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路程,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林海和柳馨晴便到了西京,打了個車,林海直接將柳馨晴送到了西京交通大學的門口。

    “哇,親愛的西京交通大學,我來了!”柳馨晴站在西京交通大學門口,張開雙臂,歡快的呼喊着。

    林海則是幫着柳馨晴拎着大包小包一堆的行李,站在柳馨晴身側一臉的苦笑。

    “我說小姨子,咱們快點進去好不好,你這個樣子,好丟人的。”林海已經注意到了,門口好多同樣拎着大包小包來報到的學生和家長們,紛紛朝着他們倆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嘁,有什麼好丟人的,我高興!”柳馨月小嘴一撇,揹着小手蹦跳着朝大學裏邊走去。

    “滴,滴,滴!”正走着,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聲音緊湊而焦急,透着一股車主的不耐煩。

    柳馨晴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趕忙向旁邊躲開。

    林海則是眉頭一皺,現在學校門口,幾乎都是進出的學生和家長,這樣焦急的按喇叭,實在是有些不禮貌。

    轉過身,林海也讓到了一邊,隨後就看到一輛銀白色的寶馬7系轎車,以很快的速度,從林海身邊呼嘯而過。

    林海前邊不遠處,一個衣着樸素,風塵僕僕的中年男子,正扛着一麻袋的行李,滿臉興奮的和旁邊一個二十來歲的男生,愉快的說笑着,應該是從農村來報到的父子倆。

    寶馬車子一下子就到了兩人身後,車速不減,急躁而不耐煩的喇叭聲再次響起,把前邊這兩個人嚇得一個激靈,趕忙回過頭來。

    可是當看到幾乎已經到了近前的寶馬轎車時,兩個人心頭一慌,臉色煞白,竟然嚇得呆愣在了原地,連躲閃都忘了。

    “吱!”一聲尖銳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寶馬轎車幾乎貼在了這父子倆的身上,才緊急的停了下來。

    男孩一臉的恐慌,之前都以爲要被撞飛了,可當看到車子已經停下來時,之前的害怕,立刻轉變成了無比的憤怒。

    “你怎麼開車的,你……”男孩氣的臉色漲紅,可剛說了兩句,便被旁邊的父親一把拉住,隨後帶着懼意看了看那有些熟悉的車標。

    “小明,別說話!”小明的父親趕忙把他拉到一邊,他在城裏打過工,可是知道這車是什麼牌子,更知道開的起寶馬的,可不是他們山溝裏出來的農民惹得起的。

    “不是,爸,他開這麼快……”小明一直在山裏上學,哪裏知道社會的可怕,一臉的憤怒,還準備不依不饒,可正說着,寶馬車的駕駛位,一個光頭大漢已經下車,氣勢洶洶的就朝着他衝了過來。

    光頭大漢人高馬大,一臉兇相,瞪着小明的眼睛寒光閃閃,還沒到近前,就讓小明立刻感到一股極爲壓抑的強烈窒息感撲面而來,把他後面的話生生給壓了回去。

    “這位大哥……”小明的父親一下子就慌了,趕忙陪着笑上前,準備給光頭大漢道歉。

    “啪!”一個響亮的嘴巴,直接把小明父親道歉的話扇的憋了回去,腳下一個踉蹌,肩頭的一麻袋行李頓時掉在了地上。

    “你麻痹的,眼睛瞎了!”光頭強大漢上去又是一腳,頓時將小明的父親踹了個仰面朝天。

    “你,你幹嘛打我爸?”小明又怕又氣,朝着光頭大漢厲聲質問,不知道是因爲氣憤還是害怕,渾身都有些哆嗦起來,眼眶中淚水都開始打轉。

    “你個小逼崽子!”光頭大漢眼睛一瞪,揮起手又要朝着小明臉上打來,把小明嚇得趕忙擡起胳膊,擋在面前。

    “阿彪!”就在這時,寶馬車副駕駛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寶馬車裏傳了出來。

    光頭大漢一聽,揚起的手掌立刻手掌,隨後躬着身子,來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少爺!”阿彪低着頭,語態恭敬,乖順的如同一隻小綿羊。

    “算了,跟兩個鄉巴佬置什麼氣,有失身份,走吧。”被稱爲少爺的男孩,蔑視的掃了一眼小明父子,不屑的說道。

    “是。”阿彪這才一臉兇狠的,拿手指點了點小明父子倆,然後開上車子揚長而去。

    這一幕,早就吸引了前來報的的學生和家長們,之前光頭大漢在的時候,沒有人敢說話,現在車子一開走,立刻就炸鍋了。

    “太欺負人了,有錢就了不起啊?”

    “就是,在校園裏開車還那麼快,還有理了?”

    一些衣着普通的學生和家長們,紛紛義憤填膺,開口斥責這種傲慢的行爲。

    而不遠處幾個衣着光鮮,身上帶着富貴之前的學生,則是紛紛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

    “我沒看錯吧,剛纔那竟然是關士傑,關少?”

    “沒錯,真的是關少,想不到關少也進了西京交通大學了。”

    “以他父親關朝軍的在西京地下世界的威望,進西京交通大學,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幾個人都是西京本地的學生,對之前寶馬車上的學生,顯然十分的熟悉。

    “你們聽說沒,南區的大佬劉旭誠,上個月莫名失蹤了,據傳說,是被關朝軍給滅了!”

    “我去,真的假的?那劉旭誠也不是喫素的啊,就這麼被關朝軍給廢了?”

    “劉旭誠再厲害,能和關朝軍比嗎,他仗着自己姐夫是南區的區長,就敢不給關朝軍面子,那不是找死嗎?”

    “這樣一來,南區這一片,豈不就完全是關朝軍的天下了?”

    幾個學生議論紛紛,竟然對西京的一些地下勢力,有着很深的瞭解。

    而柳馨晴此刻,正一臉怒氣的叉着腰,小臉氣的通紅。

    “什麼東西,開個破車就了不起啊,還打人!素質真差!”

    林海則是微微一笑,如果放做以前,他肯定也會和柳馨晴一樣,對這種事情義憤填膺,但如今的林海,早已經看清了這個社會的本質。

    雖然人類文明已經發展了幾千年,但弱肉強食的根本法則卻從未改變過,有錢有勢之人,永遠凌駕於底層的貧苦大衆之上,所謂的公平正義,都是相對而言,在資本和權勢面前,一切都像一個笑話。

    “行了,我們趕緊去報到吧。”林海見那對父子,已經情緒低落的朝裏邊走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興奮愉快,也是一陣搖頭。

    柳馨晴顯然還沒有從之前那讓人憤怒的一幕中走出來,拉着臉絮絮叨叨了一路,對這種醜惡現象,充滿了憎恨。

    很快就到了辦公樓前一個寬敞的廣場,學生們都在這裏報名,然後會有迎新的老生,帶着同系的學弟學妹們,熱情的安排好一切。

    柳馨晴一出現在這裏,一個衣着得體,面目光鮮的男生,頓時眼前一亮,帶着從容淡定的笑容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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