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誰,都不可能忘了他!

    那天就是因爲他貨架上擺放的“島國少女原味絲襪”,姝念差點沒掐死我。

    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記得。”

    “那就好!”隨後大叔一把拉過站在他身後的少年,說道:“一凡,這位就是姝念大師收的徒弟,還不快快拜見師兄。”

    少年名叫張一凡,是大叔的兒子。

    我還沒反應過來,我咋就成他師兄了。

    張一凡忽然就已經對我三拜,開口說道:“凡兒見過師兄!”

    “等等等!我咋就成你師兄了!我說了可不算啊!”

    “哎呦,我說小兄弟,你看,你是姝念大師的首徒對吧,以後一凡也是姝念大師的徒弟,按照入門時間早晚,你不就是一凡的大師兄嗎?”

    我聽出來,這廝又想坑我。人,怎麼能在同一個“絲襪”坑裏絆倒兩次呢?那是不可能的!

    “收徒弟這件事,要我師父做主。我說了可不算。”我趕忙跟這父子二人撇清關係。

    正說着,姝念走了過來,“張叔,你是長輩,過年來見我就已經摺煞我了。還帶了這麼些禮物,你這是想讓我折壽啊。”

    “況且,我什麼時候要說收你兒子做徒弟了。你這是在爲難我徒弟。”

    姝念一邊說着,一邊不動聲色的把我懷中的禮物重新還給了大叔。

    我心裏暗自感嘆,師父就是師父,我話說得,真是高啊!

    姝念話已經說道這份上了,這換做是誰,誰都會覺得尷尬。

    沒想到,這大叔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對着張一凡說道:“凡兒,還不快快拜見你師父?”

    張一凡上來,又準備三拜。

    猛然之間,我忽然覺得姝念身上氣勢大增,張一凡這三拜,硬生生彎不下腰,像是被什麼東西攔住了一樣。

    張一凡扭過臉疑惑的看向大叔,“爸,我這...”

    大叔擺了擺手對姝念說道:“丫頭,我實在是走投無路,纔會幾次三番的求你收凡兒爲徒。”

    “我也知道,這些年我見錢眼開,爲人觀命不擇手段,窺探天機太多,遭了反噬。可是一凡是無辜的,我只求你能收一凡爲徒,爲他改命,能夠平安渡過他的生死劫。”

    “只要你能答應,要我幹什麼都可以,哪怕是要了我的命都行!”

    “爸...”張一凡忽然紅了眼眶,看着面前的父親,低聲叫道。

    “我說了,不收就是不收。你們回吧。”姝念說完,就要轉身關門。

    大叔忽然喊道:“當年你能爲夏家那老頭逆天改命,爲什麼到了一凡就不行!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大叔提起當年這件事,這是姝唸的心結。

    當年姝念爲了夏知秋父親逆天改命,纔會被趕下崑崙。也因爲這件事情,姝念最好的朋友夏知秋損失了幾十年的壽命。

    雖然救了知秋的父親,爲他延了壽命。可是知秋卻丟了幾十年的壽命。

    這些年,姝念一直都在懷疑,這件事她到底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

    姝念平靜了一下說道:“你說你能給我錢,我知道張叔你很有錢。”

    “但是,我偏偏最不缺的就是錢。”

    這話說的硬氣!我心裏想到。

    “其次,你自己不守你們運門規矩,錢財迷心,什麼人找你觀運只要給錢,你都幹,是你自己壞了規矩,被逐出運門。你非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你兒子的生死劫,你敢說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姝念說完,大叔忽然低下了頭,羞愧難當,無法再直視姝念。

    “再者,逆天改命我要揹負極大的因果。我與你兒子非親非故,素不相識,我爲何要擔下這個因果?”

    大叔沒有再說。

    反倒是一旁站的張一凡,看着我,滿眼的怒氣說道:“姝念大師!他叫風漓,是你從蛇村救下來的。他爺爺犯了禁忌,錯殺靈蛇,遭到惡靈反噬。”

    “你爲了救他,許他十件生死功德。這十件功德,哪一件你不用背因果?你又親手滅了靈蛇官,這算不算逆天而爲?!”

    這些事只有我跟姝念知道,張一凡怎麼知道的一清二處,好像他親眼看到的一樣。

    難不成,這些日子我們一直被人盯着?

    想到這,我背後就發毛。這人心,真是可怕。

    “你說的都沒錯。他是我徒弟,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姝念說道。

    “你能收他爲徒,爲何不能收我爲徒?這就是你說的緣分嗎!在我眼裏看來,就是狗屁!”

    張一凡話音剛落,只聽轟隆一聲!

    別墅院內,一個老樹應聲折斷!

    只見姝念滿臉怒色。

    還是大叔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跟姝念道歉:“姝念大師,一凡年少,口無遮攔。您不要見怪!”

    隨後對張一凡說道:“還不道歉!”

    “不必。我要是見怪,你覺得他現在還能站着跟我說話嗎?”姝念冷聲說道。

    再看張一凡,面色慘白,估計他是沒有見過姝念出手,只聽聞姝唸的名號。姝念這次出手,怕是嚇到他了。

    “我收誰爲徒全憑我樂意。就算是我師父來了,也左右不了我。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姝念說完,只見大叔忽然跪下了。

    “姝念大師,請你看在一個父親爲了救孩子的份上,指條明路吧!”

    大叔這句話像是觸動到了姝念。

    姝念注視着前方,陷入到自己的回憶裏。

    片刻之後才說道:“運門,氣運鬥是不是在你身上?”

    大叔身子微微一顫,這件事情他隱藏的極好,除了他在沒人知道。姝念是怎麼知道的。

    大叔還是實誠的點了點頭。

    “你要是捨得氣運鬥,就帶着它,去道家。道家現在掌門人,了無能救他。”

    “不要說能不能上的了道家的千機山,就算上去了,我也見不到了無真人啊!”

    “了無的寶貝徒弟上真,這陣子來京都了。這麼些天,應該已經到了。”

    大叔聽到姝念這麼說,面露喜色,“姝念大師的意思是,讓我從了無的徒弟上真下手?”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什麼都沒有說。”姝念說道。

    大叔連連叩頭,謝過姝念。

    張一凡也面露愧疚,對剛纔的自己的衝動道歉。

    姝念擺了擺手,“你們可以走了。”

    “姝念大師,新年快樂!這些東西,你就留下吧!”說完大叔拉着自己的兒子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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