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問題?
我們立刻就去山裏給你抓幾隻過來。”
魏瘋子等人當即應道。
他們的身手即便不能說是個中翹楚,抓幾隻兔子、山雞什麼的還是不在話下的。
尤其知道路繁花抓小動物是爲了練手給鐵河治傷,就是真有困難,他們也會迎難而上!何況只是這樣簡單的事情。
說完,魏瘋子等幾人也不耽擱,立刻就告了辭跑去抓野生動物去了!
他們走後,路繁花又就鐵河的病情同楊主任討論了一番。
其實,從路繁花說出來她要做清除手術的那一刻,楊主任就基本瞭解了她的整個治療方案。
這個方案雖然看似簡單粗暴,沒有什麼技巧,但實則是最困難的!如果清除腐肉真的這麼簡單,他們也就不會困了這許多時日,束手無策了。
說句託大的,饒是他,也沒有這樣的把握。
如果路繁花當真有這樣的把握……以她的年歲,那這也太厲害了……
而且,聽陳默同.志的意思,她是一名中醫師?
據他所知,中醫並不擅長手術。
可路繁花那淡然的神色偏叫人無法懷疑分毫……
楊主任壓下心中的激動,問道:
“可……正如繁花同.志所說,清除腐肉只是第一步,是爲了能夠展開後續的治療。”
感染,並不會因爲腐肉的清除就直接好了。
清除腐肉,只是爲了能夠讓藥物更加直接地滲透、吸收,以便發揮效果。
“但如果在做完清除手術後,二次感染呢?”
這也是當初他們遲遲沒有動手做清除手術的原因之一。
除了,他們沒有把握動刀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擔心手術之後,二次感染。
一旦再次感染,那是極度危險的!稍有不慎,可能會沒命!到那時,便是再截肢,也晚了。
“這個問題我自然考慮到了,如若信得過,我這裏有一方藥,不妨一試。”
路繁花說着,從自己隨身一直揹着的挎包裏取出一罐藥。
這藥是她提前準備好的。
在聽陳默說,是爲受傷的戰友治病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可能會用到此藥,便提前準備了這麼一罐——化腐生肌膏。
不得不說,她這藥還真準備對了。
楊主任卻在看到她手中的藥時,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不爲別的,只因着……這藥看起來實在太“簡陋”了,就是那裝藥的瓷罐子,也看起來廉價至極,連個標籤都沒有。
倒不是他“嫌貧愛富”,主要是……這看起來太像那種江湖騙子賣的“神藥”了。
他忍下心裏的,問道:“不知道這藥是?”
“這是我自己配的藥,化腐生肌膏,具有消炎散熱,化腐生肌的效果。”
路繁花道。
楊主任的嘴角又是一抽,這藥名……更像“神藥”了……
但他還是從路繁花的手裏接過了藥。
他打開小瓷罐上的蓋子,立刻聞到了一股清幽的香味。
這股香味很特別,並不是那種含着淡苦的藥味兒,反而似花似草,清雅撲鼻。
如果不是提前感受他這是藥膏,只怕他會誤以爲這是姑娘家的香脂。
但是,細聞之下又會發現這香味比胭脂香粉截然不同,在那淡淡的幽香之下還藏着一股藥香。
楊主任將藥罐湊近鼻端,細細地辨認了一下,隱約能從裏面辨認出幾味藥材,都是消炎止血的良藥。
其他的,倒是分辨不出。
不管它能不能“化腐生肌”,但肯定是治療創傷的藥膏無疑。
而且,其藥性十分精純。
饒是楊主任自己並不會煉藥,卻也知道,藥性卻精純,其藥香便愈發好聞。
他不知道,藥香是怎麼個香法。
他所知道的藥,大多都帶着苦味。
但這一罐藥的味道卻是真好聞,可見非同一般。
“這當真是你自己做的?”
他有些詫異地問道。
路繁花點頭,還似故意強調般地道:
“親自採藥,親自配藥,親自煉製。”
聽到肯定回答,楊主任對路繁花的醫術更是好奇了。
他此刻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看走眼了。
他因爲對方容貌過甚,就懷疑對方沒有真才實學,是他淺薄了。
一想到自己不久前對對方的輕視,楊主任心裏就只覺得一陣愧疚,所幸他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還能挽回。
想明白之後,楊主任愈發端正了自己的態度,再開口時言語間不覺多了幾分尊重:
“不知道繁花同.志可還有什麼需要我們準備的?
只要開口,但凡我們能做到的,都會盡量滿足。”
路繁花原本想拒絕,但是想到接下來的治療,又開了口:
“在給鐵河治療的這段時間,我需要有一間安靜的休息室,然後……多準備一些食物。”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
“有肉最好。”
楊主任:“……”
楊主任原本想認真聽路繁花有什麼“重要”交代,結果……就這?
休息室也就罷了,他們平常給病人做完手術之後也是身心俱疲,需要好好休息。
但……食物是什麼鬼?
還、還要肉?
難不成……陳默同.志家裏日子過的拮据,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陳默同.志的愛人就想好好喫上一頓?
楊主任實在不想這樣想,但是又實在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解釋路繁花的這一奇怪要求……
路繁花也擔心自己的要求太爲難人了,但是……此番手術,她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雖然易經洗髓之後,她不會再出現那樣直接虛脫到高燒昏迷的地步,但是也需要大量進補。
否則,根本支撐不住她這具身體的能量消耗。
眼見對方聽了自己的話之後久久無言,她愈發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了,於是又趕緊找補:
“要實在沒有肉……多幾碗米飯也是行的。”
雖然還是肉類最好,但實在沒有,作爲碳水主食的米飯也是可以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楊主任看着路繁花一副“爲難、勉強,然後退而求其次”的表情,不禁嘴角又是一抽,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艱難地開口道:
“哪裏哪裏,只是一些喫食,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做到的。”
他們醫院的伙食本身也不差,只是給她準備一些喫食而已,這有什麼問題?
只是……這麼好看的姑娘,醫術這麼高明的醫師,爲什麼是個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