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侯不必擔心,柳氏雖然猖狂,但不過是無根之浮萍,不會支撐太久的。”魯妙子看的分明,寬慰道:“等掌教到了之後,就會灰飛煙滅。”
段正業聽了之後,連連點頭,至於他心裏面在想什麼,無人知道。
蔡歸農在一邊,指着遠處軍陣中的一處,笑道:“那張清溪來了,卻是躲在人羣之中,不敢出來,恐怕是害怕掌教真人殺了他。”
“小人一個,妄圖將點蒼山都獻給太玄聖宗。”狄仁傑搖搖頭,說道;“不過是一個不知天時之輩,遲早會丟了性命。”
“何必遲早,就現在吧!當初貧道執掌滄浪劍宗的時候,他作爲太玄聖宗的暗子,投入滄浪劍宗門下,也不知道出賣了多少消息。今日就送他歸天。”蔡歸農渡過了陰火劫,識海之中元神內外通透,一點靈光照射內外。
只見他一腳踏出,現在雲端之上,法眼掃過,聲音傳遍白洱城。
“張清溪,出來吧!當初你作爲內奸,就應該想到今日。”蔡歸農輕笑道:“讓貧道見識一下,你這個太玄聖宗的奸細,學了什麼本領?”
在人羣中的張清溪面色陰晴不定,猛然之間,身形化成一道劍光,衝上雲霄,大聲說道:“貧道倒要看看,你這個背棄滄浪劍宗先祖的人,有什麼能耐與我爲敵?”
一道劍光帶着煌煌之威,從雲端上殺了,隱隱可見有天地大勢,讓人不敢阻擋。這是太玄聖宗或者乾脆說是闡教神通的特點,順天而行,利用天地之威,擊殺強敵。
若是遇到一個和他修爲相同的敵人,或許就被眼前的劍光影響了心神,爲其所殺,但現在面對的是蔡歸農,一個渡過陰火劫的金仙中期高手。
蔡歸農手中劍光捲起,天空之上,水汽瀰漫,隱隱可見潮汐席捲而來,一浪接着一浪,無窮無盡,浩浩蕩蕩,力量十分雄渾。劍光相撞,發出轟鳴之聲,劍氣四溢,擊散無數祥雲,天空爲之清明。
“滄浪劍訣,你居然用滄浪劍訣來對付貧道?”張清溪見狀,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滄浪劍訣是昔日滄浪劍宗最根本的劍訣,許多人都會,張清溪更是其中的翹楚,沒想到,這個時候,蔡歸農居然用這樣粗淺的劍訣來對付自己。
“你這個愚蠢之輩知道什麼?貧道觀掌教演化,劍術大進,讓你這個叛賊品鑑一二。”蔡歸農面色平靜,手中的飛劍再次斬出,一道玄妙的神紋在虛空綻放,讓人驚訝的是,剛剛被擊飛的劍氣在這個時候,再次凝聚在一起,化成大浪,滾滾而來,發出轟鳴之聲,在天地之間迴響。
一道接着一道,一輪接着一輪,兩輪潮汐呼嘯而來,帶着天地之力,朝張清溪斬了過來。張清溪終於知道蔡歸農手中的滄浪劍訣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了,就算是擊潰了對方的一輪進攻,只要天地之間還有滄浪劍訣殘餘的氣息,就能席捲而來,源源不斷,而且威力更是在不斷的疊加。
他心中生出一絲憤怒來,自己在滄浪劍宗的時候,爲何不見大荒真人傳授自己神通,還讓對方領悟瞭如此厲害的劍訣。
這個時候,天地之間好像只有一種聲音,那就是潮汐的聲音,大浪滾滾而來,鋪天蓋地,一道道劍光將這些潮汐擊潰,但很快,從四面八方現出來的潮汐更多,無窮無盡,和對方的劍氣相互碰撞。
張清溪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太玄劍氣承受不住了,臉上露出慌亂之色,這個時候,莫說是擊敗對方,能不能自保都成問題了。
城牆上,衆人看見一道道劍光縱橫,在潮汐之中左衝右突,卻絲毫不能突破潮汐進攻的範圍,好像已經被困入其中。
“好一個滄浪劍訣,化腐朽爲神奇。”狄仁傑目光閃爍,忍不住驚呼道。
滄浪劍訣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高超的地方,就是觀摩潮汐之力,使得劍氣無數次疊加,越是到後來,劍氣的威力就越大,越難突破。但只要擊潰了其中的一道劍氣,滄浪劍訣的威力就會化爲烏有。
只是如今的滄浪劍訣明顯是有了改變,狄仁傑感覺的出來,新的滄浪劍訣分明是加入了太陰劍訣的神通,利用太陰之力,將那些被擊潰的劍氣重新凝聚在一起,再次形成新的潮汐,雖然有些損失,但總比崩潰的好,強大的劍氣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砰!”終於一聲哀鳴,在潮汐之中左右奔襲的劍光暗淡,一個身影被擊飛,卻見張清溪臉色蒼白,雙目中盡是驚懼之色。
“炎天印!”張清溪一聲長嘯,識海之中的法力燃燒,肉身上隱隱可見鮮血流出,強大的力量從虛空中生成,一股偉力憑空而生,雙手從天而降,周圍蜂擁而來的潮汐之力瞬間被這股偉力所擊潰,消失的無影無蹤,神紋被擊潰。
“太玄九印,怎麼?張清溪,你的太玄劍氣不行了?”蔡歸農臉上不見任何驚訝之色,顯然對對方在這個時候使用太玄九印並不感到奇怪。
“哼,太玄九印纔是我太玄聖宗的根本神通。”張清溪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只是現在是在搏命的時候,哪裏能管到其他。
“你的太玄九印沒什麼了不起的,看我大荒劍宗的大荒劍印。”蔡歸農眼珠轉動,一聲長嘯,雙手掐定手印,虛空震動,化成一雙巨大的手掌從九天之上殺來。
“朱,朱天印?你,你怎麼會?”張清溪看着那熟悉手印,還有那一閃而沒,偏偏又熟悉的神紋,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可惜的是,這是他最後發出的聲音,強大的力量瞬間摧毀他身上的防禦,將其神魂都給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