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老經沒事吧?”步超在遠處大喊。
林銳沒空回答他,迅速從包裏拿出銀針和藥。
這些,都是他隨身攜帶的東西,本來是爲了以免發生意外。
但林銳在出發前就祈禱,千萬不要用上。
但事與願違,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醫術,儘量挽回經思偉的命。
如果今天有任何一個人死去,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平息。
天霸蹲在一邊,發出哀傷的嗚嗚聲,狗眼裏也滿是關切。
雖然平日裏它總是逗弄這幫學生,但在無數的打鬧中,他們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
天霸伸出舌頭舔着經思偉的臉,像是想要把他喚醒一樣。
林銳對經思偉做了初步的檢查後,確定他沒有致命傷。
這才把他平放在了地上,隨後拿出銀針,對準他肩部附近幾個穴位紮了下去。
原本還在往外咕咕冒血的傷口,慢慢地不在往外滲血。
林銳立馬將兩顆他自己熬製的藥丸強行塞進了經思偉的嘴裏。
這不是什麼起死回生的神藥,但是能幫助身體稍稍恢復一些。
林銳知道,現在其實最好的是馬上輸血,但沒有血液可以輸的情況下,能戰勝死亡的就只有經思偉自己了。
他能提供的,只是一些外部輔助。
把藥塞進經思偉的嘴裏後,林銳又進行了一番拍打,確定藥物進入胃部後這才鬆口氣。
看着插在他肩頭的那把刀,林銳想拔,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隨身帶的急用醫療品實在是太少,加上這裏環境又差。
如果冒然拔出來,很可能引發重新流血,甚至嚴重感染。
那到時候,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經思偉了。
林銳拍拍他,眼中滿是欣慰:“小子,這一次,你沒讓我們失望。你守住的,不光是任務,還有炎國軍人的尊嚴和榮耀!我們以你爲榮!”
不遠處,步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林銳急忙看向他:“你怎麼了?”
步超哭着喊道:“連長,老經就這麼死啦?我都沒來得及看他最後一眼,他會死不瞑目的!”
林銳一頭黑線:“他還沒死呢!而且,他眼睛閉的很好!”
“什麼,沒死?”步超立馬破涕爲笑:“那你在那兒說悼詞幹什麼,我還以爲他死了!”
林銳一臉無語:“我在誇他,誰特媽說悼詞了?”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步超哈哈大笑起來:“他肯定是捨不得我們,不肯死啊!”
林銳已經無話可說,這傢伙真是神特媽的邏輯。
他走過去查看了步超的傷勢,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步超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的傷......
“連長,怎麼了?”步超好奇的問。
林銳看着這個神經大條的傢伙,嘴角露出尷尬的笑:“你,你還能動嗎?”
步超搖頭:“摔的有點重,現在下半身沒啥知覺!”
林銳的心像是被什麼給揪住了似的,痛的他恨不得把周圍的樹林全部給摧毀。
“連長,那你呢?”步超喫驚的問。
林銳淡淡一笑:“你們呢,是我的學生。這個世界上,就算你們爸媽來了,也不可以在我面前欺負你們。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揍你們!”
“誰把你們弄成這樣,我就去找誰。敢欺負我的學生....”林銳拍拍他:“放心,連長我會讓他們百倍奉還!”
“連長....”步超的眼裏涌出淚花。
雖然林銳的話聽起來很簡單粗暴,但軍人之間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步超只知道,在林銳心裏,他的兵,他會用盡一切去守護!
林銳沒多說什麼,拿起槍就起身。
“天霸,照看好他們!”
“汪!”天霸咬着尾巴,狗臉很是堅定。
林銳再也沒有停留,拿着槍迅速飛奔出去。
步超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叢林,興奮的大叫:“連長,看到那幫混蛋,幫我狠狠砍他們一刀,算是我幫老經報仇的!”
.......
林銳向前飛快的衝刺,眼睛裏充滿了熊熊的怒火。
茂密的叢林道路崎嶇,但是對於林銳來說卻是如履平地。
他左手提着槍,右手握着軍刀。
凡是阻擋住自己路的一切物體,都會被他衝過去的瞬間無情斬斷。
谷現在,他的腦海裏只剩下一個概念!
殺!
不管這是在哪兒,不管對方是誰!
傷了他的學生,那就別想活着離開!
.......
另一邊,蠍子帶着他剩下的人一路狂奔,狼狽至極。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這次本來看似很簡單的任務,居然把他們給逼到了這個份上。
最痛心的還是蠍子,這支隊伍他花了四年的時間才組建起來。
裏面的每一個人,他都用心降服,確保他們能在任何時候都完全聽自己的。
結果這次該死的任務不但弄丟了目標,還損失了一半的人。
尤其是那個狙擊手傑克,蠍子還親自調教了他半年,還把他當成了將來可以接替自己的。
結果...
但蠍子知道,現在還不是多去想的時候。
怎樣逃出去,纔是他最應該去想的。
一羣人又狂奔了八公里,所有人包括蠍子在內,都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再也跑不動。
“休,休息吧,老大,不能跑了!”一個瘦高傭兵氣喘吁吁的喊道。
另一個傭兵也跟着喊道:“停吧,再跑,再跑就要死了,我們已經衝了十二公里了吧!”
“我的上帝啊!”又一個傭兵說:“這麼遠的距離,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跑這麼快!”
蠍子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叢林空無一人,連只鳥都看不到。
他長長的吐口氣,艱難的說道:“好了,停,停下吧......那個混蛋,應該不會追來了!”
所有傭兵立馬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個個對着天空粗重的喘息,恨不得把腦袋給摘下來呼吸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