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口。
路繁花打開了門,卻看見了一張意外的臉。
“劉二林?”
是的,來的人正是劉二林。
他會來找她,她倒是不意外,她只是意外他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出什麼事情了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這個時候來找她,總得有個緣由。
劉二林笑呵呵地擦了下鼻子,神祕兮兮地道:
“請你去看一場好戲。”
“你搞定路瑤了?”
路繁花面無表情地問。
劉二林頓時笑容一僵。
看他這樣,路繁花就知道這是沒搞定了,她略有幾分嫌棄:
“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連個路瑤都搞不定?”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他當初可是舌燦蓮花,三兩下就哄騙得原主心花怒放。
一想到這個,路繁花的臉也有點黑了。
果然,原主不是壞死的,分明就是蠢死的吧?
就這麼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貨色,竟然也能騙得她團團轉。
好在,她心裏還有點防備,沒有傻乎乎地把自己的身子交給劉二林,否則……等她接手了這個身體……
嘔——!
路繁花頓時只覺得一陣噁心。
她雖然不是那麼在乎貞潔不貞潔,可她在乎自己的身體被這麼一個噁心的男人碰過!
好在原主還不至於這麼蠢。
否則,她現在簡直無法面對自己的這具身體了。
“我倒是不急,但是,你可別忘了,什麼時候你搞定了路瑤,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有翻身的機會。”
她壓下心底因爲剛剛那個聯想而產生的不適,淡淡地提醒道。
劉二林的臉色頓時一變。
是啊,急着要拉路瑤下水的人可不是路繁花,而是他!
“我、我知道了……”
他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想過一些法子,但是,路瑤那個女人簡直油鹽不進!因爲他之前的背叛,她顯然恨毒了他,根本不允許他靠近!
但……
就像路繁花說的那樣,一日不搞定路瑤那條毒蛇,他一日不能翻身!路繁花等得起,可他不想再等!
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同宿舍的知青趕出來的畫面,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受到的奚落和嘲諷,他就恨不得將那些人的臉撕碎!
他總有一天,一定要爬上去!成爲人上人!將曾經那些瞧不起他的、嘲諷他的,通通踩在腳底下!讓他們像狗一樣跪趴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不會失敗!也不允許自己失敗!!
這是他翻身的最後一次機會!
路繁花點到爲止,見劉二林神情有變,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相信,劉二林肯定比她這個幕後人更着急,她的仇,什麼時候報都可以,劉二林可未必能繼續忍受現在這樣如同“過街老鼠”一樣的日子。
“繁花?”
正當兩人說着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了過來。
路繁花轉頭看去,就看見陳默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從房間裏出來了。
他坐在庭階上直直地看着她,問道:
“你在跟誰說話?”
路繁花朝身後的劉二林瞥了一眼:“額……”
原本是沒什麼的,但不知道爲什麼,現在被陳默這樣一問,她突然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怎麼了?”
見路繁花沒有回答,陳默再一次追問。
雖然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是如果能夠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那雙幽深的瞳孔此刻漆黑一片,彷彿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沒什麼,就是劉二林……額,他來找我有點事。”
路繁花說着說着,愈發感覺尷尬了。
可……如果不回答的話,好像更加奇怪……
總之,不管怎麼樣,現在的氣氛都很尷尬而詭異。
“既然有事情要談,那就進來說吧。”
陳默道。
路繁花:“……”
氣氛……好像更詭異了……
劉二林:“……”
他是不是不該來?
“不、不用了,我就是來找路……路醫生有點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沒、沒時間也行,我……我改日再來……”
劉二林及時改了口。
他總感覺……周圍好像涼颼颼的……直覺告訴他,改口比較好!有危險!
“不必。”
陳默推着輪椅來到路繁花身邊,道,“既然來都來了,還改日做什麼?
我同你們一道去。”
說完,他就那樣仰着頭定定地看着路繁花。
那眼神……讓路繁花有一種“彷彿她不答應就是罪過”的錯覺……
路繁花:“……”
今天默到底怎麼了?
怎麼……變得這麼難纏?
對,就是難纏。
難道……
路繁花眸光一閃,她湊近男人的耳邊,小聲道:
“你喫醋了?”
如果不是喫醋了,他今天怎麼陰陽怪氣的?
“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陳默微微別開臉,嘴硬道,但燒紅的耳朵尖兒去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每每感到尷尬、不好意思的時候,都會先紅耳朵。
所以,他每一次別開臉的動作都相當於把自己的真實情緒暴露在了人前。
彆扭得可愛!
路繁花看着他通紅的耳朵,舔了舔脣,如果不是還有劉二林這個電燈泡在場,她還真想咬上一口試試!
“是——嗎?”
她故意拉長了語音,調侃之意明顯,卻並沒有拆穿他耳朵紅了的事情。
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有一個喜歡“紅耳朵”的習慣,那她以後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陳默:“……”
她的脣就湊在他的耳邊,溫熱的氣息隨着她脣.瓣的一張一合淺淺地從他的耳際掃過,好似有一片羽毛從他的心間緩緩掃過,引起一陣酥酥麻麻……
原本就染了紅暈的耳朵瞬間更紅了……
紅撲撲的,愈發可愛了。
路繁花實在沒忍住,用脣輕輕地碰了一下,好燙……
她的心都禁不住跟着顫了一下。
但爲了以後的福利,她最後還是忍住了,只輕碰了一下就立馬離開了,裝作好像只是無意中不小心蹭了一下,笑着調侃着繼續在男人耳邊“咬耳朵”:
“你如果實在‘放心不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