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他,被帶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每天只有不到五個小時的睡眠,而工作所得的金錢,還不如他欠債的十萬分之一。
這樣下去,他到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牛成志!你怎麼又偷懶了?還不快點幹活!”
工頭說着,一幫子打在了他的背上。
這裏是一處黑煤場,這裏的工人也是因爲各種原因,纔不得不來到這裏。
這裏沒有朋友,更沒有親人,有的也只是利益關係。
想要離開這裏,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等到還完債的那天,他自然可以離開。
可他這輩子還能還完那些錢嗎?
“你們看那個新來的,一點苦都不能喫,說不定原本的家境還不錯。
“是啊是啊,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還真是可惜。”
那幾個人一邊聊着,一邊向牛成志走了過來。
“哎,新來的,我們交個朋友怎麼樣?這我是我們的老大,你叫他劉哥就可以。”
牛成志擡頭看向那劉哥,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劉哥好。”他能做的也只有乖乖打招呼。
“從現在開始,只要你和我們一夥,以後你就能享有在這裏的特權,至少那些管理不會再強輕易打你。
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們,享受特權可不是白享受,你外面生活的資本也可以給我們哥幾個分分,比如說……想必你妻子應該挺不錯。”
牛成志不可能以這樣的理由再次出賣常秀香,只好委婉的拒絕:“很抱歉劉哥,我之所以在這種地方,正是因爲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更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和你們分享。”
可這劉哥卻認死了自己的判斷,覺得牛成志的家庭情況還不錯,非要沾點便宜。
“你想騙我?我可是在這裏待的最長的人,你們是誰到底家境怎麼樣,我一眼就看出來,你可別敬酒不喫喫罰酒,這整個煤場可都是我的人!”
“我沒有撒謊,我真的什麼都沒有。”
劉哥冷哼一聲,看向身後的小遞:“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識擡舉的,給我把他綁起來,我今天就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不!”牛成志求助的看向煤場的管理,然而對方對這樣的場面根本是避之不及。
看着這些人,牛成志的心情已經墜到了谷底,甚至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或許他今天就要命喪在這裏。
此時,湛莫寒來到了牛成志所欠款的那家高利貸公司。
“湛總,您這個時候過來,難不成又反悔了?想要將牛成志帶回去?”
對方說着,臉上帶着一絲嘲諷:“湛總,您可是大公司的總裁,總不見得和我們這些小公司過意不去吧?我們好不容易賺點錢容易嗎?他卻欠那麼多不還。“
湛莫寒聽到這話只是冷哼一聲,牛成志早已經是出了名的老賴,一次一次欠錢不還,他們還一次次借出,那不正是說明他們的目標都是牛成志這樣的人嗎?
“說吧,要怎麼樣才願意放了牛成志?”
“100萬,只要湛總願意拿出一百萬把他贖回去,我一定會保證他毫髮無損。”
湛莫寒自然能看出來,對方根本就是在趁機敲詐,因爲現在的他並沒有可以討價還價的資本。
“我想這100萬對於湛總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對吧?”
旁邊的方勳有些站不住了,他原本就不同意湛莫寒和對方來談判什麼交易,以這種企業,只要報警處理就足以一鍋端。
可湛莫寒擔心到時候對方不願意說出牛成志的下落,這才只能用這種更溫和的辦法。
湛莫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對方一副思考的狀態。
然而只是對上湛莫寒的雙眼,那人就不自然的轉過頭。
雖然他也算是能夠和湛莫寒平起平坐的談交易,可事實上要做到這種地步,他已經拿出所有的勇氣。
他可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被湛莫寒的氣質嚇退。
牛成志已經被劉哥的人狠狠的揍了一頓。
“怎麼樣?服了嗎?你乖乖答應我們,可能還能讓你好過一點。”
“我……我……”牛成志強忍着傷痛,也不願意妥協。
就算已經被打到說不出話,他依舊用堅定的目光看向劉哥。
劉哥確實沒想到牛成志竟然比想象中還要有骨氣,也知道不拿出點真教訓給他看看,牛成志甚至可能會成爲他在這裏稱霸的障礙。
“給我切下他的小拇指。”
“什麼?”牛成志有些不敢相信:“你不能這麼做,我會報警!”
“報警?你真以爲在這裏報警有用?既然你能來到這裏,就應該做好心裏準備。”
說着劉哥再次揮手,那些小第抓緊了牛成志的手臂,還有一個人拿起了菜刀。
牛成志的眼中充滿了恐懼:“不要……不要!”
經過幾分鐘的思考,湛莫寒終於開口:“好,我答應你,方勳你拿張支票給他們。”
“湛總,我們不能……”方勳剛還想說什麼,卻被湛莫寒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拿到錢的高利貸公司完全換了一副嘴臉:“湛總放心,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把人放了,你們只需要去西郊工業廠區路口,一定能找到他。”
“好。”湛莫寒說着,站起身離開。
“湛總,我們這就走了?”方勳只覺得對方這一百萬來的太容易了。
湛莫寒只是勾了勾嘴角:“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我們先去找人,找到人之後結果自然會分曉。”
方勳還有些搞不明白情況,但既然湛莫寒這麼說,他也只能跟着湛莫寒。
而此時在黑煤場,傳出了一陣牛成志的尖叫聲。
他還是沒有保住自己的手指,疼痛幾乎讓他快要暈過去。
或許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錯誤的多麼離譜,可他現在懺悔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