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符隸師是以紙爲媒,加以硃砂成符。再高級一點的符隸師,對於所用的材料會更講究,效果自然也就越好。
頂級的符隸師可以擺脫實物的限制,以天地爲媒,凌空成符。
天地自然,萬象流轉,這樣畫成的符隸往往蘊含天地之間的靈氣,上可封神,下可噬魔。
畫符講究心神合一,以自身的精神力注入到符隸上,所以畫符也就非常考驗行符之人的實力。
往往畫成一張符,需要耗費巨大的精神力,越是高級的符隸,需要的精神力就越大。
此刻姝念一口氣,接連畫了八張符隸!
每成一張,都會封印房間內特定的方位,每一張符隸落下,都似有一股巨大的星辰之力砸落下來!
陣成!
姝念額頭已經佈滿汗水,嘴脣白髮,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氣。
清月靈敏一躍,坐到了八張符隸的中心處,右手成劍指,低聲行咒。
八張符隸忽然亮起璀璨奪目的幽豔藍光,匯聚於清月的劍指上,隨後直衝天際!
將我身上爆發出來的真鳳氣運,強壓了下來!
兩股強大的氣場對衝,自然會引起反應。
此刻別墅四周,狂風大作,有一兩棵半人粗的大樹,徑直折斷。
“不夠,念兒,再壓!”清雅咬着牙,用力喊道。
姝念強撐着再次起身,再起凌空畫了起來,這一次姝念沒有再畫符隸。
而是畫了崑崙祕陣-天罡圖!
陣成,一股來自遠古的蒼涼悲憫之力壓了下來,星空之上,似乎還有悲鳴之聲傳來。
終於,塵埃落下。
我身上的真鳳氣運被壓了下去。
姝念跟清月此時滿身大汗,鬆了一口氣之後,兩人癱坐在地上。
緩了片刻。
清月問道:“念兒,樓上住的是什麼人?他怎麼會有真鳳氣運,不光如此,九鳳懸空,可是祥瑞之兆,我崑崙老祖都沒有這個氣運。”
姝念擡頭望向我的房間,輕輕抿着嘴脣說道:“他...是我收的徒弟。”
清月卻是哈哈哈大笑,“看來這一切都是機緣啊!念兒,命中註定你不該有宿命之劫啊。”
清月正說着,姝念猛然起身,捂住了清月的嘴,小聲說道:“哎呀,師叔你別把他吵醒了,他累了一天了。”
姝念說完,清月嬌哼一聲,“哼,現在就開始護起男人了是吧!看來我這個師叔留在這也是燈泡了,哎,我這就走,傷心了傷心了。”
“我哪有!師叔你可別亂說啊...”姝念紅着臉說道。
清月微微一笑,“老實坦白,你這個徒弟是怎麼收的?”
姝念便把怎麼遇見我,包括蛇村的事情,一一跟清月說了一遍。
清月聽完問道:“這麼說,她是風凌的弟弟,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了?”
姝念點了點頭,“不過師叔,這真鳳命格,向來是傳女不傳男,風漓母親的真鳳命格,爲什麼會到風漓身上?”
清月皺着眉頭,“這倒也不奇怪,古籍記載是有這樣的機率的。只不過機會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倒是,他身上有一點讓我奇怪。”
“按說,這真鳳氣運是至純之氣,何況他還是紫金氣運,更是九風懸空,這可是化仙之兆。可是,剛纔壓制它的時候,我卻感覺到了一股戾氣,按道理這是不應該有的。”
清月這麼一說,姝念剛纔也覺察到了,“我也感覺到了。這戾氣怎麼來的,我也說不上。要是問他,他那一臉呆子樣,恐怕更不知道。”
“無妨。以後你可要看好他,別讓這戾氣再生長了。更重要的是...”
“什麼?”姝念瞪大了眼睛,認真的聽着。
“更重要的是,你有這麼一個寶貝男人,以後可看好了,別讓他跑了。”
“哎呀,師叔!”
......
於此同時,京都趙家。
一個偌大的300平的房間內,空空如也,只有四周牆壁上擺放着數以千計的蠟燭,每一根蠟燭下面,都坐着一朵紅蓮。
整個房間搖曳着紅、黃的燭光。
此刻一個男人負手而立,明明年近五十,卻身材高大,充滿力量。身上隨意的穿着一件寬鬆的睡衣,只是這睡衣是金黃色絲綢所制,上面紋着兩條栩栩如生的龍。
此人正是趙家老爺子,最小的兒子,趙玄機。也是現在趙家的掌舵人。
在他後面不遠處,坐着一個和尚,手握念珠,一邊念着什麼,一邊手中的念珠快速流動。
“啪。”的一聲,一陣凌亂的聲音響起。
和尚手中的念珠串,忽然斷開了,黑色的念珠散落了一地。
趙玄機聽到動靜,猛然轉身,眼睛中帶着炙熱的光芒。待他看到散落一地的念珠,眼神中的光芒一下子消失殆盡。
“沒找到?”趙玄機問。
和尚嘆了一口氣,“那人身邊有高人護法,洞察不到他具體的位置。只能大概推測那人在京都西南方。”
趙玄機輕蔑的一笑,“京都西南方。呵,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京都這麼大。要找到他如同大海撈針。”
“確定是真鳳氣運?”
“這倒是不會錯。真鳳氣運實屬天運,這我還是能分辨出的。”
趙玄機聽後,點了一個香菸,慢慢悠悠的吐了一口出來,煙霧遮面,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想成龍,必先化蟒。可這一步竟然如此難。”
“家主,日後可有打算?”
趙玄機像是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能有什麼打算?我又該有什麼打算。”
趙玄機說完之後,和尚沒有再答話,房間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趙玄機望着牆上明滅的燭火,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砰砰砰”,此刻響起了敲門聲。
“進。”
一名身穿紅色緊身旗袍,長相妖豔的少女走了進來,邁步之間,雪白的大腿若影若現。
此人名叫,白漣,是趙玄機爲數不多的心腹。從小被趙玄機從孤兒院抱來,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確認過了嗎?”
“確定過了,風淩小姐沒有什麼異樣,從外面跟他弟弟喫過飯後,回家就洗漱休息了。”
趙玄機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沒有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