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從小就要熟讀儒家經典,並且待人寬厚,爲人老實,深得弟弟們的喜愛。
秦王,晉王,燕王,周王這些弟弟都曾經犯過不少錯誤,但朱標幾乎未犯過錯。
老朱對他給予了很大的期望,並且傾盡全力培養。
但朱標英年早逝,老朱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
老朱不僅僅失去了是一位心愛的兒子,而且失去了一位最合格的繼承者。
這個時候老朱已經到晚年了,他的精力不足以與以前相媲美。
現下的幾個嫡子沒有一個可以讓他滿意,有能力的兒子卻又不是嫡子。
這一下子就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他去世了,那麼選誰繼任大明,就成爲了非常讓人頭疼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朱允炆進入了他的視線,這個孫子從小熟讀儒家經典,性情與他的父親相同都是溫文爾雅。
在朱允炆身上,老朱看到了朱標的影子。
朱允炆又非常的勤奮好學,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與人相處都和朱標有着相似的地方。
老朱看上了朱允炆,爲他力排衆議,讓這個孫子當上了太孫,成爲了大明直接繼承人。
老朱對朱允炆的期望,可以說是達到了一個頂峯
老朱覺得,朱允炆現在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希望朱允炆可以向他父親的一樣,成爲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並且繼承大明的事業,並且可以將大明徹底的發揚光大。
可是這個孩子畢竟還是閱歷太短,太過稚嫩,居然會願意爲了一個女人和自己的親叔叔大打出手。
老朱非常清楚自己的這一些兒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老二十二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論手段來說,絕對是他這一些兒子當中數一數二的。
最終朱允炆沒有算計到別人,反倒是將自己算進去了。
說句實話,老朱對於朱允炆這一次的冒失行爲,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九大塞王駐邊,這是老朱的國策。
每一個塞王都是邊疆的根基,而朱允炆作爲太孫,居然並沒有將這個局勢看清楚,而且因爲一個女人去得罪了一位塞王,得罪了自己的親叔叔這無疑就是埋下了禍根。
老朱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可以選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每況日下,能活多久也只只能由老天來定。
現在想要培養新的繼承人基本上已經成爲不可能的事情。
只能暗自做下決心,以後要多多磨練一下朱允炆,同時要好好敲打一下二十二,讓二十二安分守己,安心的做他的塞王。
就在老朱思緒在各種各樣的想法之間遊走之時,張公公走進了寢宮當中,恭敬的對着老朱說:
“陛下,英王殿下來了。”
老朱聽到這話趕緊收起了自己的千頭萬緒,淡淡的說道:
“傳。”
老朱的寢室外,已經易容的母親春蘭還有冬梅,揣揣不安。
朱楹給他們三個人一個安心的眼神,他很明白這三人非常緊張。
這三人看到朱楹安心的眼神,情緒才慢慢的穩定下來。
“殿下,陛下請您進去。”
朱楹點了點頭,快步走進了宮殿當中。
寢宮當中沒有別人,只有老朱還有張公公,當朱楹進來之後,老朱就趕緊吩咐道:
“你先退下吧,咱要和英王單獨說說。”
張公公微微躬了一下,恭敬地回答道:
“是。”
張公公緩慢的退出了。
寢宮當中,老朱就將目光一直盯着朱楹。
目光一沉問道:
“太孫的事情,你是故意的?”
朱楹面色露出迷茫。
“太孫的事情?太孫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兒臣特地奉旨去安慰他,還什麼都還沒有做。”
老朱冷冷一笑說道:
“你是奉咱的旨意去安慰。你這安慰可是把太孫安慰吐血了。”
朱楹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
“朱允炆……吐血了?”
老朱哼了一聲。
“你繼續裝,他會吐血,不都是你安慰的,你怎麼會不知道?”
朱楹覺得自己很冤枉,他真的不知道朱允炆會吐血,這未免心裏太脆弱。
老朱心裏還有眼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朱楹無奈地說道:
“父皇,恐怕你此次是冤枉兒臣了,而且兒臣去安慰人,怎麼會把別人給安慰吐血了呢,你知道兒臣從未說過一句刻薄的話,是真心實意的安慰他,可是他吐血了與兒臣有何關係?”
“這隻能說明太孫身子骨太弱,實在是得練呀。”
老朱聽到這句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瞧瞧自己說了什麼話,你自己心裏清楚不要再給咱裝傻,朱允炆這孩子的確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畢竟還小,他是你的晚輩,你應該讓着點他。”
“他畢竟是咱的太孫,日後要掌管整個大明的,你現在和他交惡,你難不成希望等以後大明會出現君臣相爭的場面,那咱就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了,你是否還可以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
老朱的話,抨擊在了朱楹的身上也抨擊在了朱楹的心裏,敲打之意已經非常的明顯。
朱楹聽到這句話,平靜地看着老朱。
“父皇,兒臣今年十九虛歲二十。”
老朱聽到這一段莫名其妙的話,一下子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你說這話何意?”
朱楹繼續回答道:
“朱允炆今年十八虛歲十九,他若還小,那麼兒臣也就僅僅大他一歲,就算他是晚輩,兒臣就要讓着他?”
“兒臣爲什麼要讓着他,兒臣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兒臣並不願意和太孫交惡,而且我也不明白,到底哪裏得罪了太孫,既然父皇什麼都知道,那麼應該知道太孫對兒臣的態度吧。”
“兒臣只是奉旨去安慰一下他,可是太孫是如何對待兒臣的?”
“張口閉口就污衊兒臣說太子妃是兒臣派人殺的,兒臣就不明白了朱允炆憑什麼可以這樣說,沒有任何證據就污衊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