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習習,陽光明媚。

    湛藍的天空,一絲雲朵都看不見,彷彿用山泉水清洗過一般通透。

    一聲尖叫響徹昌黎村陸家小院。

    “快看,陸家大丫頭被氣死了。”

    人們紛紛順那人手指方向觀瞧,嚇得圍觀鄉親們紛紛躲避。

    站在院當中的高氏,盛氣凌人般繼續叫嚷:“她陸采薇就是個潑皮無賴,土包子,長得難看,窮人命短,氣死了活該……”

    陸茸聽到她在辱罵姐姐,不甘的吼道:“我姐姐都這樣了你還在這裏瞎嚷嚷,你還是不是人?”

    “她活該,誰讓他死纏着我兒子,不知廉恥,下做的東西?”

    “你說誰不知廉恥,你兒子纔是膽小怕事的人,他能有今天全是我姐姐省喫儉用供他讀書,他就是個喫軟飯的白眼狼?”

    “小兔崽子你罵誰?”

    身邊吵吵嚷嚷的聲音驚動了地上的女孩。

    疼,腦袋昏昏沉沉的,努力睜開眼睛,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涌入腦海。

    原來她是中西醫雙料的女醫生,在搶救連環車禍危重病人後,勞累過度猝死,穿成了農女陸采薇。

    原主是個癡情女,爹爹因爲救助高老爺喪命,高老爺感恩和她娘寫下婚書,讓他家獨子高清揚入贅陸家當上門女婿。

    采薇對他一見鍾情,一心一意的接濟他科考。

    夏天烈日炎炎在家裏刺繡賺錢,冬日寒風凜冽給人漿洗衣服換錢,供他讀書。

    到頭來他考上了秀才轉頭就來退婚,村裏的人都知道她辛苦勞作就是爲了這個贅婿,到頭來活成了一個笑話。

    心裏防線崩塌,讓原主直接氣死了。

    陸采薇心裏暗下決定,既來之則安之。

    換了芯的陸采薇緩緩起身,讓跌坐在地上朱氏喜極而泣。

    “采薇,你終於醒了,可嚇死娘了。”聲音顫抖的朱氏看着女兒醒來,緊繃的心一放鬆,抱着女兒嚎啕大哭起來。

    看着爲自己擔驚受怕的娘,陸采薇心裏觸動很大,“娘,別擔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朱氏用顫抖的手抹了兩把眼淚。

    唾沫橫飛的高氏看見陸采薇沒事,更是囂張,“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怎麼閻王爺不收你,是你缺德事做多了留你在世間贖罪吧!”

    “閻王不收我是因爲他告訴我,那個喫軟飯的小白臉高清揚還活在世上,要收也是先收他,因爲他忘恩負義。”

    陸采薇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閃出了嚴厲的光芒。

    “小賤蹄子,你敢咒我兒子?”

    “就罵了,你兒子不光膽小怕事,還喫軟飯,喫我的用我的,現在考了秀才就開始始亂終棄,閻王說了,想要他三更死,絕不留他到五更。”

    “賤人,你敢咒我我兒子死,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高氏舉起巴掌就想給陸采薇一個響亮的耳光。

    陸采薇一個閃身,躲開她的攻擊。

    高氏用力過猛,差點閃了腰,氣的嗷嗷喊叫:“你死了這條心吧,不管你今天說出大天,這婚我們家退定了。”

    陸采薇嘿嘿一笑,沒有了往日那種癡傻的神態,眉頭輕挑道:“今日替你那喫軟飯的兒子來退婚,他自己怎麼不敢見我,是羞愧的不敢見我吧?”

    高氏哪敢說自己兒子不敢,所以才讓自己出面來震懾這個花癡一家。

    “我兒那是做大事的人,豈能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耽誤時間?”

    陸采薇冷笑着掃視了一下圍觀人羣,轉頭義正言辭質問道,“雞毛蒜皮的小事嗎?我爹爲了救了高老爺,丟了性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天天在外給人漿洗衣服賺錢供他科考怎麼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現在他中了秀才就想賴賬,憑什麼?”

    朱氏看着女兒聲聲質問,有點不敢相信,這還是自己那個犯花癡,一心一意對待贅婿的那個傻女兒嗎?

    女兒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和高氏叫板。

    陸家老三陸茸興奮的攥起拳頭,小鼻頭皺着,很解氣般說道:“娘,大姐威武。”

    朱氏看着不一樣的女兒,心裏緊張爲她捏把汗。

    “瞧瞧你那張鬼畫符的臉,你就是個土包子,配不上我家清揚?”

    朱氏聽罷,心有不甘,爲了女兒的清譽,壯着膽子上前。

    “高夫人,做人要良摸摸良心,我家之安丟了性命是爲了誰,這婚事可是當初高老爺親自允諾,讓清揚入贅我陸家,你這一退婚,我家采薇可怎麼活呀?”

    高氏三角眼一立,“我管你們怎麼活,婚姻嫁娶自由,我家清揚的身份如今你家也高攀不起,早斷早了。”

    陸采薇看着孃親苦苦哀求,心裏怒火中燒。

    婚可以退,但這主動權可不在他。

    采薇拉着朱氏的手,耐心說道:“娘,這樣的人家嫁進去也不會幸福,不要也罷,能不能把這件事交給我自己處理好嗎?”

    朱氏看着女兒那堅定的眼神,就好像她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心裏覺得女兒今天不一樣了。

    看着女兒強勢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的點點頭。

    陸采薇轉回身,自信的看着高氏說道:“退婚可以,不是我配不上你高家,只是當初我爹救了高老爺搭上了一條命怎麼算?”

    高氏聽罷,有點心虛,還是蠻橫無理道:“你爹是心甘情願的?”

    陸采薇鄙夷的看着她,眼睛裏閃過異樣的寒光,“那再算算你兒子考學買書學習的一切開銷都是我資助的,這些該怎麼算?”

    “那也是你自己犯花癡,你樂意給。”

    圍觀的鄉親們聽的仔細,紛紛指責高家忘恩負義。

    “我陸家對高清揚仁至義盡,你兒子功成名就居然就要悔婚,他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忘恩負義的小人嘴臉。”

    高氏聽到她在大庭廣衆之下辱罵自己兒子,心裏怒火中燒,吼道:“小賤人,趕緊交出婚書,你在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怎麼,沒理了,說不過我了,改成搶了嗎?”

    高氏眼神凌厲,看着陸采薇小人得志的樣子,心裏就更加厭煩。

    高氏見狀揮手便喊:“把婚書給我搶回來?”

    話音還未落,就看見陸采薇上前,快速上前把高氏俘獲在身前,手掌變成鷹爪直接掐在高氏脖頸,“誰敢亂動,信不信我分分鐘要了她的命。”

    看着花癡女那長長帶着黑泥的指甲,手下人都被震懾住了,這任誰都看出來,她有兩下子,若是傷了夫人他們不好交代,便都不敢上前。

    高氏嚇得兩腿發軟,連連喊道:“放手,有話好好說。”

    她冷哼一聲,語氣冰冷說道:“本來好商好量是可以完美解決,你非要惹我,回去轉告他,唯唯諾諾連退婚都不敢來退的男人,我陸采薇瞧不起他,今天當着衆位鄉親的面,我宣佈是我陸采薇不要他高清揚,今後陸家和高家再無瓜葛。”

    陸采薇把話說完,撒手把高氏推離身前,當衆撕毀了婚書。

    目光清冷她霸氣的對着空中一揚,紙片像雪花一樣隨風飄散,也象徵着陸高兩家的婚事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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