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昊與血煞一同走出房間時,青文川已經在廳堂內等候了,見得兩人,他笑着說道:“昨夜睡的可還安穩?”
“一切都好!”
聞言,青文川微微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今日便帶你們遊覽一下族中各處吧,音兒與這位道友第一次前來,若是不小心闖進了族中禁地,可就得不償失了!”
“有勞!”
見血鳴正坐着品茶,紋絲不動,他又邀請了起來:“叔叔不去散散步嗎?”
“你們年輕人去吧,老夫在的話,你們多少有些放不開!”
“那侄兒先告退了!”
在他的帶領下,秦昊兩人見識到了凌天山內各處的景緻,讓他們開了一些眼界。
幾乎所有地方都種植着一些外界難尋得到天地靈藥,若五色花、麒麟草、真陽果……比比皆是,讓人有些眼花繚亂。
青鸞族內最多的就是一些飛禽走獸,它們按照血脈的純淨度,依次從中心處散開,最邊緣幾乎只與他們有些許稱呼上的關係。
時值傍晚,三人在一處涼亭內落座,他也終於提出了此行的目的:“看音兒與這位道友較爲親密,想必已發展到了某種地步了吧?”
“文川從出生以來就在族中生活,一直不曾前往外界領略風光,不如二位給我說說,也好滿足一下我這小小的願望。”
“不知道友想要聽什麼?”
剛一開始,秦昊就與血煞商量好,若無關鍵的問題,一切有他出面應對,血煞則當一個賢內助就好。
因此,他此刻率先開口,讓青文川的打算不知不覺落空。
“說說你們是如何認識的吧!”
面露思索之色的秦昊停頓了許久,隨後道:“我與音兒相識,是在萬族古路上……”
“後來偶然登上三山島,我們再度重逢,然後就來到了此地。”
花了一刻多鐘,秦昊將一些不容易找出破綻的事情和盤托出,讓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
“呵呵,原來如此!”
回過神,青文川衝兩人笑了笑,道:“這樣的經歷確實能產生感情,不過,音兒,你知道這次叔叔帶你們過來的目的嗎?”
“據說是參加族中某位青年子弟的大婚,真有此事?”
“嗯嗯,就在一月後!”
長呼一口氣,他起身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送二位回去吧。”
“山裏夜寒露衆,我可不希望你們出了什麼岔子,那樣不好與叔叔交代!”
回到別院後,兩人將一些關鍵點說與血鳴聽,後者細細思量了其中的一些漏洞,隨後笑道:“你們做的很好,不過青文川不可能就此放棄,你們今後還需謹慎一些,爭取以最小的代價退掉這門婚事。”
“老夫的女兒,可不是誰都能染指的!”
不知爲何,聽見這話後,秦昊心中猛地一驚,有股莫名的寒意升騰而起,讓他略顯顫抖。
是夜,照例在二樓平臺上觀賞了片刻雲海後,兩人回到了屋內,一個盤膝在牀打坐,另外一人則在桌邊喝茶。
青文川所在別院。
將所有消息盡收心中後,青文川輕輕翹着案几,啪嗒啪嗒的,牽動着他面前下屬的心神。
“屬下在他們院中佈下了一些小手段,雖無法準確探清其中狀況,但也聽到了一些關鍵的信息。”
雙眉一挑,青文川停下了手中動作,沉聲開口:“說說看!”
“他們回到房間內後,偶爾會有談話,其中,做戲、破綻、應對之策這些詞出現的較爲頻繁,倒是沒有感情方面的對話。”
“好一個做戲,好一個破綻啊……”
眼中冷意瞬間迸發,他忽地話鋒一轉:“查到秦昊此子的來歷沒有?”
“根據探子來報,秦昊確實是在一個半月前抵達的三山島,期間他進入過雲音小姐的洞府,待了大概一個時辰纔出來,並且還是在半夜。”
“後來他就和雲音小姐等人趕來我族,這些都對得上。”
“至於更詳細的信息,探子還在繼續追查!”
聞言,青文川點了點頭,道:“你下去吧,一有新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遵命!”
或許真如他所說,一個月後將舉行大婚,青鸞一族內都忙碌了起來,處處披紅掛綵,下人們更整日奔波在數座山峯之間,還有大批的人手被派了出去,邀請四方來客。
第三天晚上,青文川依照先前之言在慶雲殿內設下大宴,邀請三人蔘與,同席的還有青鸞族的數名通幽境強者,以及在殿中起舞的絕美侍女。
“叔叔,您能想起還有我這麼個侄兒,文川很開心,先敬您一杯,我幹了,您隨意!”
言罷,他二話不說將美酒飲盡,然後又斟滿,與對方閒聊着。
酒過三巡,血鳴問道:“文川,你告訴老夫,青峯道友還有多久出關?”
“按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怎麼連我這個老朋友都不見了?”
“叔叔多慮了,族長確實在突破的緊要關頭,算算時間,快的話這兩天就能與您見面,最慢也在一個月之內,您定然能得償所願。”
無奈地點了點頭,血鳴痛飲美酒:“好吧,老夫就再等幾天!”
陪好了他,青文川吩咐下人好生招待,隨後端着酒杯來到秦昊與血煞兩人身前,笑道:“二位,希望一個月後,我也能喝上你們的喜酒,這樣也就放心了。”
“此事不急,倒是青道友,這麼多年都一直孤身過活嗎?”
“在下才疏學淺,無法博得美人青睞,也不願意將就,就一直拖到了如今。”
“不說這個,希望二位今後順風順水,不要有所遺憾纔是!”
宴會一直持續了大半夜,秦昊不知爲何,當他回到別院後,儘管用靈力驅散了酒意,還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提不起任何精神。
當下,他對血煞道:“今晚就靠你守夜了,我先去休息一會兒。”
“嗯,放心去吧!”
一頭栽倒在牀上,秦昊頓時被洶涌睏意侵襲,睡了過去。
見狀,血煞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到桌子旁安靜品茶,耳朵卻時不時地微動,關注着四周的狀況。
時至三更半夜,喝了許多酒的她也漸漸生出睏意,趴在桌子上睡着,完全不知門外還有兩名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