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凌一見這傷勢如此之重,立馬蹲在了雪妺的腳邊,將藥瓶接過,再一次觸碰女子不輕易外漏的腳丫。
他的指腹謹慎的撫摸過傷口,動作輕柔的就好像是在修復什麼珍寶一樣,又是那股神奇的電流從與他手指接觸的皮膚上傳入雪妺心間。
雪妺若有所思的看着百里玄凌,擡手托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腦袋擡了起來,大拇指還有意無意的在百里玄凌白嫩的臉蛋上摩挲。
百里玄凌十分溫柔的凝視着雪妺,當她是在玩鬧:“別鬧,藥還沒塗好。”
“不是讓你們走了嗎?這怎麼又回來了?”雪妺本來確實是想逗一逗他,但是這百里玄凌不僅沒有像當時給他上藥包紮時一樣小臉通紅,反而一副寵溺的不得了的模樣,愣是讓雪妺覺得自己有點兒小臉通紅。
“炎池於你,豈非一般懲罰?”
也是話音剛落,百里玄凌卻不知怎麼的突然沉默了,過了好久才補充道:“是陌景桑告訴我,你因爲我受了懲罰,我怕你堅持不了這才讓他帶我過來。”
雪妺點了點頭,並沒有多想。
塗好藥之後,雪妺本想穿上鞋襪,卻被百里玄凌將鞋襪拿走了。
雪妺擡眸,不解的看着百里玄凌。
只見百里玄凌擡手在雪妺鼻尖上颳了一下,責備道:“腳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怎麼穿鞋?”說着,百里玄凌背對着雪妺蹲在了她面前,拍了拍肩膀:“我揹你回去。”
雪妺哪裏有拒絕的意思?於是乖巧趴在百里玄凌背上,乾脆也將腦袋放在百里玄凌頸窩,呼吸均勻的撲打在百里玄凌脖頸,倒是讓百里玄凌手裏的力度又緊了幾分。
但這一次,是百里玄凌沒有說話。
“百里哥哥,你可以抱我揹我,但卻不允許我觸碰你,爲什麼啊?”
“百里哥哥,雖然我比你大,但是我看着小啊,叫你哥哥沒什麼問題吧?”
“百里哥哥,你怎麼又臉紅了?”
“百里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啊?”
在雪妺絮絮叨叨一連串疑問之後,百里玄凌終於忍耐不住了。
“我以爲你是個不愛說話的女子。”
雪妺卻將手臂的力度加大了幾分,緊緊的抱住百里玄凌:“你對我很好,這樣公平。”
之後,便只有百里玄凌的淺笑,是在雪妺看不到的角度。
“百里哥哥,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吧?”
“嗯,你說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於是,雪妺便在當晚帶着百里玄凌乘着渡船飄蕩在前往奈河的路上。
這奈河果真是與衆不同,一片碧波之上點點熒光閃爍,並無死寂之氣,到覺得有些夢幻。
二人上了岸,可這街上卻並沒有人,店鋪也都關着門,只是門外掛着的紅燈籠依舊亮着。
百里玄凌安靜的跟在雪妺身後,看着她十分不自信的在這空蕩蕩的街道亂走。
在三次都路過了同一家店鋪之後,百里玄凌終於沒忍住拉住了雪妺的胳膊問道:“是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走?”
像是做了什麼蠢事被戳破,雪妺十分無奈的轉過頭,低頭垂着眼眸嘆了一口氣:“抱歉啊,我的記憶並未恢復。”