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冰蘭找到了?
重案組的小小技術員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鬼妹立功了。
才放下手機,還沒有等待周先開口,柳俏就有些急不可耐地開口了,“找到了……周先,她們這兩天就在鎮長,鬼妹馬上就會把具體地址發送過來。”
柳大組長嘴裏雖然說得輕鬆,可週先卻從她的聲音裏聽到了些許辛酸:她們的地址如果真的這麼容易被找到的話,鬼妹也不用耗費這麼大的力氣和時間了。
好在,鬼妹還是成功了。
某種意義上,她的這次搜尋之不易,正好從側面印證了周先先前的猜測,這幾個女人都已經偷偷摸摸地來到了黃店鎮,並且這幾天還有意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俗話說,上官冰蘭都有了,藍玉珠還會遠嗎?
最關鍵的卓濤雖然鬼妹在電話裏沒有和柳梢提,但周先相信,這會兒一米四正在努力搜尋這位四冠影后的下落。
“叮叮叮。”
羣裏的消息提示閃爍了起來,湊過腦袋,周先毫不客氣地搜尋着那個地址,當看見那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自己的眼簾裏的時候,他停頓了好一會兒。
“月亮館”?
“周先?”
一旁,柳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擡起頭,握着手機的小手微微顫抖着,眼睛裏滿是疑惑與驚訝。
周先拍了拍她的柔荑,輕輕點點頭,“是那個館子。”
兩人不久前忙裏偷閒,在小鎮老街逛了不少店子,但要說他們對哪家店面印象最深刻,無疑就無意中在街角邂逅的那一家——它的店子裏播放着女童聲吟唱的童謠,踩在復古的木質臺階上時,他依稀可從從二樓的窗簾後看見靚麗的黑色剪影。
“月亮走,我也走,我跟月亮提花簍,一提提到大門口。”
“大門口,摘石榴……石榴皮,三層油,三個姐姐會梳頭。”
稚氣的童音有些飄渺,有着一股勾魂奪魄的古怪魅力,彷彿可以把人們的靈魂輕易帶回上個世界的古鎮,近距離領略那個時候的人間煙火。
但這會兒想到歌詞裏的境況,周先卻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些慎得慌,“三個姐姐”會梳頭,這是真的嗎?
“哪一家?”
見這一對男女互望,眼神裏寫滿了驚悚,常偉一下子愣住了,喃喃開口,“你們是不是進去過?”
“局長,我們邊走邊說。”
朝柳梢點點頭,周先直接拉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嘴裏卻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我和柳梢不久前確實進去過,裏面的裝潢很有風味,佈局也挺有意思。”
常偉腳底生風,臉上盡是疑惑的表情,“佈局挺有意思?”
佈局有意思,不就是說這個店子裏房間的構造有些複雜,能夠藏人的地方不少嗎?
“對。”
周先直接承認了,他明白常偉的意思,但半點沒有增兵呼叫支援的意思。
對於上官冰蘭和藍玉珠這樣的女性罪犯,暴力永遠不是案子裏的主導因素,論武力,柳梢一個人就完全可以鎮壓她們兩個。
智慧,纔是能讓她們認輸的唯一武器,而周先認爲,警方在這個方面同樣是完勝。
所以。
周先的計劃是,自己先把她們拉下水,然後等金虎鬼妹汪海他們在自己背後發力,所有渠道的努力最終會給這些人正面一擊。
“柳梢,批捕令有了嗎?”
站在大越野前,周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早就準備好了。”
女司機打開了車門,白色的牙齒在陽光底下熠熠發光。
“那就走。”
大手一揮,周先鑽進了後車廂。
急促的發動機轟鳴聲在派出所門口的黃土地上響起,一陣濃濃的黑煙涌出之後,黑色的大越野如同一隻黑色的豹子一般扎進了不遠處的水泥叢林裏。
……
老街。
月亮館門口。
周先站在了這個故意做舊的古典門牌前,表情有些感慨,招牌上的幾個黑色大字俊秀飄逸,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手筆,上一次他和柳梢被歌聲吸引,進門的時候比較唐突,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現在看來,這個招牌,甚至包括這個店名,似乎都有些故事。
“周先?”
柳梢擔憂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周先點點頭,有些唏噓地嘆了口氣,“沒事……柳梢,我們走。”
依舊是熟悉的木質小樓梯,周先輕車熟路,直接來到了二樓的某個隔間門口。
“歡迎光臨。”
兩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子輕輕福了一福,滿臉熱情,配合臉上熱情的微笑,讓人觀感很好。
但周先理也不理她們,直接穿了過去。
“先生!”
兩個女招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些花容失色地開口了。
她們看見這一行客人直衝衝上了二樓,就知道進來是幾位熟客,她們這個店子佈局比較奇葩,前臺收銀都在二樓,正好可以俯瞰整個一樓,並且環視整個二樓的包間,初次進門的客人往往會因爲短暫的不適應而茫然,但這幾位顯然不是。
但她們萬萬沒有想到,有肯人在領略過店子的魅力後,還會這麼粗魯的闖進來,絲毫不憐香惜玉。
“警察!”
一張警官證甩在了兩人的臉上,柳梢纔不管自己這羣人的氣質和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呢。
不管兩個女招待的茫然眼神,柳梢左顧右盼,探眼朝四處望了望,“你們老闆呢?”
她和周先先前來這裏的時候,曾經遠遠瞟見過有休閒打扮的成熟女子在招待另一座客人,想來就是這個店子的所謂老闆娘。
“老闆?老闆……”
嘴巴張了張,一位女招待正準備說些什麼,她的同事就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珠兒轉了轉,這才小聲開口道,“我們老闆這會兒不在店子裏……警官,你有什麼事可以先和我們說說嗎?”
警官?
這小嘴真是客氣哈?
看着這位女招待滴溜直轉的眸子,柳梢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抓捕現場去多了,這種人她見了不少,要說柳梢對她們的感受,只有短短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