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胤壓棺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當你迫切的希望找到一樣東西時,你便是挖地三尺也會找不到半絲蹤跡。

    可當你慢慢接受現實的時候,那東西自己便會突然冒出來,而且是一種送上門的姿勢。

    就像是如今的趙檀,她萬萬沒能料到,在半道上栽她一程,甚至救她一命的人便是翰林掌院的子女。

    而此時,她正被對方二人安置在了府中,甚至只需她願意,她晚上便能見到她的沈郞,一併問個清楚。

    沒錯,她離開家鄉,不惜跋山涉水的目的便是爲此。

    可是,如今的趙檀已經不像來時那麼堅定了。

    她可以感覺的出,救她的姐弟倆都心善之人,而從那郭懷玉的描述中,她聽得出,對方與沈郞十分恩愛。

    就像是沈郞與她相愛時,那麼你情我濃。

    趙檀呆呆的靠在牀沿,彷彿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來尋找這麼一個答案了!

    但凡這掌院的子女潑辣一些,刻薄一些,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向沈郞問個清楚,可如今,她卻是有些做不出來了。

    因爲她一旦將事情揭開,她敢肯定,整個掌院府都會被鬧的雞飛狗跳,甚至包括沈郞的名譽都會一敗塗地。

    一敗塗地,還真是好笑的詞彙!

    茅堅石雖然不能言語,但是他對趙檀的想法一清二楚,彷彿便是從自己腦中冒出來的一般清晰。

    一個可悲的時代,造就了這些女子如此屈從的思想。

    都到這種關頭了,對方想的居然不是報復,還去關心姓沈的負心漢,光是想想他都替趙檀覺得可悲!

    被偏愛的人,有恃無恐的坐着天地不容的事,而真正受到創傷的,寧願自己舔舐傷口,也不敢將真相暴露在大衆的視野當中。

    雖說前世社會中衍生了不少普信女,但相較之下,茅堅石還是更認可前世的觀念,至少他那個時代的女生更敢愛敢恨。

    就像上上謙事件,牙籤事件,時間管理事件,讓他愉快喫瓜的同時,還能相信因果報應!

    “姐,她還是不願喫東西?”這時,門外再度傳來了這對姐弟的聲音。

    “哎,許是被負心人傷得深了,她已經呆坐了好半天了!”

    兄妹倆的聲音極小,但茅堅石卻依然聽得一清二楚,雖然他被禁錮在了別人的身體裏面,五官感知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小弟,到是你,今天是怎麼了,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麼關心過其他的女子……嗚嗚!”

    郭懷玉話還沒說完,就被郭淮捂住了嘴,這般激烈的反應更像是不打自招。

    “只是從你那聽了此女的身世,覺得她可憐罷了,你莫要胡說!”

    郭淮不斷給着對方眼神,生怕對方的口中再是蹦出荒唐的話來。

    郭懷玉翻了翻白眼,很快推開了對方的手掌,不過她還是規勸道:“雖然姐姐並不在意外人的家世,可父親大人絕對是不會同意的,你斷斷不可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念想!”

    在大胤國,對於門當戶的觀念對極其重視,就像是位高權重的郭掌院,若是有人想與之攀親,對方必然也是朝廷重臣,再差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賈之家。

    若是對後輩的仕途,亦或是家族毫無貢獻,毫無疑問,是不會受到支持的!

    官場如戰場一旦你從位置下來了,你的班子就會重新被洗牌,而若是沒有一個好的接替者,亦或是盟友的支持,那麼你的家族包括你自身,都將會永久的退出這個舞臺。

    若是被傳出去,堂堂翰林掌院的嫡長子取了一名貧婦,又是有着自己情感糾紛的人,定然會令天下人嗤笑。

    讀書人,極好聲譽,輕易不會做出如此自毀前程的選擇!

    原本,郭淮的心中並沒有這般想法,可是被其姐姐一激,心中反倒是生出了一絲逆反心理,反駁道:“祖父當年也不是一階農夫?祖母也不過是織蓆販履的婦人,還不是祖父奮發圖強,一步步成長爲太皇陛下的首輔重臣,他可曾在榮華富貴後,拋棄了祖母,明明是自己無能,卻將失敗歸咎於女子的身上,這本身就是無能的表現!”

    “說得好!郭總旗,你從軍已有一十三年,可曾光耀門楣,成爲一國統帥?”

    突然間,一道冷喝聲突然從二人的背後傳了過來,冷不丁的讓得這對姐弟顫了顫。

    二人回頭一看,來人不是當朝翰林掌院郭東昇,又能是何人。

    “爹爹!”

    “父親!”

    前者撒嬌似的吐了吐舌頭,而後者則是悶哼着勉強叫了一聲。

    在軍隊中,總旗是掌管五六十人的小頭目,不過是小小七品官。

    雖說與會試三甲的榜眼、探花品級相同,但前者需要在陣前廝殺,或許一場戰役之後就沒了命,而後者卻能夠高坐樓閣,指點江山,雖手無縛雞之力,卻能以筆代劍,洋洋灑灑一篇文章,或許就能要了前者的命。

    兩者之間的差別,顯而易見!

    大胤的確崇尚武風,但在未超脫世俗的力量前,筆墨殺傷性往往比拳腳更強。

    特別是在一些高官權臣手中,甚至能夠決定千人將士的去留。

    並且,建立一個國家,守衛一個國家,武力是不可或缺的,但要推進一個國家的文明以及章法,這些文官更是取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長子從軍,動輒便是三五年一歸返,即便看出對方極不服氣,但郭東昇還是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郭東昇像是隨意的問道:“聽管家說,你們帶回了一女子?”

    而這時,一名容貌俊秀的青年緩步而來,他似乎也是聽到了動靜,嗔怪道:“懷玉就是太心善了,不相識的人也敢帶回家,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反倒是郭東昇,像是早已習慣了似的問道:“如何,這一次你又待留人在府中多少日麼?”

    郭懷玉也是被二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遂而將女子的遭遇於二人說了一遍。

    郭東昇是過來人了,故而通篇聽下來,哪怕略有觸動,依舊錶現得古井無波,只是應和着點了點頭。

    可這位俊秀的青年,卻是從慢慢的不忿,繼而轉爲略微的不自然。

    以至於,末了有些疑神疑鬼的問道:“你可知此女來自何地?”

    郭懷玉則是搖頭道:“她似是不願細說,哎……也不知是何等負心男子,竟是將如此癡情人棄之不顧!”

    “哼,若是叫我遇到這種負心薄倖的人渣,看我不一刀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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