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延誤,故而在當日下午,所有大胤的代表便要啓程了。
而作爲大胤的代表隊伍,皇室也不好太吝嗇,賜下了一座中型飛舟,可供百人乘坐。
事實上,就算把那些宗門與士族的天才全部聚到一起,所有人加起來也纔不到三十人,因而等茅堅石上了飛舟,其實還是蠻空曠的。
告別許慕白之前,對方便告訴過茅堅石大概的出行時間,所以一上了飛舟茅堅石也沒有到處詢問,等他亮明憑證,便找了一個對應的房間立即休憩了起來。
就算飛舟飛行的速度極快,距離到達東玄嶺也得花上一日半的時間,與其在夾板上發呆,還不如自己尋個清淨的位置,好好養足精神。
老話還是沒毛病的,早起的鳥兒有蟲子,因爲茅堅石來得比較早,有幸選到了一間上好的船房。
之所以說這房間好,那是有原因的。
飛舟飛行是需要能量維持的,而驅動飛舟的能量便是來自於靈石。
靈石這種東西在大胤都是極其稀缺的寶物,除了皇室,以及森羅殿總部的長老,一般人是沒有資格享用的。
因爲有靈石維持陣法,所以飛舟上的這些船房也不簡單,一靠近這些房間,茅堅石能夠明顯感覺到周身的靈力波動都濃郁了不少。
理所當然的,他便從中選了一間靈力相對濃郁的船房,而類似這樣的船房,整個飛舟也只有三間,其餘船房的靈力波動明顯要弱上許多。
不過有一點令他奇怪的是,在他靠近房間的那一會,他能明顯感覺到一些異樣的目光朝他看來,多少有幾分嘲弄的味道在裏面。
或許這裏頭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東西,可茅堅石覺得反正房間是空着的,他沒理由白白拱手讓人,大不了就做一場,所以就心安理得住了進去。
進入船房之後,茅堅石便掐起法訣簡單佈置了一個隔絕靈力波動的禁制。
等到周邊都安靜了下來,緩緩從懷中取出了一物,也就是他在皇宮蔵寶閣得到的幽陰樽。
此物外觀十分奇特,不似一般的酒樽,近看似樽,遠看似鼎,呈倒梯形,四面刻有古怪的紋理,而若是整圈看下來,竟然是由無數符文堆砌起來的一張鬼臉。
從下往上看就彷彿是一隻惡鬼張大了巨口,欲要將萬物給吞噬。
此物似乎與自己體內的力量有着莫名的聯繫,只要茅堅石靠近一它,便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玄陰靈力變得活躍了起來。
“試一試就知道了!”不作他想,茅堅石很快便調動起體內的玄陰靈力,緩緩導入幽陰樽內。
不出所料,在得到玄陰靈力的注入之後,幽陰樽便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而這般顫抖還只是一個開始,隨着茅堅石所注入的玄陰靈力越來越濃郁,猶如惡鬼之口的幽陰樽居然開始發出了一些詭異的聲音。
起初這聲音還有些含糊不清,可漸漸的便是清晰了起來。
“舒服,好舒服,再多來一些……小子,你別停啊!”
茅堅石頓時一驚,下意識停下了靈力的輸送,而那古怪的聲音也是緊跟着戛然而止。
“誰在說話?是不是你!”
幽陰樽靜靜的擺在牀榻之上,沒有絲毫反應,彷彿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隻是茅堅石的幻覺。
可現在的茅堅石已經不是前世只篤信科學的社會年輕,擁有強大魂力的他,十分確信自己並沒有出現幻覺。
見幽陰樽沒有動靜,便是冷聲道:“不要給我裝神弄鬼,信不信我一劍劈了你!”
聽得茅堅石的威脅,幽陰樽這才晃了晃,發出一道不男不女的冷笑:“哼哼哼,你若是真能劈了我,大可以試試!”
茅堅石目光一凌,手中驚鴻劍猛然高舉,不做猶豫的劈了下去。
“少俠,有話好說!”幽陰樽萬萬沒想到茅堅石這麼不按套路出牌,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茅堅石嘴角揚了揚,目露不屑:“嘁,怎麼,不裝了?”
幽陰樽雖然不明白對方口中的‘裝’是什麼意思,但只要一觀茅堅石的面色就知道八成不是什麼好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幽陰樽只好舔着臉道:“小人只是與主人開個玩笑,主人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聽到這一生主人,茅堅石多少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你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也會這般趨炎附勢!”
幽陰樽卻是不以爲恥:“嘿嘿,若不是您將我喚醒我,我不知道還會沉睡多久,您對我有再造之恩,喚您一聲主人乃是理所應當!”
茅堅石可不是隨便他人奉承幾句就找不着北的人,當即冷哼一聲道:“少與我油嘴滑舌,將你的來歷與我道來,若有欺騙,我定叫你神魂俱滅!”
“只要是主人想打聽的,小人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不過小人如今才勉強甦醒,維持不了多久清醒,所以……”
幽陰樽欲言又止道。
茅堅石笑了笑,那會不知道對方的小心思,隨着他手指一牽引,體內的玄陰之力再度緩緩導入幽陰樽內。
不過茅堅石也不是愚蠢之輩,過程中他刻意收斂了力量,不止於一下子將對方餵飽。
“嗯~~就是這個感覺,真股力量真是太舒服了……”
這幽陰樽也是戲精附體,總是忍不住會嘀咕幾句,若不是茅堅石在房間內設置了禁止,若是被外人聽到動靜,還以爲是兩個大男人在房間內擊劍呢……
靈力注入的過程持續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可幽陰樽卻是遲遲未曾出聲喊停,自覺這種東西,真的十分奢侈,茅堅石也不想慣着對方,不多會便中止了注入。
幽陰樽正在好好享受着,突然感到包裹着自己的能量消失了,忍不禁不滿的抱怨了一聲:“嗚~~主人,你要停下來,也不和人家打聲招呼!”
茅堅石頓感一陣惡寒,立即沉聲道:“給我正常說話,不要刻意學女人的聲音!”
“哎……你們人類可真複雜,從前得到我的那些男人,就很享受我的口技,一天到晚讓我變着花樣發聲!”
幽陰樽不是很能理解茅堅石的反應,絮絮叨叨的說起了往事。
“嘶……”聽到對方的說辭,茅堅石渾身一個激靈,不是很想深入這個話題。
茅堅石繼而問道:“這麼說來,在我之前你經手過好幾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