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塵土真是差點嗆到我啊,藍染,”真緩緩說道,隨着一步步地靠近,他的右手已經搭在了刀柄上,“你就是這樣歡迎我的嗎?”
聞言,藍染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微微側過身來,饒有興致的打量着真。
“那倒要說一聲抱歉了呢。”
“你死了我就能原諒你了。”
“只要你能做得到。”藍染微笑道。
隨着刀光一閃,真的斬魄刀瞬間出鞘,朝着藍染襲去。
“不要做沒有用的事情,這樣只會消磨掉我的耐心,”藍染立起刀身接下了這一擊,目光冷然,“爲了等待你準備的驚喜,我可是好不容易纔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呢。”
“不要讓我失望啊,真。”
一擊不成,真立刻向後拉開了距離,聽到藍染的話後,他卻仍然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
“看來只能用一些不禮貌的手段了呢。”藍染嘴角仍然掛着微笑,但那股冷意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那你就親自來試着解決我吧。”真擺好了架勢,似乎完全沒有亮底牌的打算。
藍染眯了眯眼,心中反而更加警惕了起來。
【是後手底牌嗎。】
“鏘!”
藍染主動欺身而上,勢大力沉的一刀震得真頭皮發麻。
【好重的力量!】
真心中微微一沉,之前使用冰顯的卍解讓藍染進化了一次,看來還是不出所料,他在山老爺子手底下又進化了一次……
就算真也已經隱隱達到了死神的上限,甚至通過斬魄刀的能力可以有所超出,但對上已經進化至更高次元的藍染,還是太過無力了。
他現在需要一個機會。
需要一個,能夠讓藍染露出破綻的機會。
“阿烏拉!”真低喝一聲,旋即閃身來到道羽根阿烏拉麪前,只是仍然背對着她。
道羽根阿烏拉目光中閃過一絲茫然,旋即恢復了清醒,看向真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喜悅。
“拜託你了。”真點了點頭,輕聲道。
藍染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幕,心中有些亂糟糟的。
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手段需要這個女人來配合?
算了,無所謂了。
藍染摸了摸胸口的崩玉,直接選擇了放空大腦。
畢竟有崩玉在,他就是不死的,只要不死,他就能繼續進化!
那他還想個錘子,幹就完了。
想到這裏,藍染直接忽視了道羽根阿烏拉,仍然把壓力給到了真的身上。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真竟然在跟道羽根阿烏拉說完話後,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主動朝他攻了上來。
藍染試着捱了兩刀,發現皮都沒破之後,也懶得擋刀了,直接捨棄了防禦,只管進攻。
隨着真再次拼盡全力將藍染的斬擊擋到一旁,磅礴的劍壓又在地面上砍出了一個深坑。
“這個力量,你還有所保留吧,藍染,”真喘了口氣,在這種情況下反而咧嘴一笑,“是看不起我,還是期待什麼?”
“如果我說……其實我沒有底牌呢?”
聞言,藍染眉頭微蹙,旋即恢復了平常。
“那就去死吧。”
說起來也確實有些奇怪,爲什麼自己要這麼期待真的手段呢?
明明已經完成了進化,現在最重要的明明就是創生王鍵……
不對,應該還有什麼纔對。
藍染心中思緒紛飛,但下一秒,這些思緒就統一的被一個念頭所覆蓋掉了——
幹就完了。
於是,在藍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他認真的一刀已經朝着真斬落了下去。
“噗——!”
儘管真已經盡力躲閃,但他的身體依然沒能完全躲開,左臂被藍染齊根切斷,鮮血從斷處噴涌而出。
然而真的臉色絲毫未變,失去左臂甚至沒有讓他的動作有絲毫停滯,手中的斬魄刀直奔藍染胸前的崩玉而去,而藍染雖然反應了過來,但卻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
就在刀刃即將觸碰到崩玉的那一刻,真身上的靈壓猛然暴增。
“卍解——”
“玄皇御使真君!”
就在這一瞬間,真的斬魄刀便完成了卍解,其聲勢之小,甚至就像是進行了一次始解一般。
然而當真手中的黑棍觸及到崩玉的一瞬間,情況就完全變了。
然而無論它如何反抗,在真的卍解面前都是徒勞的。
“崩解!”真輕聲開口道。
頓時,崩玉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無數細密的裂痕像爬山虎一般佈滿了整個崩玉。
“等等,這是……!”藍染終於清醒了過來,但此刻就算他察覺到崩玉的異樣也晚了,不等他有所動作,崩玉徹底粉碎消散在了空中。
“啊——!!”
失去了崩玉的藍染仰天大吼,失控的靈壓向四周擴散着,離他最近的真直接被甩飛出去,卍解也在空中就解除了。
“咳咳……”真摔落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淤血。
那種體量的近距離靈壓衝擊,就算是真也沒辦法硬抗下來。
但是現在看着藍染如此狼狽的模樣,真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
“你算漏了一件事,藍染,”好一會兒,真才收斂了自己的笑容,淡淡地說道,“你所謂的進化,全都是建立在崩玉的基礎上。”
“與其說是進化,不如說是變異更爲恰當吧!”
“明明知道崩玉的能力是將周圍的願望吸收並加以實現,你卻仍然在堅持你所謂的進化理論。”
“這就是爲什麼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啊,藍染!”真厲聲道,看向藍染的目光中滿是蔑視,“全靠崩玉的存在,才能維持你這幅不人不鬼的怪樣,一旦失去了崩玉……”
“你就會像現在這樣,全部崩潰,”看着身體到處鼓起大包,身體不斷崩裂的藍染,真緩緩站起身來,“結束了,藍染。”
“啊啊啊!!!”
似乎是在迴應真的話一般,藍染髮出了最後的吼聲,旋即身體整個炸開。
“轟!”
爆炸的氣浪拂過真的臉龐,將他的頭髮吹亂。
此時,完現術者們也都聚集了過來。
“我來給您醫治一下手臂,BOSS。”手裏一直握着手術刀的難波加世子走上前來,對着真斷掉的左臂劃了幾刀,然後從道羽根阿烏拉手中接過一根她剛剛處理好的手臂,往斷臂處一粘——
“治好了。”
“好快!”
“不要小看了我們的能力啊,BOSS。”難波加世子從懷中掏出了手帕,仔細地擦拭着手術刀。
真深吸一口氣,嘗試着活動了一下,感覺跟沒斷之前沒什麼差別。
最大的差別應該就是心理上的吧。
想到這裏,真皺了皺眉,朝着藍染爆炸的地方看去。
“阿烏拉,都收集好了嗎?”
“當然,”道羽根阿烏拉展顏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真的眼睛說道,“畢竟是你囑託我的事情。”
看着道羽根阿烏拉的表情,真自然知道她想要什麼,於是他輕咳一聲,伸手搭在阿烏拉的頭上摸了摸。
“不愧是我的妹妹!”
聽到這句話,道羽根阿烏拉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雀躍,腦袋也忍不住在真的手裏蹭了蹭。
“好了,我去看一下藍染的情況,你們先回去吧,”真緩聲說道,“市丸銀不用殺,留着他還有用。”
在真與藍染戰鬥的時候,市丸銀和村田泰斗的戰鬥也進入了尾聲。
畢竟不是專攻戰鬥方面的能力,他能夠與市丸銀持續戰鬥這麼久,只是因爲對方沒有進行卍解而已。
而市丸銀也似乎一直沒有卍解的打算,儘管因此而時不時會捱上兩下板磚,他也仍然不進行卍解。
至於進入戰鬥尾聲,也只是因爲他們都被藍染因爲崩玉損毀而靈壓四散的衝擊波命中了,村田泰斗的腦瓜子正好砸在了一塊石頭上,很乾脆的暈了過去。
市丸銀稍微好一些,但也受到了不輕的內傷。
雖然他們距離藍染比較遠,但真當時卻是在卍解的狀態下,況且還是注重生存能力的巖顯,再加上已經有所準備,所以反而受影響比他們要輕。
在看到藍染的情況後,市丸銀也很是乾脆地投降了,沒有任何抵抗。
只是他看向真的目光中帶着一點複雜。
【結果到最後,還是沒能拿回亂菊失去的東西……】
而此時,真則是來到了藍染爆炸時所在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坑洞中蠕動的不明肉團。
“你果然還沒死,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