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有了餘錢,采薇便買了一些生活物品,還不忘給弟妹買一些好喫的。
又在地攤上給兩個小妹扯了二尺紅頭繩,心裏想着若是給她們紮上兩個丸子頭,繫上紅頭繩,肯定會想年畫裏的娃娃一樣好看。
交了錢還來得及和採芝炫耀,就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
采薇一閉眼,今天走什麼黴運,出門挨撞來了。
心裏有氣便大聲怒道:“誰呀,出門沒長眼睛?”
回身一看,眼裏閃出一絲厭惡。
若說剛剛那個小乞丐撞到自己是無可奈何,那麼眼前的這位就是純屬故意。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贅婿高清揚的現任姚青禾。
就看見她故意撞到陸采薇之後,滿眼的怒色,“這不是被我相公拋棄的前未婚妻嗎?,如今落魄到連個飾品買不起的地步,難怪被人嫌棄?”
陸采薇聽她話語,原來是知道了她和高清揚之間的關係才故意這樣對自己。
她擡眼看了看身後站在的高清揚,一副低三下四的受氣包樣子,哪裏還有一點高中秀才時那種洋洋得意的樣子。
採芝拉着大姐低聲說道:“大姐,不搭理她,咱走吧!”
采薇想了想,和這種人沒什麼交集更好,便拉着採芝繞過她們想要離開。
“站住,我警告你,高清揚是我的,你別想在和他糾纏不清?”
陸采薇停住腳步,看了看她囂張跋扈的樣子,心裏好笑。
自己拿他當棵草,她還拿他當個寶,這是對自己沒有自信纔來自己面前找茬?
“姚姑娘,你怕是沒了解情況吧,是我看不上他,一個讀死書的廢物就你拿他當個寶,你怕是沒見過男人吧!”
採芝聽到大姐怒懟姚青禾真是解氣,把自己心裏的怨氣都發泄出來了。
他高清揚就是個讀死書的窩囊廢。
高清揚聽到采薇貶低自己,挺起胸膛站出來怒道:“你家窮的連人都養不起,還想讓我入贅癡心妄想?”
采薇輕蔑的一笑,看了看眼前二人笑道:“所以我家不收留白眼狼,姚姑娘眼光獨到剛好和你是天生一對豺狼配虎豹,啊不,是郎才配女貌?”
此話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不足爲奇,可偏偏這姚青禾長的五大三粗,哪來的美貌一說。
她伸手怒指陸采薇,吼道:“你敢口出狂言侮辱我家相公,看我不打你一頓纔怪呢?”
高清揚是個愛面子的男人,雖然家庭破敗不得不入贅姚家,但是他也是很懂分寸。
“青禾,她就是一個窮的掉底的鄉下村姑,哪能和你金枝玉葉相必,咱不和她一般見識,掉價不說,讓人看了降低咱的身份。”
姚青禾那打架一說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換來高清揚的一頓吹捧,心裏立馬舒坦許多。
神情變得溫柔起來,說道:“聽你的,不過我可警告你,現在你可是我姚青禾的男人,心裏不許再想着別人?”
得到高清揚的哄捧和保證,心裏立即樂開了花。
“姚姑娘,姚姑娘,你給我兒看看吧,她要死要活的牙疼?”
一個花白頭髮的五十歲老太太突然拉住她的胳膊。
她看起來非常的焦急,找尋了半日的姚大夫出現在眼前她顯得有點激動。
姚青禾眼神厭惡的怒瞪着她,“把手拿開,髒死了!”
然後身形往後退了大步,顯出特別的厭煩的神情。
高清揚上前爲其隔離她們之間的距離,一推兩搡的就把老太太給隔離開了。
“你誰啊,有病看病去御草堂等着,在這糾纏像什麼樣子?”
采薇看着高清揚一副十足的狐假虎威的狗腿子形象,特別的想笑。
這就是他拋棄自己,想要追求富裕生活的方式嗎?
老太太的話,打斷了采薇的思路。
“姚姑娘你行行好,我閨女牙疼的厲害,臉腫的都快認不出了?”
姚青禾這才認清這老太太是來找自己看病的。
心生不悅,好不容易爹爹外出,自己偷閒出來遊玩,還被病患纏身。
“我都說了,看病去御草堂等着?”
“我去了,御草堂小夥計說姚郎中下鄉看診不在,姚小姐坐堂,可是我們等了一下午不見人,好不容易找到人,您就給看看吧!”
“真煩人,要死要活的破壞心情!”
姚青禾衝着老太太翻了個白眼,意思就是不想給診治。
“清揚,我剛看中了那個銀釵,你拿過來給我看看?”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老太太給晾在一邊。
圍觀的旁人勸她去找福安堂的林郎中。
老太太見狀,搖頭說道:“林郎中也不在。”
旁人嘆息着搖頭道:“真是湊巧趕上沒辦法,繼續求吧。”
圍觀的人看着那老太問道:“孩子呢,把她叫過來或許看見了會心軟呢?”
老太太聽了趕緊回頭尋找。
那人搖頭道:“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啊!”
有人跟着一起附和着,感同身受的說着家裏之前也有人牙疼過。
老太太悽慘的叫聲引來圍觀的人觀瞧。
“閨女不要啊,你忍着點,不要這樣!”
采薇擡眼一看,牆角那邊有個身材纖細的女孩,正在一下一下的撞牆。
牙疼不是病,但是疼起來那真是火燒火燎的難受。
邊上有人同情心氾濫,開口勸說,“姚姑娘你去給看看吧,那個女孩真是太可憐了。”
姚青禾順着方向一看,撇了撇嘴說道:“她可憐還是我可憐,我爹在家時不讓我出門,好不容易輕鬆一會,我纔不要被別人打擾。”
什麼人啊,不說醫者都是菩薩心腸,姚大夫咋就教出這樣的鐵石心腸的女兒來。
姚青禾輕飄飄的說道:“菩薩怎麼了,菩薩心腸好那是有香火供着,我們做大夫的就要無私奉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