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筆好的老人家徵得緒白他們的同意,在曙光城的商業區免費給居民們寫春聯寫祝語。
在得知不收取費用後,緒白大手一揮,提供了筆墨和聯紙。
對此,老人家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末世的生活太累太苦,還伴隨着對未來的惶恐迷茫。
除夕當晚。
曙光城大擺了流席,爲了防止突然下雨下雪等極端的天氣,在場地上搭建了雨棚布。
準備一千多人的飯菜,自然不會讓何敏行一個人準備。
在自願報名的情況下,臨時組了十組,每組十人搭夥了一個廚師團。
在午後時刻,這場宴席就開始了。
緒白坐在最前頭的桌上,看着臨時拼湊起來的餐桌,不太整齊的擺放,簡陋的鋪上了喜慶的大紅布,像極了末世前的鄉村宴席,細看下到有幾分趣味。
緒白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過了焦楠木準備好的話筒。
她站起來,凝視着眼前注視着她的居民們,腦海中卻是回憶起了前世中末世第一年的痛苦,求生,無助。
再對比眼下的風景,緒白很滿意。
這種滿意不是自我要求低,而是在經過末世的苦難後,才能明白這一切來之不易。
“各位下午好,感謝還存活在末世中的自己,感謝這會還在城門辛苦守護的工作人員,願我們新的一年繁榮昌盛,越來越好。”
緒白只簡單的說了一句話後,就招呼了大家開始喫飯,燒烤……
開心之餘,有人貢獻唱歌,跳舞……
繞是這樣,大家還是有意識的在控制着聲量,小口小口的飲了些酒。
做爲城主的緒白,自然是被敬了許多酒,聽着他們的感激,聽着他們的祝願,緒白開始有些醉了……
爲了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緒白率先離場,用冷水清醒了臉,隨後去城門口那處替換了守城門的城保。
緒白拉過了他們的坐椅,任由着寒風吹亂她的頭髮……
“怎麼過來了?不在那和大家一起玩樂多喫點?”
緒白撇過眼看着走過來坐下的季桁,不解的問。
“你不也是?”季桁反問,默默的坐在她的身邊,一手插在口袋上,手掌心中正握着要送給緒白的新年禮物,一時有些忐忑不安,躊蹴猶豫的在尋找着合適的時機將禮物送給她。
緒白一愣,“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緒白擡頭望着已漸變黑的天色,感慨道:“我是城主,責任不同。”
季桁望着緒白白皙的側臉,看着她略微疲憊的神情,想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剛擡起來的手,在緒白瞥及過的目光中,還是敗下了陣,改爲輕輕整理她被吹亂的頭髮。
見季桁不習慣她披頭散髮的樣子,緒白將頭髮一抓,把頭髮綁了起來。
“這樣就不需要整理頭髮了。”
“城門這邊有我守着就好了,你回去那邊和他們喫飯吧,不用跟我客氣的,後面你想守夜,都可以的。”
在緒白的認知裏,一想到自己在喫喝玩樂,她做不到讓自己的居民在大過年除夕晚還守着城門,哪怕過年期間的福利是三倍起步的,但她還是希望在末世的第一年,他們能和親朋好友舒服的喫個年夜飯。
緒白不解風情,季桁抿着嘴默默的陪坐在她的身邊。
直到第二天早,來接替輪班的城保們上崗了,緒白和季桁才離開。
季桁就跟在了緒白的後頭,在他們房屋的分隔街道時,季桁將走在前頭幾步的緒白喊住了。
“緒白,你可以先閉上眼睛嗎?”
緒白蹙眉,越發覺得季桁這些日子越發奇奇怪怪的,見季桁堅持,想到季桁平日的人品,緒白選擇相信了對方,閉上了眼睛。
在末世生存已久的人,大多都不太願意將背後交給對方,或者是閉上眼睛,誰也說不準,在視線外,會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手被季桁輕輕擡起,似乎正被套進了某種東西。
是手鍊?
緒白猜測着,在聽到季桁說可以睜開眼時,她才睜開了眼睛。
就看到了戴在了她左手手腕上的紅色編制手鍊,細看下那手鍊還編製成了一個“福”字纏繞着。
“新年禮物。”
“希望你事事順利,萬事平安。”
緒白擡起手,從季桁的手抽了出來,看了看手鍊,滿意的點了點頭,“搞這麼客套的,我都沒給你另外準備新年禮物。”
緒白雖愛財,但也慷慨。
在年夜飯流席的時候,都給每一居民包了個紅包,季桁也無例外。
但季桁是曙光城內第一個有回禮的人。
“不是有紅包了嗎?”季桁笑,摸了緒白的頭,“回去休息吧,好夢。”
季桁轉身走回家,收斂了笑容,對於緒白的喜好,他真的是有些捉摸不透,有時候她是挺擔心他的,甚至這種擔心,讓他感覺是超過友情的,但緒白有時候的不解風情,卻是讓他覺得緒白只是把他當成朋友,甚至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居民。
施輕禾一直在等着季桁回來,連房間都沒回,就躺在客廳沙發上,在聽到有開門的動靜,驚醒過來。
見到是季桁,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跨過沙發跑着奔向季桁,着急問:“怎麼樣怎麼樣?”
“緒白說什麼了?有沒有答應交往,還是再考慮考慮?”
季桁安靜的看着施輕禾,一發不言的從他的身邊走開,走向客廳的飲水機給自己倒了水。
“額這個追人嘛,難免會有失敗的,持續一點,只要她不討厭你,總有一天會被你的心意打動的。”見季桁並沒有喜悅的神色,施輕禾明白過來。
緒白沒有答應他!
便開口安慰了幾句。
“我沒說。”
“啊?爲什麼不說啊,不說她能明白你是什麼意思,該不會你連禮物都沒送吧,那可是你辛苦熬夜編了一個月多編出來的,而且編得也不差,爲什麼不送啊?”
季桁的編制手藝是從施母那學來的。
每天一空空閒就杵那練習,在扔掉了多數編繩後,才終於編出了這麼一條滿意的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