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湖救急又是什麼?
不用魏南風多想,電話裏頭的怒吼聲已經給出了答案:
“臭小子,你姐夫他之前就嗜賭成性,你讓他過來湊數,要是讓他賭癮犯了,毀了你姐一生的幸福,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顯然,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接觸,雲國祥已經認可了魏南風的變化,也時時表現出對有這樣的女婿而驕傲。卻仍是對他之前眼高手低,好賭的過往耿耿於懷。
“爸,你打死我了,姐夫和之前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了我有事,一會就要出去,那怎麼整?”
緊接着就是雲霄天大呼小叫的聲音。隨後,他又湊到話筒對魏南風說:
“姐夫,過年了,家裏的那些三姑六婆過來了,他們想要打麻將,可我一會又要出去,我爸又要看店,還差一人,你過來湊湊數吧。”
魏南風在電話這邊聽得搖頭,現在的他還一點是對玩“四方城”沒什麼興趣。但還是答道:
“行,那我接完你姐再一起過去。”
掛了電話,魏南風又給雲曦月撥過去,問她是不是還在公司,要不要接她一起上她爸媽家?
雲曦月的聲音帶着倦音,伸了個懶腰,才說道:
“丫丫在爸媽家,你先過去吧,我把手上的事先處理完,過年了人手不夠,不能再堆積了。”
“那好吧,辛苦老婆了,那我先過去,你也別忙得太晚了,處理完就打車過來。”
魏南風叮囑道。
掛了電話,直接驅車到了水果店。進到後面,就看到支起的麻將桌,糖果瓜子也擺放好。
屋裏的人是上次在在餐廳開業時見過的,雲國祥的弟弟雲國耀夫婦倆,不見雲霄天和丫丫的身影。
鄧俊梅看到他進來,笑吟吟地迎了過去,把禮品袋接過,放到一邊,讓他到屋裏跟雲國耀夫婦倆打招呼。
魏南風笑着上前,恭敬地叫了聲:
“叔、嬸。”
“你們現在的‘新希望’發展得好得不得了,都上電視了。”
閻朝靜笑呵呵地看着魏南風,話語中盡是欣羨。
此時的他們看向魏南風的目光,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的瞧不起,取而代之的是景仰和討好。沒辦法,“新希望”的發展勢頭迅猛,那是有目共睹的,想不承認都不行。
雲國祥雖然繃着臉,但聽到閻朝靜的話時,心裏哪叫一個舒暢,虎着臉說:
“還不過來坐,愣在那做什麼?難道是嫌我們這裏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了?”
鄧俊梅卻馬上拆他的臺,瞪着雲國祥說:
“孩子平時忙過不來,你嘴裏唸叨着不過來,現在孩子好不容易過來了,你又黑起臉來,以後孩子還敢來嗎?”
“哼!”
雲國祥被堵得無語,別過臉,佯裝生氣地誰也不理。
鄧俊梅也不理會他,招呼着魏南風就往牌桌上坐。
“媽,我來看店,你們玩吧。”
注意到當鄧俊梅說話時,雲國祥雖然別過臉去,像個別扭的更年期大媽,但用眼角的餘光看着自己,魏南風只當是沒看到,笑道。
不等鄧俊梅說話,雲國祥已經搶先說道。這接話的速度,說剛剛魏南風說話時,他沒豎着耳朵聽,都沒人信。
“彆扭的老頭子,別理他,小趙過來跟我們玩。”
鄧俊梅白愣了雲國祥一眼,按着魏南風就坐到牌桌前。
魏南風沒辦法,只好和大夥玩了起來。
他才玩了兩把,雲曦月也回來了,她先跟衆人打了聲招呼,隨後回到自己出嫁前的房間,換了套家居服出來,拉了把椅子到魏南風身邊坐下。
“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辛苦了。”
“嗯,可不是,今年是沒有經驗,再加公司纔剛走入正軌,明年有經驗了,一定要在過年前做好準備,不能再像今年這麼被動了。”
魏南風點頭,一邊摸牌、打牌,一邊還分神和雲曦月說着公司裏的事。
雲國耀、閻朝靜夫婦倆也是豎着耳朵聽,偶爾還插嘴說兩句、問兩句,魏南風和雲曦月都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也都一一滿足了他們的好奇。
才玩了幾圈牌,魏南風就覺得沒意思,就起身讓雲曦月來玩,自己則是到她的房間,打開電腦上網,瀏覽公司的網頁。
吳晨飛非常的神速,大概也是動用了他師父呂賢偉的關係,註冊平臺的手續已經審批通過,如今雖然沒有公開,但也是在過年期間試運營,搞促銷,看網民的反應。
也正是因爲這樣,才讓原本就因過年而人手不足的情況更加嚴重。
爲了可以隨時,並且更直觀地瞭解到消費者的消費情況,瞭解他們的問題,魏南風還特意讓吳晨飛在開設網站時,特意開闢出論壇的功能,並設有總經理專區。
一些消費者大概覺得這樣的模式很新鮮,不少人在收到東西后,都會上來留言,遇到問題的,更是喜歡在他這裏反應情況,而不是去找客服解決。
魏南風也是來者不拒,他會仔細地看每一條反映情況的信息,把有用的重要信息摘抄下來,並且把處理意見直接發給客服,讓他們協調解決。
他才把整理好的情況以帖子箱的方式給客服部發過去,活動了下脖頸,正想要繼續和收發信息,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雲霄天不知在何時已經進來,看着他的電腦頁面。
“回來也不說一聲,嚇我一跳。”
“看你做得入神,就沒打擾你。”
雲霄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解釋道。
“剛剛帶丫丫出去了?”
“嗯,小丫頭聽說附近來個吹糖人的攤子,好奇想過去看看,我就帶他過去了。小丫頭玩得高新奇,一連吹了好幾個,現在正在跟爸媽他們在擺活呢。”
“謝了,這些天忙,把丫丫放在這裏,也是讓你們費神了。”
魏南風由衷地說。
這在以前,雲曦月一個人又上是上班,又是照顧孩子,卻也是自己一人咬牙堅持,沒一次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