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審視的目光看着他，大漢沉吟了許久，道：“你是仙是魔？”
魔，乃天下之人討伐，遭萬萬人唾棄，爲世人所不容！
仙則是萬人敬仰，被認可的還會接受世人供奉，享千萬年清譽，永存人心。
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就算真實身份爲魔，除了實力高強不受世人所阻之人，大多會加以掩飾，以求長遠。
如今，秦昊腦中只有這五個字，是仙，還是魔？
內心的糾結讓他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只見他用力抱着腦袋，額頭青筋暴起，不知如何回答對方的話。
或許是過了許久緩過勁，僅僅一擊就遭受重傷的阿圖魯與許不染緩緩甦醒，正滿臉擔憂地看着他，祈禱秦昊不會被眼前之人誘惑。
他們的心，緊張到了極點！
“秦兄，你可千萬要堅持住啊，稍有不慎，我們將萬劫不復！”
“別聽這傢伙的胡言亂語，堅守本心，他暫時不會殺死我等的。”
“仙？魔？”
宛若魔音灌耳，秦昊腦海中只剩這兩個字，正痛苦嘶吼着。
也不知爲何，當大漢盯住眼睛後，他心中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一舉一動也都在對方的控制之中，由不得他。
“我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啊……”
突然，秦昊似發了狂的大聲嘶吼，雙目血紅無比。
道道龍吟之音自其體內迸發，一圈又一圈的淡金色光芒如指路明燈，驅散了此地的黑暗。
修道至今，他不過是想保護自己與妹妹不被其他強者欺負，兩個相依爲命的親人能在這偌大的世界中活下去，管他是仙是魔？
大漢也不曾想到，對方受了自己的蠱惑，居然還有甦醒的一刻，正當他準備接下來的動作時，只見秦昊一拳轟出。
吼——
狂怒的龍吟之音響徹腦海，裹挾着無盡憤怒的金色巨龍沖天而去，隨後猛衝直下，重重地撞在大漢身上。
絢爛爆炸如煙花般耀眼，接二連三的碰撞聲傳遍整個地下空間，引起連續的動盪。
被巨力轟飛的大漢踉蹌倒地，口中狂噴出黑紫色的血液，黏稠無比。
還未落地，秦昊的鐵拳再度襲來，如狂風暴雨般落下，打得他措手不及。
轟鳴爆裂聲在地下空間內不斷響起，直至感覺到鐵拳上附着爛泥般的血肉，他才停下了手中動作，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
“嘿嘿嘿，終有一天，偉大的魔主將統領三千大世界……”
“魔種已在你心中紮根，只待它緩慢發芽……”
“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
似一拳破除了大漢所有防禦，他整個心口都被轟碎，半邊身子耷拉着，早已無法動彈。
面對秦昊，他卻是笑了出來，仿若詛咒般說出這些話。
微微皺着眉，秦昊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一劍結果了對方性命。
只聽嘭的一聲，大漢化作濃重黑氣，飄忽着回到心臟中，咚咚跳動聲再度傳進三人耳中，詭異莫名。
回到好友身旁，他架起兩人朝地下空間外走去，出來時已是黑夜。
看兩人的狀況都不是很好，秦昊在附近找到了相對安全之地，給對方渡去大量的靈力，幫忙恢復着。
“秦兄，你剛纔嚇死我了！”
大鬆一口氣，許不染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有些後怕。
秦昊方纔瘋魔的模樣讓他害怕，萬一對方真的被蠱惑，憑藉當前實力，恐怕會造出一尊絕世大魔頭出來。
聞言，秦昊苦笑着搖頭：“抱歉，剛纔嚇着你們了。”
他內心卻別有想法！
其實大漢差一點就成功將他帶進黑暗中，關鍵時刻若不是煉仙壺分出一縷精純至極的金色暖流，將他的神智帶回，恐怕結果早已反轉。
並未將此事告知好友，他又分給他們一些丹藥，好儘快恢復過來。
此祕境內彷彿被大量的邪魔之氣充斥，四周也灰敗不已，修爲較低之人根本無法在此長時間停留。
他覺得，先前或許是吸收了太多污濁的靈氣，這才造成了當時的情況。
一夜無話。
進入祕境的大部分修士都遇到了不少墮入黑暗的妖獸，它們的實力較之以往更勝一籌，並且極難擊殺，讓人好一陣手忙腳亂。
恢復一夜的阿圖魯與許不染雖說不及全盛時期，但也有自保之力。
三人在偌大的祕境內徒步前行，遇妖則殺，遇靈便取，倒也有些許的收穫。
但經歷了那件事情後，秦昊內心隱隱覺察到一絲不安，總覺得暗中有雙眼睛正窺伺着他們，關鍵時刻或許能帶來不少麻煩。
這一日，前方不知多遠之地，陡然爆發一道沖天光柱，濃重的邪魔之氣迅速朝四周蔓延，不出片刻便令整個祕境變了天。
見得此景，秦昊面色鉅變，二話不說朝光柱所在狂奔。
當他們趕到時，此地已匯聚了進入祕境的所有修士，個個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做。
只見方圓數十里之地，黑色光柱籠罩不息，其中還偶爾閃過一些黑影，正朝着光柱中心膜拜，激動萬分。
“果真不該來的，這下誰都逃不出去了！”
不多時，有修士從入口方向迴歸，將所見一切說了出來。
“原本十分安全的入口早就被大量的魔物佔據，它們見人就殺，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我親眼看着一位道友在短短十幾息內就被潮水般的魔物吞噬，連一點骨頭都沒能剩下，真是造孽！”
“道友，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嗎？”
“在一些神祕祭壇中，有不少邪魔從中衝出，不過他們並未傷人，第一時間就衝到了光柱內，恐怕在迎接一位黑暗大人物降臨。”
“嘶……”
聞言，所有人都重重地吸了口氣，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纔好。
“斬妖除魔本就是我輩之人的職責，你們也是在救自己。”
“諸位，本少承諾，擊殺邪魔者可獲一件上品靈氣，協助之人可得十顆啓元丹，或是數種靈草。”
轟——
彷彿拋下一顆炸彈，圍攏而來的修士全都沸騰了起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天上會掉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