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祕書長低聲跟魏南風交待:
“去,把選定的媒體記者帶進來的。”
“是。”
魏南風連忙應答,並讓琳達去安排。
不一會,以省電視臺方夢晴爲首,及其他幾家媒體的記者跟在琳達身後,有秩序地走進來。
祕書長之前和方夢晴也認識,朝她笑笑,把她安排在幾個記者前面。
與此同時,寧書記、市長再次和投資團的幾人握手,相互寒暄問好,各自坐到沙發上。
採訪開始,但問題不會有任何的新意,不過就是一種形式,以此顯示出政府的重視。
既然過來了,寧書記和市長也都沒有吝嗇,紛紛致詞,隨後又和投資人合影,任務完成。寧書記讓祕書長和留下來,自己和市長登車離開。
魏南風只得又一次勞師動衆,帶領着投資人、公司高管把兩位領導送出門外。一直到兩輛車消失不見,才轉身回去。
可以看得出,寧書記能讓祕書長留下來,也是給足了魏南風面子。魏南風不敢怠慢,把他請到了首席的主位上,和寧淑怡及另外幾個投資人一桌。
隨後,他又到各個包間轉了一下,確認請來的嘉賓皆已就座,才親自上臺,宣佈接風宴正式開始。
就像魏南風之前跟方夢晴保證的那樣,她仍然是唯一的主持人。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魏南風投去感激地一瞥,就落落大方地上臺,拿起麥克風請祕書長上臺,代表寧書記講話……
領導上臺講話,便是隆重而盛大的接風宴,方夢晴沒有留下來,而是隨着其他記者一起離開了。
魏南風沒有去挽留她。事實上,今天的見面,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爲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將來等待着他們的會是怎樣的命運,完全由不得他們,只能盡力做好準備的工作。
因爲寧淑怡的幫忙,接風宴已經達到,甚至是超過魏南風想要達到的預期效果,魏南風心中感激之餘,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穿梭在各個包間裏,逐一向各個領導敬酒。
現在是關鍵時期、特殊時期,生死攸關,他只能把自己捨出去,讓領導們喫好喝好,讓他們盡興而歸。
好不容易,接風宴結束,領導們三三兩兩的離開,魏南風來來回回到門口相送,漸漸覺得腳下就跟踩在海棉上一樣,搖搖晃晃,但還是一直強撐着,直到把最後一個領導送走,才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雙眼半合,領帶鬆了,白色襯衣鬆鬆垮垮,就跟研發菜似的,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萎靡。
就在這時,手機“嗡”地振動一下,拿出來眯眼看去,是寧淑怡發過來的:
“上來坐坐,有話要跟你說。”
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魏南風皺了皺眉,手費勁地在屏幕上划動着,好一會才費勁地開鎖,艱難地寫着:
“已、經、喝、多、了,兩眼昏花……”
信息才發出去,寧淑怡的信息很快就又衝進來:
“沒事,就是喝多了,今天高興,謝謝!”
魏南風艱難地回道。
“那你早點回去,早點休息,有什麼我們明天再說。”
才把電話放回口袋裏,候斯翔和範靖琪來到他身邊,兩人一左一右,攙扶着他出門。
魏南風醉眼朦朧,卻仍保持着最後的清醒,對範靖琪吩咐道:
“靖琪,你留下,幫着他們收拾好了,再回去。”
“好,我知道。倒是你,沒事吧?”
範靖琪答應着,一臉的關切。
不知爲何,眼前這個明明是自己高高在上的老闆,可她此時心中竟充滿對他的同情。
魏南風迎上她的目光,嘻嘻一笑:
“沒事,今天高興,所以就多喝了一點。”
範靖琪只是抿脣,沒有再接話。她看得清楚,魏南風根本就不是因爲高興,一方面要招待領導,頻頻敬酒,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公司最近麻煩不斷,心中煩悶,纔會多喝的。
看着在候斯關懷的攙扶下,魏南風趔趄着往前走,範靖琪不禁在心裏想:.七
表面的風光,背後的辛苦又有誰能知道?
魏南風坐上車,就又拿出手機,給雲曦月撥了過去:
“老婆,你睡了嗎?”
“你是不是喝多了?怎麼喝這麼多酒?霄天呢,他怎麼沒攔着你?”
電話那頭,馬上就傳來雲曦月關切的聲音。
“沒事,今天那麼大的場合,我心裏高興纔多喝的。老婆,我現在真的很想喝你給我做的醒酒湯了。”
“那你大概是什麼時候到家?”
“應該是半個小時。”
“那我現在就去做。”
雲曦月說着,已經從牀上起來,披着毛毯去廚房。
卻沒想到,才走出房間,住在隔壁的鄧俊梅聽到響動,也跟着打開房門出來,關切地問:
“月月,你睡不着嗎?是不是哪不舒服?”
原本,魏南風是不放心曦月一個人在家,所以就直接讓鄧俊梅和雲國祥搬過來住的,卻沒想到他們非要住到他們的隔壁,美其名曰,監督他們,免得一時控制不住,擦槍走火,傷到了孩子。
魏南風哭笑不得,只覺得自己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喔,世聰在外面有應酬,喝多了,我給他熬碗醒酒湯。”
雲曦月溫聲解釋。
父母就住在自己的旁邊,別說魏南風,就連雲曦月也覺得彆扭,只是想到他們是爲了照顧自己更方便,纔不好多說什麼。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外面應酬,你回去睡,醒酒湯我來做就行。”
鄧俊梅想也沒想,直接就要把活搶過來。
“媽,世聰說他——”
雲曦月知道魏南風這段時間遇到很多煩心,總想爲他做點什麼,所以並不想把這活讓出去,哪怕這人是自己的母親也不行。
“不要任性,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乖,回屋睡去,世聰那小子實在不像話,待會回來我得好好說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