然下鄉,但既然是下鄉去了,那想必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她微微蹙了下眉,轉而又問道:
“那……鄭蘆笙醫生呢?
他在嗎?”
“鄭醫生也同李老一起下鄉去了。”
“好的,謝謝,打擾了。”
要找的人都不在,路繁花只能告辭。
倒是那工作人員頗有幾分熱情地問她,要不要幫她留口信,等李老他們回來了,她可以幫她轉告。
路繁花想了下,到底還是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不當面說也說不清楚,只能去藥鋪想想辦法了。
想着,她問道:
“對了,你知不知道附近哪裏有賣中藥材的地方?”
“這個我還真知道,你等等啊,我寫個地址給你。”
那工作人員熱心地寫了兩個地址交給她,“這兩家都是提供中藥材的,你可以去看看。”
她倒是沒有問路繁花找中藥鋪子做甚,路繁花是中醫師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好的,謝謝。”
路繁花接過紙條,真誠地道了謝。
從醫院離開後,她就直接去了紙條上所寫的地方。
兩個地址相隔得並不遠,一個街頭,一個街尾,前後也就隔了幾百米的距離。
路繁花就近先進了靠近街頭的那一家。
見到她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手裏還牽着一個孩子,店裏的夥計似乎有點意外,但還是上前招呼道:
“你們是來買藥的?
有醫院開的藥方嗎?”
如今這年頭,饒是買藥也是需要憑證的,這憑證自然就是正規醫院開的藥方或者處方。
路繁花搖搖頭,“我不是來買藥的,我是來談合作的。”
“談合作?”
聽她這樣的話,那夥計更意外了,瞪大了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着路繁花,“就你?”
那態度雖然說不上輕慢,卻也帶了幾分不自覺的偏見。
顯然是覺得路繁花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合作”可以談。
路繁花也不計較對方的態度,饒是末世,也還有不少這樣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何況是現在這個時代?
她只當沒看出對方眼底的不信,淡淡地道:
“就我。
你們這裏誰當家,麻煩把你們的負責人叫來。”
“這……”
那夥計還想說什麼,但還不等他開口,一旁突然插過來一道聲音:
“去去去,我們掌櫃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走走走,趕緊走!”
路繁花循聲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
相對於剛剛那名年輕小夥計的態度,這個男人眼底的輕視、鄙視,還有嘲諷不屑,就顯得十分明顯了。
就差沒直接把“嫌棄”兩個大字貼在腦門上了!
路繁花剛剛還平靜淡然的眸子驟然一冷,她雖然能理解這個社會對女人存在的偏見,但不代表她就能任由人這樣輕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