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你所習得的劍術中的一部分嗎?”王將推開一段距離,心有餘悸的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上的劍,還有撕裂的虎口,身爲半進化體的他的肉體甚至可以承受某些口徑較小的子彈的攻擊,但是白均只是揮劍,以純粹的力量在他身體上製造出了傷口,如果換成劍刃砍在他身上,也許他已經變成兩半了。

    “額.....”白均眨了眨眼,“並不是,這種方法只是最普通、最蠻橫的攻擊,我相信你身爲一個日本勢力的首領,應該可以看出這明顯不屬於劍術。”

    王將沒有回答,但他覺得這種技術確實不屬於劍術,應該說屬於伐木工人,只有在木場裏的伐木工人用斧子劈樹時纔會用出這種姿勢,如果有哪位劍術宗師會教給自己徒弟這種完全依靠力量的劍術,大概會因爲自己的不專業而餓死。

    王將對於白均所掌握的劍術的來歷有着諸多猜測,甚至曾有着親自前往中國研究其劍術淵源的想法,後來出於對日本這邊局勢的考慮而放棄了。

    但王將從來沒放棄過研究白均所掌握的劍術的想法,以僅有的視頻資料還有自己與白均的實際交戰來回思考着白均施展出的劍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劍術。

    雖然在王將看來,無論是多麼優秀的劍術也終究只是劍術,是人類的技巧,如果是面對龍族那就毫無作用。

    哪怕是混血種彼此之間的交戰,也只有在血統差距不大時,劍術才能起到有限的作用,如果想憑藉劍術打破血統之間的差距,在王將看來無異於癡人說夢。

    所以王將向來不專注劍術或者是其他什麼技巧的修煉,雖然他學習速度極快,半進化的他擁有着無比強大的肉體,還有着足以讓科學家爲之瘋狂的優秀大腦,對於人類來說十分難以做到的技巧對於他來說不比喫飯喝水難多少,除非是一門劍術的真傳,或者是某些類似於奧義之類的神奇技巧,才需要花一些時間將其熟練。

    王將一直渴望着進化成爲龍,所以一直用龍的思維思考一切,既然是龍,既然可以用純粹的力量碾壓一切,那也就沒必要學習人的那一套。

    當然也有在他看來人類精神裏最爲傑出的那一部分:陰謀、狡詐、算計、欺騙以及理性。

    王將認爲人類唯一勝出龍族的就在於這些優異品性,也正是這些優異品性讓人類建立起來新的文明,建立起對地球的統治,在以後,人類或許可以憑藉這些完全超越龍族,將自己文明的種子撒在星海之中。

    如果將這些優點與龍族統合起來,王將自信可以比黑王做到更好,他可以鑄就永不毀滅的龍族文明,可以建立與時間並列的偉大文明,當然,前提是他成爲黑王,是他取代黑王成爲萬龍之祖。

    抱有如此心態的王將對於人類的技巧有着一種漫不經心,又或者說是輕視的態度,這些東西在他眼裏遲早要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或許不用他動手,人類就會自己把這些東西扔進垃圾堆,人類甚至已經在做這些事了。

    但白均的到來讓王將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他對白均一無瞭解,對於白均的手段更是無從知曉,在他眼裏從不起色的劍術在白均那裏變成了很有可能切下他頭顱的利刃。

    白均有着超級混血種的實力,還有着來歷神祕的劍術。雖然這個世界上並非沒有這樣的混血種,但是這樣的存在都在王將的計劃清單裏,他始終有着一套用來對付這些人的方案。

    除了突然出世的白均。

    王將有着只屬於自己的、侵入輝夜姬的方法,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蛇岐八家花費鉅額資金研究出來的超級計算機和人工智能,並不完全屬於他們,還有着小小的一部分地盤屬於王將,這聽起來就像是白宮內部有着專屬於俄羅斯的房間一樣讓人難以置信。

    王將正是通過這一個便利,來調查白均的過去,但是不知爲何找不到一星半點兒的資料,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均這個人,儘管你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在哪裏上過學,但如果順着這些痕跡摸過去,會發現終點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有關的記錄。

    但這個人就在東京,甚至還與猛鬼衆的龍王交過手,實力非常強大,按理來說這麼強大的一個混血種或許在人類世界默默無名,但在混血種世界應該已經聲名鵲起,應該已經有着莫大名聲。

    而王將從蛇岐八家那裏得來的情報證明白均在卡塞爾學院內部有着很高的知名度,但是根據現實來看,這些很明顯沒有流傳到外界,它們被封鎖的沒有一絲外泄。

    王將知道卡塞爾學院的諾瑪,那是一個不比輝夜姬差,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輝夜姬更爲強大的人工智能,如果是諾瑪,也許可以做到這一切。

    但也許背後還有着其他勢力在插手這一切,那個幾次都是神祕出現又都是神祕失蹤的白人混血種團體背後也許有着不知名的存在,那位也在注視着名爲白均的強大混血種。

    希望藉助白均做到某些事情的,很可能不只有他王將。

    王將甚至有種感覺,自己在算計白均這件事裏纔算是後來者,已經有人提前落棋,他是後來者,已經來晚了。

    但這不重要,王將的嘴角保持微微翹起的模樣,這讓他看起來一直在保持着微笑的模樣,實際上他也有着微笑的心情,在那次失態之後,王將迅速更改了自己的計劃。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他或許只會淪落爲棋子之一,但現在是在日本,是他的主場,既然是在他的主場,那麼他就有着主動權,有着優先利用白均的能力,哪怕是先入場的幾位棋手也必須要給他讓位置。

    王將認爲自己是棋手,他也確實是棋手。

    遠處通過望遠鏡觀察着現場狀況的酒德麻衣也與王將持有類似的想法,並不是因爲她對王將有多麼瞭解,而是因爲她的老闆欽定這位王將是他的故人,既然是老闆的故人,並且老闆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念仇人的名字,那麼王將理所當然會是棋手。

    被老闆記恨還能活到現在的故人,是也只會是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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