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就是一滴雞血而已,頂多只是舌尖有點腥味。

    沒想到舔了一下,嘴裏那股子腥味簡直直衝我天靈蓋,跟幹了一大碗雞血一樣。

    果然,濃縮的都是精血。

    不過,這一點紫冠雞血入口,我慢慢感覺到身體裏有一股暖流和我身體裏的血液融爲一體,輕柔溫暖的流過我體內的每一處地方。

    簡直不要太舒服。

    姝念關切的問道:“感覺好些了嗎?”

    此刻我躺在姝唸的腿上,柔軟又享受,我嘻嘻笑道:“嘻嘻,師父,你的腿躺着真舒服。”

    沒想到姝念臉刷的一下紅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從姝唸的腿上摔了下來,疼得我哎呦叫了一聲。

    姝唸白了我一眼,“看來你是好了。”

    我擡起我受傷的右胳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師父,我這還受傷了。”

    姝念輕哼一聲,還是扶起我進屋休息了。

    老漢給我接了一壺熱水,泡了點枸杞,放在我牀邊,我口渴的時候也方便倒。

    隨後他小心的問道:“那個鬼娃娃解決了嗎?”

    姝念說道:“解決了。但是他身後的正主還沒有出來,不滅了他,他還會捲土重來。”

    姝念說完,老漢忽然蹲到了地上,臉上十分的痛苦不停地扇自己嘴巴,“都怪我啊!讓我老婆子當什麼玩意陰婆!要不是我貪心,想要那金條子,我老婆子怎麼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老漢這巴掌是真扇,扇的啪啪作響。

    看到他這幅模樣我響起了爺爺,如果爺爺當時能夠遵守殺蛇這一行的規矩,也不至於死...

    如今張麻子跟她老漢也是這樣。

    這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自然有它的道理。

    姝念說道:“好了,你也別扇了。我既然答應你們幫你們解決,就一定會徹底解決。放心便是。”

    “不過之前我也有言在先,就算解決了背後的正主。你老婆最大也只能活五年。”

    老漢聽完趕忙說道:“能活多久俺現在都不在意了,我只是不想看見她再這麼受罪了。”

    姝念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你也休息吧。凌晨四點,帶我去王可家。”

    老漢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我好奇的問道:“師父,王可就是這個小鬼的媽媽吧?不過她不是已經死了,我們去她家幹什麼?”

    “萬物皆有靈性,哪怕是成魔成鬼,這母子情是埋在血液裏的東西,怎麼都不會變。何況這小鬼,只是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嬰兒,對於自己的媽媽,他是最渴望的。”

    “想要去除小鬼身上的戾氣,超度他,只有王可。”

    我應了一聲好像明白了。

    過了一會,我忽然響起了什麼,幽怨的問道:“師父,剛纔你怎麼不來救我?”

    姝念輕笑一聲,“你這是在怪我。”

    “我哪敢,師父您老人家日理萬機的,哪顧得上我。”

    姝念走過來,一把揪住了我耳朵,使勁一扭,疼得我直叫喚,“哎呀,師父,疼!疼!”

    姝念鬆開手,哼了一聲,“知道疼就好。以後跟我好好說話,跟誰學得陰陽怪氣的!”

    我揉着耳朵,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

    隨後姝念解釋道:“覺察到小鬼出來的那一刻,我就來了。讓我沒想到的是,那黃鼠狼成了氣候,竟然能分化出幻象。在我面前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院子,和你。”

    “我看見假的你,渾身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等我反應過來破了幻象趕來的時候,你已經受傷了。滿身的戾氣,要滅了小鬼。然後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聽後十分的震驚,“一個黃鼠狼,這麼厲害了?!”

    我記得我小時候在蛇村,半夜有黃鼠狼進我家院子偷雞,我跟爺爺那可是拿着鋤頭追着黃鼠狼跑。

    姝念說道:“張麻子說的沒錯,之前她見到黃鼠狼的時候,差一步就要成地仙了。今天我再見到這黃大仙,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怕是已經成了地仙,才能分化成幻境。”

    “師父,那這黃大仙是不是很難搞?”

    “想滅了它並不難,它只不過是區區一牲畜修了靈智。難的是,這黃鼠狼行蹤詭祕,從不露面。想抓住它,要費點功夫。”

    姝念說完,我拍我屁的說道:“沒關係!我師父可是京都守護者,把一個畜生還剩抓不住?開玩笑呢不是!”

    “還怪我嗎?”

    我笑道,“師父說笑了,我從來就沒怪過你。”

    姝念美眸一翻,賞了我一個白眼。

    “不過,師父以你的實力,怎麼還會被黃鼠狼分化出的幻象騙了呢?”

    我說完,只見姝念神色變了變,輕輕咬了一下嘴脣,似乎在猶豫什麼,片刻之後終於說道:“可能是...關心則亂吧。”

    而我...睡着了。嘴裏還扯着呼嚕。

    姝念看着我,皺着眉頭,估計心裏一陣無語。

    ......

    凌晨四點,第一聲雞叫響起。

    在我強烈的要求下,姝念還是帶着我去了王可家。

    超度陰魂也是有講究的,要麼在一天陽氣升起之前,要麼在一天陽氣落下之後。

    否則陰陽對衝,傷到了陰魂,陰魂無非入鬼道輪迴,弄不好還會直接魂飛魄散,好事變成了壞事。

    這也就是爲什麼姝念選擇要在凌晨四點去王可家的原因。

    此時,冬天,天還是一片漆黑。

    在張麻子老漢的引導下,我開車到了王可家門口。

    王可父母只有王可一個孩子,王可死後,老兩口就搬了出去。

    推開院門,帶起了一陣灰塵。

    我們三人走了進去,老漢低聲說道:“這女娃死的時候傳了一身紅嫁衣,這是要變成厲鬼哩,這院子邪性的很。”

    果然,老漢話音剛落。

    我們就看見,左手邊一間小屋,猛然亮起了光。黃昏的油燈,撲撲閃閃的映在窗戶上。

    “這這這這...”老漢嚇得都結巴了,躲在我跟姝念身後。

    “這院子不像是有人住的痕跡,到處都是灰塵。”我說道。

    呼的一下。

    房間裏的油燈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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