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品味着鬼妹叫來的外賣,衆人在這次碰頭會上討論得如火如荼。
“……綜上所述,我們這組認爲這個團伙是職業級的犯罪團伙。”
“組長,這就是今天下午我們的所有收穫。”
擦乾淨嘴巴,向麗陳述時的表情十分認真。
放下筷子,周先第一時間沒有表態,而是沉聲向剩下的幾個小組開口了。
“我們是一樣的看法。”
汪海第一個出聲了,雖然時間緊迫,他沒有對現場的一切發現做個相應的檢測,但青雀和K的看法出奇的一致,他也沒有反對。
“我們也一樣。”
話不多說,但金虎的臉色有些嚴肅,殊途同歸,如果三個調查小組的結論一致,只能說明他們大概率遇見了同一個事實。
而且,這個事實非常可怕。
“所以……你們覺得,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沒有否認,也沒有歡喜,周先淡淡的語氣讓所有人愣了愣。
目的?
是了,組長認同了他們的觀點,但隨之而來的這個問題,同樣也表明周先在深深地擔憂着。
計劃嚴密,代價龐大,這個團隊昨天做下了這個動作,絕對不是爲了挑釁警方這麼簡單吧?
一旁,柳梢緊緊地咬着自己的嘴脣。天下熙熙皆爲利爲,如果殺人算是投名狀,把自己的身上徹底劃下殺人犯的標記,那麼他們的真實目標絕對不會小到哪裏去。
許久,她才幽幽舉手開口了,“試煉?”
柳梢覺得,這夥人似乎是在用昨天的這場行動來一次軍事演戲或者計劃試煉,磨練配合,鍛鍊心態的同時,還順便看看他們的職業技能有沒有漏洞。
“所以,他們的目標是銀行?”
一旁,向麗小心翼翼地開口了,語氣有些不確定。
“也有可能是保險箱。”
短髮姑娘青雀在旁邊加了一句。
與現場的其它同事相比,她來源於痕跡檢驗科,對市場上的安保產品比較熟悉。
“青雀,給大傢伙介紹下菲尼克斯。”
周先沉聲開口了。
對於這位組員的職業敏感性,他十分贊同,搶劫銀行確實是一個愚蠢無比的決定。
儘管昨天晚上這夥人僥倖成功了一次,但周先相信,這次成功的經驗他們並不能很好地在下一個目標身上覆制。
擁有更多儲蓄金的銀行大多坐落在城市最熱鬧的市中心,那裏的安保絕對不是這個鄉間小銀行能夠比擬的。
相比較之下,搶劫擁有同樣保險箱的目標就容易許多了。
強大的火力,嚴密的計劃,狠毒的性格,華國就沒有幾家公司能夠抗住這夥人的第一波進攻。
咳嗽一聲,青雀開始把這家安保行業鼎鼎有名的傳奇公司簡單的向衆人掃盲了,特別是最新款的這種保險箱,她更是事無鉅細地把所有的參數背誦了一遍。
“銀行正在使用的,就是這種最新款?”
“是的。”
青雀沒有開口,作爲她的搭檔,K的聲音幽幽響起,“據我我瞭解到的情況,這家銀行的改制動作,這幾年在持續進行……簇新的建築大家也看到了。”
如果連軟件都是最新款,那麼保險箱使用不死鳳凰的,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小嘴張了張,鬼妹愣住了,這羣人怎麼連這些都知道,她一下午就在大廳忙碌着,怎麼就沒有發現不遠處的那幾臺電腦有什麼不對勁呢?
“最近一段時間,各家銀行的攬儲壓力有點大。”
金虎的旁邊,一隻潔白的手臂舉了起來,秀才俊俏的臉蛋從飯盒後露了出來,“這家銀行升級自己的系統,目擴大自己的規模,甚至退出了不同規格的優惠活動,目的可能是吸引附近的村民過來存錢。”
有時候花錢是爲了賺錢。
秀才的話說得很直白,衆人瞬間就理會了他的意思。
“所以這種情況不是個例?”
眨巴眨巴嘴,汪海有些不解。
“不是每一個銀行都配備有這種保險箱的。”
三柱子有些鬱悶地吐槽了一句。
費這麼大的力氣,就是爲了保險箱裏的那幾萬塊備用金?想想就不可能。
他要是這個團伙的老大,搶這家銀行還不如搶那輛運鈔車——五點半,就在銀行下班半個小時之前,那輛運鈔車已經把銀行裏所有的營業款都運走了,不是嗎?
以三柱子對運鈔車的簡單瞭解,它們大多隻是和銀行機構合作的第三方公司提供的,車上配備爲數不多的運鈔員,配備的火力也不算猛。
想一想吧,黃金週的最後一天,又正值優惠活動熱烈舉行,當天的存款會有多少?
只要計劃得當,搶劫它們比搶劫銀行成功率大多了,而且收穫也是肉眼可見的豐盛許多。
“這麼看來,銀行不是目標,保險箱纔是?”
柳梢喃喃開口。
如果昨天的案子只是這夥人的練膽遊戲,那麼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含有同樣保險箱的公司或者大家族!
警方,要怎麼才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出這些可能的受害者?
羣發警告信,那會造成社會性恐慌。
但如果什麼都不做,那豈不是眼睜睜地看着悲劇發生?
這夥人已經殺死了一個無辜的保安,在沒有被抓獲之前,他們絕對不會主動放下手裏的屠刀的!
找無可找。
防不勝防。
一時間,一種叫做絕望的氣息籠罩了整個銀行大廳,衆人面面相覷,苦笑不已。
不要不說,柳梢的這個猜測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它卻是如此的真實。
“柳梢,不用擔心。”
溫和的笑容讓現場的氣氛輕鬆了不少,周先靜靜地環視了四周一眼,“這就焉了?”
有人挑釁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對手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自己人就喪失了鬥志。
他承認,這夥歹徒窮兇極惡,偏偏智商又極其高明,是個難纏的敵人。
但他周先,難道就是一個好相與的傢伙?
這段時間爲了考驗這羣小傢伙們,他一直沒有說話,難道這羣少爺小姐們,就以爲他是牆上的泥菩薩,只會喫香喝進貢,連話都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