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她的心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雖然這種毒藥是她們老家曾經毒老鼠用的,而且是當地老百姓自己調配的藥劑,並且到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
但她確實不能確定湛莫寒就一定找不到可以治療魏雨萌的人。
“他會來……他不會來……他會來……”
溫雪衫數着碗裏的米飯,也只有這件事能讓她有所期待,讓她在這裏的日子會好過一些。
現在她才真正知道,原來哪怕是一丁點的期望,都可以給一個人帶來巨大的力量。
“你看看她,又在那裏數米飯了,人怕不是已經傻了。”
“可不是,我之前就覺得她是瘋的,劉警官說她好像是爲了和別人搶男人,結果做出了犯法的事情進來了。”
“還真沒看出來,她還是一個狠角色。不過她現在還等着那個男人來找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之前問過,她只是告訴我,她相信對方一定回來的。”
其他人只是撇撇嘴,根本就不相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位警官走了進來:“溫雪衫,跟我出來。”
溫雪衫聽到點名,立刻站起身:“是他來了,一定是他來了。”
跟着警官來到了探望室,果然湛莫寒已經坐在了玻璃的另一邊。
溫雪衫有些激動:“湛總,你果然還是來了,你知不知到我等了你多久?我差點以爲……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然而比起溫雪衫激動的模樣,湛莫寒的態度卻不能在冷淡了,甚至看着溫雪衫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陌生人。
“我相信你很明白我來這裏是爲了什麼,所以我們就長話短說,要怎麼樣,你才能救雨萌?”
溫雪衫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是啊,如果不是她給魏雨萌下了藥,湛莫寒又怎麼可能來找她呢?
就算來找她,爲的也只是魏雨萌而已。
她失望的坐下,看着湛莫寒的眼神也露出一絲不屑:“湛總,如果我說,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救她呢?你又打算怎麼辦?”
然而湛莫寒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靜靜的觀察着她。
溫雪衫的狀態很不好,在拘留所的日子自然不比在外面,她早已經沒有了往日風采,頭髮也亂糟糟的,人也消瘦了一些。
湛莫寒換了一個姿勢,這才說到:“如果我用你的自由,換取雨萌的性命,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湛莫寒的話,果然溫雪衫眼中目光有些動搖。
“這個案件原本就和湛氏集團有關,所以只要我取消對你的訴訟,那麼你就有機會脫身。難道你就真的不想恢復之前的生活嗎?”湛莫寒想了想,還故意說到:“對了,你公司那邊,我還沒有將你的事情告訴他們,當然,如果你從這裏出去,那麼你依舊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你生活中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因爲這件事而發生改變。”
原本在這件事上,湛莫寒的意願要比溫雪衫強烈的多。
所以爲了和溫雪衫來到一個相對平等的位置,他也必須給溫雪衫製造一個相對她而言一樣重要的意願。
聽了湛莫寒的話,溫雪衫似乎陷入了想象,就好像真的回到了曾經自由的時候,而不是輩關在這種令人絕望的地方。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爲她以湛莫寒作爲支持一直支撐着自己,恐怕她在這裏一天都待不下去。
溫雪衫十分動搖,她怎麼可能會不想出去呢?
她現在就連做夢夢到的都是過去自由的生活,她有多久沒有自在了在街上購物了呢?又有多久沒有看自己喜歡的電影,喫好喫的小喫,還有那麼多有趣的事情。
“對了,還有一點。”湛莫寒故意放低了聲音,這樣讓他的聲音更加有磁性,甚至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如果你真的能把雨萌救過來,那麼爲了感謝你,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當然是我能做到的。不管是金錢,還是奢侈品,亦或者房產我都可以給你。”
溫雪衫幾乎要被這樣的聲音蠱惑,她怔怔的看着湛莫寒,已經不懂得怎樣自己思考了,只是一味的順着湛莫寒的聲音去想象。
此時的湛莫寒對她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可以掌控她一切的惡魔,似乎只要湛莫寒再引導一下,溫雪衫就會失去自己所有的主見,只想要按他所說的去做。
“怎麼樣?你的選擇是什麼?”湛莫寒正襟危坐:“我們可以說話的時間不多,我希望你可以儘快給我答案。”
溫雪衫擡頭看向湛莫寒,總覺得有種異樣的感覺。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湛莫寒,或許這纔是湛莫寒一直能坐穩湛氏集團總裁的能力。
“我……我……”溫雪衫還在掙扎,想要有其他的選擇,想要想到更好的辦法。
明明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明明她原本纔是這場交易的主導者,可是爲什麼現在她卻如此被動呢?
湛莫寒嘴角突然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讓溫雪衫都看呆了。
“其實你也很想讓這面該死的玻璃消失,對嗎?”
湛莫寒說着,還伸手摸向眼前的玻璃,而那個位置正是溫雪衫臉頰的位置。
溫雪衫甚至不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願意,我願意和你交換!”溫雪衫終於還是沒有堅持住湛莫寒的誘或:“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說過會答應我一件事作爲感謝,可我現在還沒有想到那件事,我想先欠着。”
湛莫寒自然沒有意見:“好。”
溫雪衫這才鬆一口氣,在這場交易,她輸的很徹底。
但是有一點她還可以爭取一下,那就是讓湛莫寒欠她一個人情,她還要湛莫寒永遠記住。
甚至在將來的某一天,她會好好利用這個人情,讓她重新得到湛莫寒的重視。
當然從這裏出去之後,她也不會善罷甘休,她不會放棄的,永遠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