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被罵得瞬間一愣,隨後很快就一臉羞憤地喊道。
小當被這突然的一幕,給嚇得身體一顫,夾着的魚肉也掉在了桌子上。
林鐵牛看了一眼小當,壓制住心裏的怒氣,溫聲說道:“沒事,小當,你繼續喫。”
接着,他瞥了秦淮茹一眼,淡淡說道:“秦姐,咱們出去說吧!”
說完,他便迅速起身走了出去。
秦淮茹咬着銀牙,眼睛惡狠狠地盯着林鐵牛,她微微遲疑了下,然後呼吸有些急促地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林鐵牛站在門口,看着院裏老舊的景象,一臉平靜地開口問道:“秦姐,你嫁進來這院裏多久啦?”
秦淮茹聽到他那麼平靜的聲音,呼吸微微一窒,心裏的怒意也不禁減弱了一些,她寒着臉說道:“十年了,怎麼了?”
“十年,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
“秦姐,你有想過自己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
林鐵牛搖了搖頭,頗爲感慨地說道。
秦淮茹臉色變幻了下,眼眶也微微泛紅,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難過的事情。
林鐵牛轉過身,一臉淡然地看着她,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一家孤兒寡母的很可憐?”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秦淮茹皺着眉頭,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
“我有句話一直都想問你,你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是跟誰學的?”
林鐵牛眼神有些戲謔地問了一句,隨後他嗤笑一聲,接着問道:“是跟你婆婆學的嗎?”
“你...你太過分了。”
秦淮茹臉色一陣鐵青,眼神中滿是憤怒。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林鐵牛眉頭一挑,微微一笑問道。
“林鐵牛,你無恥,你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秦淮茹有些咬牙切齒地怒道。
“那我憑什麼要把魚給你?”
林鐵牛冷着臉,有些不屑地說道。
秦淮茹表情一僵,剛想要爆發的怒氣又生生憋了回去。
不等她有所反應,林鐵牛又繼續說道:“秦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只要跟人裝一下可憐,就能獲得好處?”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人鄙視嗎?”
“難道你就不能自強自立一點嗎?”
“難道你想要這樣靠別人施捨一輩子?”
“你這樣跟天橋底下的乞丐有什麼區別?”
“不,我看你比那些乞丐都不如,你至少還有房子,還有工作,還有家人,而那些乞丐什麼都沒有了。”
秦淮茹每聽一句,臉色就煞白一分,聽到最後,她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剝光衣服一樣,心裏滿是驚慌和難堪。
“秦姐,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
林鐵牛看到她這個樣子,頓時覺得一陣索然無味,也不想再去浪費口舌,丟下一句話就轉身走進了屋裏。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秦淮茹身體一顫,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飛快地跑回家裏,抱着小槐花癱坐在地上,發出一陣壓抑的哭聲。
“啊嗚~”
小當看到林鐵牛走了進來,急忙把嘴裏的魚肉嚥了下去,有些擔心地問道:“牛叔,我媽呢?”
林鐵牛微微一笑,說道:“你媽先回家了,怎麼樣?你喫飽了嗎?”
“那你快點喫,喫飽再回去。”
林鐵牛邊說邊走到煤爐邊,把瓦煲端了起來放在桌子上,然後他順手打開了蓋子,一陣米飯的清香蒸騰而出。
小當眼睛頓時一亮,有些驚喜地看着瓦煲裏的米飯。
很快,林鐵牛分別盛了兩碗米飯,跟小當一起吃了起來。
不久後,小當一臉滿足地放下碗筷,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喫飽了?”
林鐵牛看了眼被喫得乾乾淨淨的碗,暗自點了點頭笑着問道。
“嗯!”
小當輕輕點了點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行,那你先回家吧!一會我也要去上班了。”
林鐵牛見此,馬上就開始趕人。
“牛叔再見!”
小當有些不捨地看了眼烤魚,笑着喊了聲,非常聽話地轉身走了出去。
林鐵牛忍不住搖了搖頭,心想要是秦淮茹以後還一直是這個德性的話,那恐怕小當以後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記得在原劇中,小當三十多歲了都沒結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學秦淮茹。
害人害己啊!
過了一會,他簡單收拾了下餐桌,半躺在牀上擼了會小白,然後叮囑小白乖乖在家待着,他就悠哉悠哉地出了門去軋鋼廠上班。
在他剛走不久,易中海就從後院走了出來,他沉着臉看了一眼林鐵牛家裏,滿懷心事地推開東廂房門走了進去。
賈張氏聽到房門聲響,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討好地笑着說道:“老易,你回來啦!”
易中海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徑直走了過去坐下。
賈張氏連忙拿起茶杯給易中海倒了杯茶,然後她有些緊張地捏了捏衣角,問道:“老易,你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喫中午飯了?”
“你自己喫吧!我剛纔在老太太那裏喫過了。”
易中海伸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地說道。
“啊!你喫過啦?這...”
賈張氏頓時就有些傻眼,她剛想發幾句牢騷,可被易中海眼睛一瞪,她馬上又把話給嚥了回去。
易中海自顧自地喝茶,根本沒去在意賈張氏怎麼樣,他本來就習慣了在家裏一言九鼎,現在更不會去理會賈張氏的感受。
“老易,那我能回去一趟嗎?”
賈張氏臉色變幻了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易中海動作一頓,微微沉吟了下說道:“你回去跟秦淮茹說一聲,說今個兒晚上我們一家人一起喫頓飯。”
“行,我這就去跟她說。”
賈張氏迅速點頭答應了一句,然後飛快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此時,西廂房裏,秦淮茹正呆坐在牀上,腦海裏全都是林鐵牛說的話。
我真的就那麼不堪嗎?
我是個寡婦,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容易嗎我?
爲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瞧不起我?
爲什麼你們都要欺負我?
爲什麼?
想着想着,她猛地撲在牀上再次痛哭起來。
突然,“砰”的一聲,房門被賈張氏從外面猛地一把推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